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得知服部正皓前往東京後,在松山市火車站發現了他,並派人尾隨跟蹤。
服部正皓乘坐新幹線到達東京後直接前往村田家,不過很快就離開了。
如我所料,服部正皓與隱塚之間是有感應的。
只不過,服部正皓接下來又消失了,應該是使用了隱身能力。
律人算了下時間,從村田家附近坐計程車到灰川家也要40分鐘。
我決定立即進入灰川家,但律人卻認為應該守株待兔。
律人同時提醒我這次任務是除掉服部正皓。
我說:「服部正皓可是會隱身的。」
律人拿出一個紙片人放在掌心,那紙片人很快站起來並逐漸變黑。
律人說:「這是我收服的妖怪,現在是我的式神。它叫黑覺,可以讀心,我會讓黑覺守在附近,就算服部正皓可以隱身,黑覺也能感應到他。」
原來所謂的式神真的如傳聞一樣,大部分都是陰陽師收服的妖怪和怨靈。
陰陽師會將它們封印起來,再以紙片人作為媒介轉化為式神。
我認為還是應該先去灰川家,律人堅決不同意。
我說:「你們與趙宰重合作的目的就是為了困住隱塚,然後再研究如何控制它為你們所用。」
律人沒回答,只是緊盯著灰川家的房子。
我沒有勸說律人不要這麼做,因為說了也沒有用,他們是不會聽的。
他們是鐵了心想要獲得隱塚的力量,藉此來壯大自身。
可我們萬萬沒想到,服部正皓沒有進入灰川家,而是忽然出現在了我和律人的背後。
「唐先生。」
當服部正皓的聲音從我們身後發出的時候,我和律人立即轉身。
滿臉憔悴,鬍子拉碴的服部正皓依舊穿著那身吳服,整個人看起來狀態非常差。
與此同時,無數的黑色紙人從空中飄落,就在其中一個要落在服部正皓頭頂的時候,他又消失了。
下一秒,服部正皓再次出現在我和律人的身後。
「別動。」服部正皓警告道,「我不想與土御門家結怨,所以不要逼我對你動手,你的式神對我沒有用。」
服部正皓剛說完就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股涼意從他手上傳來,緊接著我就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
不管是我身旁的律人,還是周圍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顏色,只剩下用黑白線條勾勒的輪廓。
服部正皓拉著我往旁邊走去,我發現律人站在原地四下張望,似乎看不到我和服部正皓。
我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向服部正皓,也同時發現原本的天空變得很奇怪,就好像整個世界變成了水墨山水畫。
服部正皓說:「看到了吧?這就是隱身後看到的世界,但這只是第一層。」
「第一層?」我完全不明白服部正皓的意思。
「普通人也可以跟著我或隱塚來到這裡,現在我帶你去第二層,不過我事先說明,如果你沒有與塚怪共生,沒有塚怪的力量,那麼你將會和普通人一樣徹底消失。」
服部正皓說完抓住了我的手,這讓我不舒服,但我只能緊緊握著。
同時,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變化,所有人、建築、樹木都開始模糊。
所有東西的黑色線條都開始彎曲變形,就如同是有人將水潑在這幅水墨畫上。
空氣開始變得稀薄,我大口呼吸著,而服部正皓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我。
他問:「你準備好了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真的無法呼吸了。
就在此時,周圍所有的東西瓦解,變成各種不同的幾何圖案漂浮在空中。
我也感覺身體猛地往下一沉,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地底。
我可以清楚頭頂地面上還在四下尋找我的律人,同時也發現周圍漂浮著很多人類肢體。
那些肢體應該是屬於在服部家離奇消失的SAT成員。
我發現自己不用呼吸了,但我卻沒有窒息感,也不覺得難受。
服部正皓此時鬆開了我的手:「現在我可以確定你真的和我一樣,都是沚人。」
沚人?我想到了被唐家和蔡家稱為沚人的爺爺。
難道說,我爺爺曾經也被塚怪詛咒了?
不應該,如果是那樣,那麼我父親和我早就應該被塚怪詛咒。
我問:「沚人的意思就是被塚怪詛咒的人?」
「是的,也就是是註定永遠孤獨無助的人。」
我環視周圍:「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現實世界被隱塚稱為明世界,我隱身後到達的叫暗世界,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叫深世界,再往下就是源世界。」
現實世界也就是明世界中還藏著三層世界,按照順序分別是暗世界、深世界和源世界。
明世界就是我們生活的現實世界,這裡生活著所有生命體。
暗世界與現實世界本質相同,但在視覺呈現上卻完全不同。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服部正皓也不清楚。
怨靈和部分妖怪就存在於暗世界中,這也是為什麼怨靈不會被輕易發現的原因。
服部正皓平時隱身就是進入暗世界,而暗世界是可以通過某些特殊方式窺視的,例如熱成像。
深世界看起來像是在地下,但按照服部正皓的推測應該屬於另外一個維度。
深世界裡什麼都沒有,連時間都不存在,因此對進入這裡的人而言現實世界的時間就是靜止的。
不過,只有塚怪和具有塚怪力量的沚人才能進入。
如果沚人在某日某時進入深世界,不管在裡面待多久,出來的時間依舊是原來的時間。
被沚人帶進這個世界的人類會立即死亡,只會留下被沚人觸碰過的部位,其他的則會消失。
難怪這裡周圍到處都漂浮著那些SAT成員的殘缺肢體。
至於最深層的源世界是什麼樣,服部正皓無法進入,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不過只要能夠感知和控制念能量的人,都可以與源世界建立聯繫,但也僅僅只是聯繫。
服部正皓說:「我們都是沚人,而且都是精神變態,是真正的同類。」
「我的確是精神變態,但我從不會對弱者下手,而且我很鄙視厭惡你這種傢伙。」
「你沒有任何選擇,如果你不與我合作,你遲早也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我原以為你很聰明,在與趙宰重聯繫上之後才知道,你被他耍了。」
服部正皓笑了:「我被他們所有人耍了,就連口口聲聲忠誠服部家的雪女也參與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