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佳寧偷偷錄下他與張瑞霞的對話,並藉此要挾勒索。
張瑞霞知道勒索是永無止盡的,要想阻止事情繼續發酵就只能讓包佳寧永遠閉嘴。
我在說出自己的推測後,張瑞霞大方承認,還帶著好奇問我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張瑞霞說話的語氣中帶著誘惑。
我明確告訴她,我不是孫洪海那類精神變態,我不會對她以及這些事感興趣,我僅僅只是想知道真相。
張瑞霞笑著問:「現在你應該告訴我,怎麼才能殺死塚怪了?」
「只有塚怪才能對付塚怪。」我說完後又問,「為什麼要跟蹤趙慶熙?」
「你很懂談判的技巧,不會一次性說完。」
「採取這種一問一答的方式對我們都公平。」
「監視趙慶熙是巫堂的安排,不過我也想監視他,希望能從他身上獲得邪塚秘密。」
張瑞霞想要擺脫巫堂和冥耳的控制,唯一的辦法就是藉助邪塚的力量。
我問:「你是想讓我成為你與趙家的之間橋樑?」
「我的確這麼打算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解決眼下最大的麻煩。」
「什麼麻煩?」
「趙慶熙的女朋友應該是巫堂派去的人。」
羅曼是巫堂的人?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但羅曼的表現是很奇怪。
張瑞霞告訴我,她偷偷調查過羅曼,發現竟然存在兩個羅曼。
這也因此證實了她的猜測,那個與趙慶熙交往的是假羅曼。
難怪假羅曼要讓趙慶熙對外保密他們交往的事情。
同時,張瑞霞還告訴我,趙慶熙之所以會調查龍治民和王志平案,都是因為假羅曼的引導。
我問:「你怎麼知道?」
「是浩桐告訴我的。」
「可在上個周五之前,孫浩桐從來沒見過羅曼。」
「趙慶熙曾經向浩桐提過,最早注意到這兩件案子有關聯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友。」
此時,唐嘉發來簡訊告知羅曼將正在上課的趙慶熙叫走了,他正在跟蹤。
我剛準備走,張瑞霞卻問我會不會開車,她的車就停在樓下。
我雖然會開車,但孫浩桐沒有駕駛證,我只能選擇坐計程車。
等計程車的時候我看到了張瑞霞的車,也注意到那個繡著紅線的黑色錦囊。
我看著車牌號碼,又繞著汽車走了一圈,確定這輛車我當年見過。
當年我在城隍廟電子市場某音像店打工,主要工作就是拿貨和送貨。
所謂的貨都是走私的DVD機以及盜版光碟。
每個星期三我都會按照老闆的指示將一盒盜版光碟送去停車場,將光碟交給一個男人。
雖然我沒注意那個男人的長相,但我記得汽車型號還有黑色錦囊。
那是一輛日產藍鳥U14,日產當年在國內稱為尼桑,藍鳥U14就是指藍鳥第十代車型。
藍年U14這種車型在國內很少見,因此我記憶深刻。
看起來當年我送盜版光碟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孫洪海。
想到這,我愈發覺得命運真的就是一張根本就逃不出去的網。
我坐車計程車趕到學校南門的郭家橋與唐嘉會合。
郭家橋被稱為川大的校外食堂,這一帶遍地都是飯店,各種吃的都有。
唐嘉正蹲守在一家冒菜店對面,而趙慶熙和羅曼正在冒菜店裡吃飯。
我問:「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不敢靠太近,但路上兩人一直在討論什麼,從肢體語言來看,趙慶熙很興奮。」
「羅曼有什麼表現?」
「很嚴肅,而且這個女人警惕性很高,應該發現我了。」
我看向對面的店裡,趙慶熙幾乎沒怎麼吃,注意力全在手中那疊資料上。
羅曼吃得很慢,不時對趙慶熙說著什麼。
唐嘉問:「那個女人這麼丑,你為什麼會與她交往?」
「因為我腦子有問題,所以你就不要犯相同錯誤。」
「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可能與她交往,首先我不可能認識她,其次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唐嘉之所以說不可能認識羅曼的理由是,他與同學甲從高中時期就關係不好,因此不可能通過同學甲認識羅曼。
至於他說女人不感興趣,並不是指他的性取向,而是他對很厭惡情感交流。
戀愛不僅要交流,還需要照顧對方的情緒,簡直就是自我折磨。
我過去的多次回溯真的改變了一些事情。
唐嘉又說:「有件事我原本昨晚就想告訴你。」
我想起上午分別時唐嘉欲言又止的模樣,很好奇他想說什麼。
唐嘉說:「高考我原本的目標是清華和北大,但是考試那幾天我莫名其妙發燒了,影響了發揮,所以只能上川大。」
這與我當年完全相反,當年我為了反抗父母,故意將高考志願填為體校,但我父母卻很想讓我考清華北大,最好是能考上人民大學,等畢業就直接進入體制內當公務員。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以我當年那個狀態想考上超一流大學很難,能上川大已經不錯了。
唐嘉卻不一樣,如果不是因為發燒,他認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結合我告訴他的那些事,唐嘉認為是命運不允許他改變未來,至少要在整體上維持不變。
還有一件事唐嘉與我當初經歷的不同。
我當初剛上大一不久,某單位的選培辦就詢問我是否願意成為國防生。
國防生就是從普通高校或應屆高中畢業生挑選出來,以國防教育模式培養出來的軍事人才。
雖然我在軍隊長大,並對軍隊有著強烈的親切感,但我是一個不願意被束縛的人,因此拒絕了。
唐嘉是在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就接到了選培辦的電話,但他同意了。
唐嘉雖然也不願意受到束縛,但相比那個壓抑的家庭,他更遠待在部隊裡。
不過在唐嘉填報國防生資格審查登記表後,卻被通知不符合要求。
唐嘉很失望,但緊隨這份失望而來的就是驚喜。
大學新生軍訓前一個星期,有人找上他,讓他去參加國防生選拔考試。
唐嘉說:「這個人你也應該認識,他叫寇衛國。」
寇衛國是我父親帶出來的兵,原本也是想培養成政工幹部,但後來被調走了。
我依稀記得寇衛國應該是被調去內衛指揮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