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建築風格很奇怪,乍一看像是唐朝的建築,但屋檐還有其他的花飾卻是明朝的。
不僅如此,閣樓上外面還掛著空調外掛機和攝像頭這些東西。
還有很多黑色電纜從四面八方連接著閣樓,電纜上纏繞著一種黑綠色的蔓藤植物。
那座閣樓應該就是冥耳總部所在地。
可這是什麼地方?這座閣樓又是怎麼回事?
青丘說:「這應該是羅城樓,也叫地仙樓。」
當年唐玄宗因為安史之亂逃到蓉城,蓉城就成為了當時唐朝的陪都。
後來,因為黃巢之亂,唐僖宗又來到蓉城。
那時的劍南西川節度使上表唐僖宗,希望擴建蓉城。
唐僖宗下旨應允,蓉城因此得以擴建,並修建羅城。
羅城的意思就是城外的大城。
當時修建羅城的時候,也建了一座三層閣樓,被稱為羅城樓。
明朝嘉靖年間,蓉城地震,羅城樓因此整體陷入地底。
有傳言稱這是地仙看上了這座樓,所以就施法弄到地下去了。
因此,這座樓又被叫做地仙樓。
以上就是地仙樓的故事,不過就連青丘都認為那是民間杜撰的。
我們倆沿著階梯來到底部,沿著碎石路在巨石群里穿梭。
走進巨石群的時候,我感覺此處的空氣含氧量極高,因為我有些醉氧。
醉氧後就是腎上腺素不斷飆升,先前的暈眩徹底消失,我的頭腦也比之前清醒。
青丘摸著一塊巨石:「釋放氧氣的就是這些巨石,我如果沒記錯,應該就是補天石。」
我問:「補天石不就是虵石嗎?」
「嚴格來說,虵石是精煉後的補天石,這個山洞可以稱為仙境了。」
來到的仙樓前時,我發現周圍還有很多類似蕨苔的植物。
那些植物的頂端還開著淡綠色的花,而且還在輕微地左右搖擺,就像是動物與植物的結合體。
青丘見到那植物的時候,雙眼放光,立即上前拔起一株,放在嘴裡嚼著。
隨後青丘臉上出現愜意的表情,隨後就像是喝醉酒一樣慢慢癱倒在地上。
我趕緊上前查看,但青丘看起來沒有大礙,臉上帶著傻笑。
我搖晃著他問:「喂!你怎麼了?」
青丘只是傻笑,嘴裡說著胡話,過了好幾分鐘這才起身來採摘那些植物。
青丘告訴我,這種植物叫薲草。(註:薲字發音pin)
青丘說:「山海經中雖然記載這種草人吃了之後會忘記煩惱,但如果人類直接吃下去就會死,但不痛苦,類似安樂死。」
我問:「那妖怪吃了呢?」
青丘聞著採摘的薲草:「對於妖怪而言,薲草就像是會讓貓舒爽的貓薄荷,我上次吃到薲草已經是好幾百年前了。」
就在青丘興高采烈收割薲草的時候,山洞裡迴蕩起一個可怕的聲音。
「住手!」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個兇猛怪獸發出的,嚇了我們一跳。
我看向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人。
此時,那聲音再次傳來:「你是什麼人?怎麼闖進來的?把你手裡的薲草都放下!」
這次我才發現,聲音是從閣樓二層的喇叭里發出來的,喇叭還長滿了青苔。
那些青苔會隨著喇叭發出的聲音收縮,看起來很噁心。
我看著那喇叭說:「我是祖師爺!」
青丘立即附和:「是你們祖師爺允許我收割薲草的!」
我瞪了一眼青丘,青丘也不管那麼多,繼續低頭收割。
喇叭里再沒有發出聲音,同時閣樓的門也自動打開。
我沒有遲疑,直接走了進去,青丘見狀趕緊抱著那一捆薲草跟了過來。
閣樓一層就像是個圖書館,而且書架是按照八卦的卦象來擺的。
除此之外,頂端上還吊著很多綁著竹簡帛書的繩子。
那聲音再次傳來:「上樓!」
這次聲音溫柔了許多,同時中心的天花板也打開,落下機關樓梯。
我和青丘走上樓梯來到二樓,卻驚訝發現二樓放置著很多機器。
那些機器明顯是電腦伺服器,而且也是按照八卦圖形來排列的。
一樓的書架按照後天八卦排列的,二樓的機器是按照先天八卦排列。
等我們走到中心位置,又有一部機關樓梯落下。
我們爬到三樓的時候,發現三樓中心位置擺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椅是背對我們的,我還能聽到有人敲打鍵盤的聲音。
只不過,椅子下面看不到腳,似乎那裡並沒有坐著人。
同時,我還發現三樓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上畫著很多奇怪的文字和符號。
其中某些符號和屍冢陣里的一模一樣。
就在我準備上前的時候,那聲音又傳來了。
「等我一下,我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
這次的聲音是雙重的,不僅有剛才聽到的成熟男聲,還有稚嫩童聲,應該是個孩子在使用變聲器。
難道真如我小說里寫的那樣冥耳的執掌人是個小男孩?
我沒有貿然上前,而是走向側面想要看清楚。
可我走了沒幾步,椅子就轉了過來。
我看到椅子上真的坐著一個穿著古代服飾的孩子。
準確來說,那身衣服應該叫儒服,就是古時候讀書人的服裝。
小男孩有些微胖,留著短髮,戴著一副鏡片很厚的眼鏡,應該是個高度近視。
青丘看到這孩子也愣住了,隨後看向我。
我問:「你就是這一代冥耳的執掌人?」
「我只是代理執掌人。」
「那執掌人在哪兒?」
「還在讀書,不過以他那副德行,估計初中都讀不完。」
這孩子的語氣帶著不屑,而且滿臉自負。
我又問:「這一代的執掌人叫什麼名字?」
他反問:「你真的是祖師爺轉世嗎?」
我微微點頭,接著這孩子又問了我好幾個問題。
這些問題都是關於冥耳創立時的一些問題,比如說最早有多少人之類的。
這些我當然比誰都清楚,所以對答如流。
雖然小男孩不再懷疑,但臉上依舊掛著傲慢的表情。
我說:「既然你知道我是祖師爺,那還不過來跪下!」
那孩子遲疑了下,跳下椅子不情不願朝著我走來。
此時我才看清楚這孩子又矮又胖,腿還短,難怪從椅子後面看不到雙腳。
男孩兒身高充其量也就一米三,走起路來像個大號倉鼠。
等男孩兒在我面前跪下後,我才問:「你叫什麼?」
「豬兒蟲。」他的聲音很小,我都以為聽錯了。
我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
「他說他叫豬兒蟲。」青丘笑著說。
豬兒蟲是蓉城本地方言,指的是那種腦袋像是豬頭的青蟲。
我問:「我問你本名。」
「朱沖。」
「為什麼說自己叫豬兒蟲?」
「因為朱沖這個名字念快了就是豬兒蟲,這也是執掌人給我起的暱稱。」
「你今年多大?」
「10歲。」
「10歲?」
我和青丘都很詫異,因為朱沖看起來只有六七歲,他是因為發育不良嗎?但是他的言行舉止卻又像個成年人。
我又問:「這一代執掌人在哪兒?」
朱沖回答:「我說過了,那傢伙還在讀書。」
我問:「他叫什麼名字?」
「王曉龍。」
我略微一愣,因為王曉龍就是我大舅的兒子,而我大舅王宗伯就是轉生後的呂正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