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婕妤此刻已經顧不上其他,只想著讓皇上別誤會她。
所以她很沒腦子的將事情都托盤而出。
「皇上,嬪妾真的是被冤枉的,這個溫良,是嬪妾留給司寧的,他天生好色,一定會和司寧發生點什麼,屆時大家都瞧見了,司寧就能被趕出宮去,嬪妾見不得她在宮中,所以嬪妾真的同這人沒什麼的,當時嬪妾還離開了,只留他們二人在屋中,嬪妾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情呢?」
她將事情的原委都說了一遍,至於那對耳環為何會出現在溫良的手中,高婕妤說不清楚。
「也許是他偷的,他肯定是著了司寧的道,否則為何明明和我說好的,卻反過來幫著司寧呢?」
她全都交代了,事無巨細,只為了能證明此事都是司寧的奸計,與她無關。
當然也自作聰明的覺得,只要她說是為了趕走司寧,卻不是為了殺了司寧,皇上就不會責怪她。
場面有些安靜!
各個妃嬪們都低著頭不敢吭聲,心裡卻早已驚濤駭浪。
淑妃更是全程提著口氣,生怕高婕妤一個高興給她賣了出來。
她雖然知道高婕妤有點蠢,卻沒想到蠢成這個樣子。
交代了要陷害司寧,難道皇上就會因此而放過她了嗎?
宮中的這些腌臢手段,皇上怎可能不知呢?
他只是睜一眼閉一眼而已,並不是真的會在人前承認這些手段的。
陷害臣子的夫人,在加上司寧有誥命在身,她有幾個腦袋夠掉的。
當然她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可平白給司寧做了嫁衣。
果然司寧踉蹌的跪在了地上,磕頭求皇上做主。
「皇上,臣妾來宮中,是為了陪著淑妃娘娘,也是奉旨進的宮,並未有任何逾越的地方,更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高婕妤的事情,高婕妤卻要將臣妾往這般境界陷害,臣妾肯請皇上給臣妾做主。」
司寧就那麼跪在皇上跟前,全身上下都透著悲傷,將委屈用到了極致。
「將高婕妤關進內務府,朕倒要看看,她都做過何等的好事!」皇上厲聲道。
「皇上!」
高婕妤慌了,還要上前去爭取,人已經被兩個侍衛一邊一個架著拖了下去。
一旦進了內務府,結果可想而知了。
高婕妤廢了!
她以為交代完了,能得到皇上的原諒,卻不想懲罰的更重了。
嘴裡還在一直不停地喊著冤枉,最後被侍衛捂住了嘴巴。
司寧依舊跪在皇上面前沒有起來,皇上垂眸看了看,語氣緩和了不少。
「陸夫人,這件事是朕不查,讓你受委屈了,放心好了,朕一定會補償你的。」
接下來司寧的賞賜應該是不少的。
可司寧要的卻不是這些。
她依舊跪著沒動,紅著眼緩緩抬眸看向上方的皇上,沉沉的道。
「皇上,臣妾不要任何賞賜,臣妾想要出宮!」
皇上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他看向淑妃,淑妃忙站出來勸慰道。
「阿寧,今日的事情皇上都說會給你補償的,不要在說了。」
司寧卻很堅持,「司寧本就不是宮中的一人,留在宮中本就不妥,如今又被高婕妤這般惦記,司寧心裡不安,生怕一個不小心就……」
剩下的話她沒說,但眾人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上聽著趁機說道,「讓你來,便是因為淑妃惦記你,其他人誰敢連說,你就安心住著,沒人敢在為難你。」
這話無疑給司寧罩了一個緊箍罩,日後如若再有誰不知好歹對付司寧,那就抗旨。
畢竟皇上都給司寧允諾了,不會讓人在為難她了。
司寧一臉的為難,可最後還是不得已妥協了。
她緩緩站起了身,退到了一旁。
皇上象徵性的朝著眾人訓斥了幾句,便離開了。
一場鬧劇結束了。
司寧隨著淑妃回了傾顏宮,一進到寢殿,淑妃就開口問道。
「阿寧,今日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害了高婕妤嗎?」
司寧迷茫的搖了搖頭,臉色依舊不是很好。
她朝著淑妃看去,淡聲回道。
「臣妾沒有,臣妾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淑妃皺眉,直直盯著司寧的表情,想要看看她有沒有撒謊。
這事她心裡覺得八成是司寧的手筆,可又不知道司寧是如何察覺,又如何做到的。
顯然司寧並不打算告訴她,像是受了驚嚇之後一般,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阿寧……」她上前拉住了司寧的手,試圖安撫她,「你是我的客人,我自然是事事都向著你的,可你要同我說實話,我才知道要如何護著你啊,你說是不是?」
司寧點頭,「娘娘的意思還有人要害臣妾嗎?」
淑妃,「……」
「阿寧,我不是這個意思。」
司寧,「那娘娘什麼意思呢?」
淑妃心裡氣的嘔血,可偏生司寧裝傻,她又拿她沒轍,最後只能作罷。
司寧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前的惶恐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抹淡淡的笑容。
手指輕撫過桌面,眸子都帶著笑意。
她今年的運氣可真是不錯。
本想著來了宮裡,要如何讓那些人不對自己下手呢,結果高婕妤就送了一個機會給她。
高婕妤雖然將事情都交代了,可有一件事她沒說。
她給司寧的飯里下了藥,那藥其實有些輕微的味道,司寧嘗出來了,卻還是吃了。
高婕妤以為萬無一失,但司寧百毒不侵,一點迷藥怎麼可能讓她倒下。
她故意順著兩人留在了高婕妤的寢殿裡,趁機也給溫良餵了點好東西,讓他神志不清。
至於那對耳環,是司寧在寢殿裡故意鬧著要走時,順手從高婕妤梳妝檯上順來的。
做好了一切,她又故意裝作迷路去了孫昭儀的宮中,偶遇了她和皇上。
司寧進宮前已經拿到了宮中的布防圖和地圖,怎麼到各個宮殿,怎麼能裝作不經意間到那裡,又不會遇到侍衛,司寧一清二楚。
孫昭儀說會還司寧一個人情,司寧對此堅信不疑。
所以她去找了孫昭儀,朝著她討要人情去了。
而孫昭儀也信守承諾,將這人情還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