「祖母!」
「祖母!」
緊張的氣氛被兩道聲音打破,隨即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是靈兒、虎哥回來了?」
老太太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朝著走進來的兩人擺手,示意他們到她身邊去。
這兩人就是李絮棠所生的那對雙生子,如今十六有餘。
據說兩人出生時,有道士經過給兩人算過一卦,說是陸家的福星要好好養著。
以至於老太太對兩人寶貝的緊,放在手心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在陸家誰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人。
司寧穿越過來,只見過李絮棠和蔣林柔,還是第一次見陸家其他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剛好撞上了一道較有深意的目光。
陸寶虎目光灼灼的盯著司寧,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見司寧也看了過來,舌頭還在嘴邊舔了舔。
司寧皺眉,這陸家可真是養出了個「好孩子」。
「虎哥,還不趕緊到你祖母那去。」
李絮棠見自己兒子在看司寧,忙出聲打斷。
陸寶虎這才收斂了目光,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行了個禮。
「祖母,孫兒想死你了。」
一身青色長衫將他肥碩的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如若不知他的年歲,說是三十都有人信。
可在老太太眼裡,這可是個寶貝。
拉著陸寶虎的手,仔細端詳了一番,皺眉道。
「怎麼都瘦了?」
「祖母,您看哥哥總是瘦的,靈兒要吃味的。」
陸青靈也湊了上去,一臉乖巧地朝著老太太說道。
老太太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孫女,笑得合不攏嘴。
抬手在陸青靈額頭點了點,滿臉的慈愛。
「瞧你這張小嘴,自小就不饒人,怎麼樣,學得如何?」
「都學到了雙面繡,可了不得。」
「要你多嘴……」
兩人在老太太面前鬧成一團,好一副含飴弄孫的景象。
司寧見自己有些多餘,尋思著先離開。
結果身子只轉了一半,就被人叫住了。
「很久沒見到三嬸嬸了,嬸嬸一起陪著祖母吃飯吧。」陸青靈一臉天真的道。
司寧扯了扯嘴角,很想說我在這裡,你確定你好祖母能吃得進去嗎?
下一秒老太太卻開了口,「既然靈兒留你,你就留下吧。」
李絮棠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寧,轉身安排晚飯去了。
等到在回來時候,陸致遠也一併跟了進來。
「母親,兒子回來晚了。」
老太太見到自己的兒子,又是一番喜笑顏開。
一眾人落座,陸青靈指了指自己旁的位置,朝著司寧說道。
「嬸嬸坐我旁邊來吧,我聽說嬸嬸女紅格外的好,我想要和嬸嬸多請教請教。」
不等司寧說話,李絮棠陰陽怪氣地道。
「確實,你三嬸嬸不光女紅好,其他的也不錯呢。」
司寧笑笑,「多謝嫂嫂抬愛,我一定多教教靈兒。」
李絮棠被噎得夠嗆,憤恨的坐到了陸致遠的身邊。
陸致遠見著,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
「行了,快吃飯,別餓壞了虎哥。」
老太太下了令,桌上的幾人不敢再多言。
眾人各懷鬼胎,司寧倒是吃得坦蕩。
還別說,這府上的廚子真不賴,能堪比前一世五星級那些酒店的大廚水平了。
酒足飯飽,司寧放下了筷子,就瞧見眾人的視線全都看了過來,李絮棠不死心的繼續找著茬。
「弟妹胃口這麼好,是不是有了?」
從司寧嫁進來,陸寒驍就昏迷不醒。
這話什麼意思,不言而喻了。
老太太臉色一沉,將筷子狠狠放到了桌子上,其他幾人也是神情異樣的盯著司寧。
司寧覺得這一家子其實挺逗的,好好吃飯不好嗎?
非得打嘴炮,就那麼有意思?
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旁帕子擦了擦嘴,隨手將帕子扔到了桌子上,抬眸笑著道。
「二嫂當初知道懷了身孕,不是靠大夫診脈,而是靠飯量猜出來的?」
「那是不是生孩子時候,也不用什麼穩婆了,找個廚子就能接生了?」
「司寧!」
李絮棠接二連三在司寧手下吃了虧,如今嘴上也占不得半分便宜,氣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次不等老太太說什麼,陸致遠先開了口。
「好好吃頓飯,這是做什麼,母親還在呢!」
李絮棠聽著不得不重新坐了下去。
鬧哄了一整天,老太太徹底沒了耐性,只留下陸寶虎和陸青靈兩人,其他的人都趕了出去。
在門口,李絮棠惡狠狠地瞪了司寧一眼,甩袖離開。
陸致遠則是叫住了司寧,「三弟妹,你別生氣,你嫂子那個人就是心直口快,其實沒什麼壞心思的。」
司寧笑著看向了他,「二哥言重了。」
「三弟妹不生氣便好。」
司寧點了點頭,轉身要離開,卻被陸致遠再次叫住。
「弟妹,我聽母親說,你想要幫虎兒在軍中找個差使,不知弟妹想要找誰來辦此事?」
對啊,還有這麼一茬!
司寧略微想了想回道,「二哥也知道我嫁過來時,夫君已經是那個樣子,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不過我會儘量一試的,明日我就去看看。」
「弟妹不妨去找薛方一試,他和三弟有些交情,軍中主將也是他的嫡親,你要開口興許能幫你這個忙。」
「薛方?」
司寧不解,薛方是何人啊?
「薛方是京兆府尹,曾和三弟一起公事過,在軍中也有些關係,找他准沒錯。」陸致遠解釋道。
司寧點了點頭,「那好,回頭我找薛大人問問。」
打發了陸致遠,司寧回了房間。
青桔再一次端了一碗熱湯進來,司寧興致缺缺,找了個藉口將人打發了出去。
端著湯坐到了桌前,背對著床上的陸寒驍,自顧自的嘀咕道。
「你說我倒多大霉,遇到你家這麼一群人,個個都是極品,天天不是害我,就是算計我,我都怕熬不過你給我和離書,我就見閻王爺去了……」
「你以為閻王爺收人都不挑的嗎?」
「閻王爺他……」
司寧猛地回頭,對上一道陰戾的目光,嚇得險些將手中的湯碗扔了出去。
「怎麼,我比閻王還可怕?」
陸寒驍身上的毒未解,但這幾日被司寧扎來扎去的,卻有了意識,醒了過來。
見司寧用見鬼的眼神看著自己,皺了皺眉,眼中明顯閃過不悅。
撐起身體想要坐起來的時候,正巧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
司寧心下一驚,扔下手裡的湯碗朝著床榻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