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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一錘定音)

2024-08-10 03:41:53 作者: 笑佳人
  楚王、大公主、蜀王三家, 幾乎同時從府里走了出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此時不宜多言,三家人遙望一眼,紛紛上了馬車。

  車廂里, 魏寧三兄妹互相看看,再看向父王、母親。

  仁孝皇后病逝時, 三個孩子都有眼淚,今日大伯父沒了, 孩子們卻沒那麼想哭。

  首先,他們與大伯父幾乎沒什麼相處,小時候四叔、五叔都陪他們玩過, 大伯父、二伯父只會逢年過節的時候寒暄兩句。相處的少, 感情自然就淡。

  其次, 大伯父明明還那麼年輕,怎麼忽然間就薨了?

  這事發生得太突然, 孩子們有一半的心思都放在好奇大伯父的死因上,悲傷就更不夠了。

  但他們知道, 這樣是不對的,所以上車後,也都做出默哀的姿態。

  魏曕也沒有眼淚,垂眸坐在主位,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殷蕙看了一圈,因為喪鐘剛響時大家都誤會成公爹駕崩了,都哭過,這會兒一家人的眼圈就都是紅的,哪怕不掉眼淚, 也有悲戚的樣子在,不會令人詬病冷情。

  不光孩子們, 殷蕙也哭不出來,滿腦都是太子究竟死於何因。

  一眾皇親國戚幾乎同時抵達宮門,三公主魏楹因為沒有成家,不必拖家帶口,一個人騎馬來的,已經去了東宮。

  大公主、二公主由各自的孩子扶著,一邊哭一邊往裡走。

  紀纖纖舉起袖子,辣椒水一熏,眼皮紅了,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

  殷蕙、福善、王君芳也都哭了起來,跟在四位王爺後面,一起往東宮的方向去。

  魏昳眼圈通紅,朝三個弟弟哽咽道:「大哥正當英年,怎麼就沒了啊。」

  私心歸私心,傷感也有幾分真,五兄弟里,他與太子從小一起長大,老三是冰疙瘩不愛搭理人,老四老五都太小,跟他們玩不到一處。那麼多年陪伴的情分,冷風一吹,魏昳一開始還靠辣椒水落淚,後面就是真哭了。

  魏曕也傷感,但他哭不出來。

  魏昡、魏暻因為年紀小,少時讀書、習武都受過太子的提點指導,哪怕只是幾幕短暫的回憶,在這樣的時刻,都能勾起眼淚來。太子自然也有很多缺點,可人都沒了,兄弟們一時間只會想起長兄的好。

  除了魏昳的回憶,路上就只有哭聲,一行人還沒到東宮,後面眉姐兒也到了,親女兒哭爹又是一個哭法,被眉姐兒的哭聲感染,魏寧也靠到母親肩頭啜泣起來。

  東宮。

  太子的屍身已經被抬到了他的居所,換上了太子冠服。

  永平帝坐在一旁,木然地看著兒孫們一波一波地趕來,聽著那一波一波的哭聲。

  震驚、震怒的情緒過後,永平帝還是要面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實。

  那是他與仁孝皇后的孩子,他還記得兒子出生時,他接過那小小的襁褓,輕得他都擔心這孩子能不能養活。

  那也是這世上第一個喊他「爹爹」的孩子,是第一個尿過他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哭,永平帝突然笑了一下。

  笑著笑著,眼淚也滾落下來,永平帝最後看眼仿佛睡著的長子,其他人誰都沒看,就這麼走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安慰,不需要任何人勸他節哀,都是屁話,懶得聽!

  太子薨了,死於勞疾發作。

  太子薨逝當晚,其寵妾太子嬪孟氏過於悲慟,吞金自盡追隨了過去。

  而接下來太子停靈的數日,永平帝一直待在乾元殿,不見四妃不見兒孫不見臣子,只允許御醫進去給他號脈,證明自己活得好好的,免得眾人胡亂擔心。

  直到太子要下葬了,永平帝才終於走出乾元殿,老年喪子,永平帝自然容顏憔悴,不過龍威猶在,身體瞧著也沒出什麼問題。

  太子死在年關,永平帝命令官員百姓為太子服喪二十七日,於是景和十一年的這個年過得冷冷清清,誰家也不能宴客走動,就自家人吃個年夜飯罷了。

  永平帝仍然自己待在乾元殿,除夕前派人知會兒女們,都在家待著,誰也不用進宮去拜年。

  「父皇這樣,怪讓人擔心的。」

  除夕夜裡,殷蕙握著魏曕的手,輕聲嘆道。

  仁孝皇后去世時,公爹也難過,卻沒有這般消沉,這次死的是兒子,再加上公爹年紀也大了,悲痛起來也更難振作,偏偏公爹固執強硬,連魏楹想去乾元殿安慰,都沒能見到公爹的人。

  魏曕道:「明早我進宮去看看。」

  父皇不讓他們去,他們不能真就不去了,畢竟也是上了六十的人了,哪能縱著他繼續消沉。

  只是父皇心裡難受,她與孩子們還是留在王府吧。

  也不是魏曕自己這麼想,四位王爺、三位公主提前打了招呼,正月初一清晨,七兄妹已經跪在乾元殿外了。

  一起跪著的,還有徐清婉與大郎。

  大郎提著一個食盒,強忍眼淚卻掩蓋不住哭腔,朝裡面道:「皇祖父,今日是初一,孫兒給您帶了您最愛吃的白菜餃子,醬醋也都預備了,您嘗嘗吧?」

  魏昳眼角抽了抽,這大侄子可真夠孝順周到,把他們四個空手過來的王叔都比下去了,怎麼著,還想效仿魏昂,賺個皇太孫噹噹?

  魏昡則不著痕跡地朝身旁的三哥看去。

  見三哥眼觀鼻鼻觀心,魏昡也垂下眼帘。

  大哥沒了,他難過,也憐惜侄子,但如果父皇要封侄子為皇太孫,他第一個不答應,那位置,除了三哥,其他人誰上他都不服。

  四妃也在殿外站著。

  麗妃瞥眼徐清婉、大郎,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表哥只會在剩下的兒子裡面挑太子,絕不會立什麼皇太孫,他自己就是拉下一個皇太孫才坐上的龍椅,再立皇太孫,那不是打自己的臉?

  至於四個兒子……

  麗妃看看自家老二,再看看旁邊的老三,眼睛微眯。

  論功勞,她再自欺欺人也不能說老二比老三厲害,可老二占了個長,也有守城、治水的功勞在,身後更有李、紀、大公主以及各自的姻親之家支持,更有她這個最受寵的母妃,勝算還是很大的。老三雖然自己夠好,可順妃身份太低,母族無人,妻族也只是一個商賈出身的伯爺,難以服眾。

  眾人各懷心思,這時,頭髮花白的海公公出來了,接過大郎手裡的食盒,對眾人道:「皇上叫各位主子回去,皇上還說,過了初五,他就沒事了。」


  說完,海公公直接提著食盒進去了。

  永平帝的脾氣大家都清楚,麗妃做主,對孩子們道:「都先回去吧,初六再來,有我們在,你們父皇沒事的。」

  跪著的眾人也就起來了。

  大公主走向徐清婉,聲音悲戚地道:「我陪大嫂說說話。」

  徐清婉點點頭,對大郎道:「你去送送諸位王叔與姑母。」

  大郎應是。

  二公主、三公主也去陪各自的母妃了,只有四王往外走。

  魏昳為長,大郎就走在魏昳身邊。

  到了宮門前,魏昳拍拍大郎的肩膀,寬慰道:「大哥雖然去了,還有我們這些叔父,大郎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跟我們開口,叔父們肯定會幫你。」

  大郎依次看過四位叔父,紅著眼圈行禮:「侄兒謝過叔父。」

  魏昳嘆口氣,先行上了馬車。

  大郎站在宮門前,目送四輛馬車離開,這才轉身往東宮走。

  今日天陰,風更大了,吹得他流過淚的臉又冷又痛,心裡則是一片冰涼。

  四位叔父就像四座山,堅不可摧地擋在他與皇祖父中間。

  上一個皇太孫自幼長在先帝身邊,是先帝最疼愛最器重的孫子,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他呢,皇祖父有太多的孫子,個個都養在身邊,皇祖父去巡邊也要一口氣帶五個皇孫,他在皇祖父的心裡,並沒有多特殊,就算他文武雙全,三叔家的五郎也不輸他什麼。

  皇祖父為何一直待在乾元殿誰都不見?

  最不想見的,是他吧,怕同樣住在宮裡的他可以隨時去乾元殿拜見,怕他哭,皇祖父心疼歸心疼,又不想承諾什麼。

  風更大了,大郎放眼看去,前面是一重又一重宮殿。

  原本這裡會是他的家,現在的家,未來幾十年的家,可如今,他大概很快就要搬出去了吧?

  視線變得模糊,大郎隨手抹了一把。

  他回到東宮時,得知姑母與母親在內室說話,大郎就在廳堂里坐下了。

  內室,大公主還有淚可落,徐清婉已經沒有什麼淚了。

  魏暘死了,她的憤怒比悲傷更多,甚至因為憤怒,一點悲傷都無了。

  就差一步,她的兒子就可以坐上儲君的位置,偏偏魏暘沒用,自己死得窩囊,連孩子們的前程也毀了!

  徐清婉恨魏暘,連帶著看魏暘的親妹妹大公主也不怎麼順眼。

  「人死不能復生,妹妹節哀吧。」徐清婉語氣疲憊地道,她確實也累,實在沒有力氣再與大公主應酬。

  大公主來東宮,也不是為了應酬。

  「大哥走了,大嫂有什麼打算嗎?」大公主看著徐清婉的眼睛問。

  都是聰明人,徐清婉笑了下,看向窗外道:「打算?我只求能安安穩穩地做個王太妃。」

  魏暘剛死的時候,她情急之下冒出一個念頭,可隨著時間一日日過去,隨著她熬過一個又一個輾轉反側的夜晚,徐清婉就知道,她的兒子沒有任何希望。

  公爹不是先帝,她的大郎也不是魏昂,天時地利人和統統都沒有,再去爭,四個王叔那裡都討不到好。


  收回視線,徐清婉看向大公主,目光平和:「這都是命,我認了,妹妹也認了吧。」

  大公主怔住了,徐家的女子,竟然這麼快就選擇了妥協。

  如果母后還在,母后會不會扶植孫子?

  大公主想了想,發出一聲苦笑。母后最為賢德,也最了解父皇,父皇不想做的,母后也絕不會以情分相逼。

  既然大郎沒有希望,剩下四個王爺,會是誰?

  大臣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正月十六朝會一恢復,內閣就先勸諫永平帝冊立新儲君。

  永平帝如果還年輕,兒孫們還小,這事可以再拖一拖,然而永平帝都六十一了,四位王爺正當壯年,拖下去容易生亂。

  只有迅速定下新儲君,才能避免皇室血脈內鬥,儘快穩定朝局。

  龍椅上的永平帝微微眯著眼睛,仿佛精神困頓,意興闌珊。

  等大臣們勸諫完了,永平帝才淡淡道:「知道了,朕會儘快決斷。」

  儘快有多快?

  下了早朝,永平帝就把四個兒子都叫到了御書房,看眼排成一排的兒子們,永平帝開門見山:「你們大哥走了,說說吧,誰想做新太子。」

  這問題也太直接了,魏昳因為太激動太緊張,血氣上涌,臉迅速轉紅。

  四兄弟長得都挺白的,他臉紅成這樣,永平帝的目光也就投了過來,看看老二通紅的臉,再看看老二微微鼓出來的肚子。

  胖的都虛,虛了就容易血氣浮動!

  永平帝眼神都變了,瞪著魏昳罵道:「不想步你大哥的後塵,就趕緊把肚子減下去!」

  魏昳膝蓋一軟,撲通跪下,汗流浹背:「兒臣遵命!」

  永平帝:「想做太子嗎?」

  魏昳眼珠一轉,謙虛地搖搖頭:「兒臣無才……」

  永平帝聽到一半,不耐煩般看向魏曕:「你要做嗎?」

  他的眼神還帶著凶勁兒,真就像一條暴怒的龍。

  可魏曕只是與皇帝老子對視片刻,面不改色地跪下,道:「父皇讓兒臣做,兒臣就做,父皇覺得兒臣不合適,兒臣便一心輔佐父皇與新太子。」

  永平帝哼了一聲,看向魏昡:「你想做太子嗎?」

  魏昡笑笑,跪下道:「兒臣沒那本事,只願輔佐父皇與新太子。」

  永平帝再看向魏暻。

  魏暻直接跪下,也學魏昡那般讓賢。

  永平帝尊重兒子們的意願,道:「那就老三來吧,都給我好好活著,誰再死在我前面,皇陵都別想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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