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莉借著高捧閆阜貴的機會,直奔了主題,她直接將話題扯到了請傻柱來飯館當廚師這上面。
說沒說,給個准信。
省得他們兩口子胡亂猜測。
閆解成見於莉開口,頗為識相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還將自己的腦袋,扭到了一旁。
家裡的大小事情,向來都是於莉說了算。
劇本中,面對傻柱開口索要兩千五百塊錢一個月的薪資高價,閆解成打了退堂鼓,反倒是於莉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生意上了正軌後,又是於莉泛起了用胖子代替傻柱的想法,還讓閆解成出面當了這個開除傻柱的惡人,由此可見,於莉說的話,比閆解成說的話管用。
只不過這一幕,卻不是閆阜貴想要看到的一幕。
見自家大兒子,成了懼內的妻管嚴,恨不得抽他幾巴掌,想了想,顧及到於莉身在現場,又因為他私下裡從閆解成這裡拿走了一塊錢的說合費用,擔心鬧騰起來,閆解成會說漏嘴巴,被於莉給知道了,強忍著怒氣,用眼神惡狠狠的瞪著自家的不孝子。
怎麼能怕老婆呢。
牢騷歸牢騷。
話還得說。
將目光從閆解成身上轉移到了於莉的身上。
「大兒媳婦,你們的事情,就是爸的事情,爸今天還專門找了一趟傻柱。」
「傻柱怎麼說?」
閆解成搶了一句。
飯館真的維持不下去了。
沒有客人,就算有,也是很少的一部分,為了節省成本,閆解成居然在菜品的質量上做文章,讓本就不怎麼好吃的菜餚更加的難吃,愈發的不上客,做飯的廚子直接撂挑子不幹了,說閆解成砸了他的招牌。
傻柱成了兩口子救命的惟一良藥。
「傻柱沒說話,但是傻柱的媳婦李秀芝卻說了話,說他們兩口子也準備開飯館,這幾天就在滿大街的找合適開飯館的地方。」
被驚到的閆解成,從凳子上站起,直勾勾的盯著閆阜貴。
晴天霹靂。
簡直就是噩耗。
傻柱怎麼能看自己的飯館,他開了飯館,於莉兩口子的飯館怎麼辦?
目光挪到了於莉的身上,習慣遇到事情,讓於莉拿主意。
感受著閆家父子的目光,於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允許你自己開飯館,不讓人家開飯館,扯什麼癟犢子啊。
她現在不確定是傻柱兩口子真的要開飯館,還是閆阜貴壓根就沒說,再用謊言欺騙自己。也有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閆阜貴說了,傻柱兩口子之所以給出開飯館的答案,是想藉機索要高價。
牙齒咬了咬嘴唇。
「最好跟傻柱談談,實在不行,給他高價。」
「大兒媳婦,現在可不是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時候,傻柱那個人,三年沒有工作,他這是在熬練你,聽爸的話,咱找別人,傻柱做飯是不錯,可再不錯,也沒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爸,你知道什麼,你不知道情況,別說了,我媳婦知道怎麼做。」
閆解成還是向著自家媳婦。
說了幾句。
把話題扯到了工資上面。
「媳婦,咱那會兒說的事情,傻柱要是答應來當廚子,咱一個月給傻柱開三百塊的工資,你的意思,在往上繼續加薪水?」
「嗯。」
「你覺得這一次加多少合適?」
「再加五。」於莉原本想說加五十塊錢來著,轉念一想,加五十塊跟加一百塊有什麼區別,沒有,後者更能體現他們的誠意,「不不不,加一百塊,給他四百塊一個月。」
兩口子一唱一和。
聽得閆阜貴都要尿褲子了。
好傢夥。
這是不把錢當錢。
三百塊一個月僱傭傻柱,這還不算,就因為傻柱說他要開自己的飯館,於莉兩口子便又增加了一百塊的工資,成四百塊錢了。
閆阜貴現在一個月的退休金,也就五十塊錢。
傻柱一個月的工資,相當於閆阜貴八個月的退休金。
這麼多。
於莉不心疼。
閆阜貴心疼了。
「還加?怎麼能給傻柱這麼多的工資啊?我一個月多少錢,傻柱一個月多少錢,我都恨不得親自去你們飯館給你們幹活去,不要給我四百塊,給我一百塊就成。」
「爸,你跟著填什麼亂?傻柱能做飯,能讓飯館生意好起來,你能做什麼?」
「我能寫寫算算,我還能做什麼,我能當會計。」閆阜貴一開始也就是胡亂的無心之語,越說越發現自己能夠勝任會記這一職業,「我肯定能把帳算好,不讓你們吃虧。」
「帳算的再好,生意不景氣也難。」
「難什麼?哪裡難了?」閆阜貴不好意思說於莉,將閆解成當成了發泄的標靶,還將自己昔日的口頭禪掛在了嘴巴邊,「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咱家這麼多孩子,要不是我這個當爹的人天天斤斤計較,你們能長這麼大?算計,必須要算計。」
「爸,我跟解成還有事情要忙,不跟你聊了,我們回家去了。」
於莉坐不住了。
廚師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閆阜貴又來找麻煩。
煩了。
「於莉,老大,這就走了?我當會計的事情,你好好想想?」
為了會計的職業。
親自將兩個孩子送出家門。
剛走到門口,看到劉海忠從外面走了進來。
閆阜貴心裡無比的羨慕,別看劉海忠坐了三年的牢,好好的出來了,三年前跟劉海忠鬧騰的兩家人,在劉海忠坐牢及一系列的認罪懺悔下,這件事勉強翻了過去,搬離了四合院,去住軋鋼廠兩室一廳的新樓房,他們在四合院的房子,交還到了傻柱的手中。
有人想買,傻柱沒賣,說將來何大清回來,這便是何大清的養老之所。
四合院內,除秦淮茹和易中海連續走下坡路之外,別的街坊,都在步步高升,最明顯的就是劉海忠,別看劉海忠也跟易中海一樣,被軋鋼廠開除了廠籍,但劉海忠現如今卻比易中海混的開,混的好,不缺錢花,不像易中海恨不得將一分錢拌成兩半花。
劉海忠雖然對兩個兒子不怎麼好,動不動就打,但是在教徒弟這件事上,真是盡著一百二十分認真,徒弟多,有些徒弟還因為技術方面的原因,成了分廠的領導或者大廠的部門負責人。
易中海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那種人,賈東旭都不盡心盡力的教,剩餘的那些徒弟,現在基本上都跟易中海反目成仇,不來往了。
好與壞的下場,瞬間體現了出來。
現在是市場經濟,全國上下都在大興土木,鋼筋水泥等基礎建設原料,分外的暢銷。
一天一個價,有時候出廠價五十,路上就漲到了五十五,到了地方,六十都供不應求。
看在錢的份上,人們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關係的找關係,沒關係的創造關係。
劉海忠一下子活躍了起來,他有個徒弟,在水泥廠當銷售負責人,打一個電話,十噸水泥便提了出來,還有一個徒弟在鋼筋分廠當廠長,一個電話打過去,一百噸鋼筋到了劉海忠的手中,場地都不用專門租賃,直接拿著批條去水泥廠或者鋼筋廠拉貨。
仗著這些便利的條件。
劉海忠的腰包,鼓了很多,有錢了。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衣著穿扮,腳上的綠色膠鞋,變成了黑色的皮鞋,土灰色的軋鋼廠工作服,也變成了筆挺的西裝,穿著襯衫,打著領帶。
一副萬元戶的裝束。
劉海忠和閆阜貴他們碰了一個正著。
劉海忠習慣性的挺了挺腰肢,覺得自己比閆阜貴高了一頭,大晚上的專門戴個墨鏡,也不知道裝什麼癟犢子。
「於莉,解成,你們兩口子這是要回去?」
「劉叔,您這是去上廁所了?」
閆解成很羨慕。
他同意於莉開飯館的出發點,就是想當個有錢人。
「上什麼廁所呀,今天有人請吃飯,剛回來,尋思著家裡安裝一部電話,用著也方便。」
家用電話。
現在是人們生活水準提高的一個表現,有俗語,什麼街坊鄰居,家家電話,聽說安裝一部,一百多塊錢,加電話機,加號碼,下來得小兩百塊錢,相當於人半年的工資。
說明劉海忠真的掙錢了。
官迷說話的過程中,還將自己新買的傳呼機,顯露了出來。
「二大爺,您真是咱四合院的獨一份,這傳呼機,剛出的東西,您都用上了?多少錢買的?」
「沒多少錢,也就幾百塊錢。」虛榮心得到了最大滿足的劉海忠,眼角的餘光,瞅到了秦淮茹跟易中海,心裡哼哼了一下,他最恨易中海,「現在生意比較忙,買個傳呼機,不耽誤事情,家裡安裝一部電話線,是為了方便回傳呼。」
不遠處的易中海和秦淮茹。
停下了腳步。
秦淮茹好說,易中海臉色不對,從他搬入這四合院那天開始,就沒有將劉海忠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劉海忠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誰能想到出獄僅僅半年的劉海忠,居然將事業做到這個地步,家裡又是電話,又是傳呼機,還僱人給他們做飯,兩個不孝子也都圍著劉海忠轉。
再看看他易中海,真正的狗屁不是。
不好意思直接過去,停在了原地。
將易中海反應收攏在眼帘中的劉海忠,又開始顯擺。
「於莉,解成,我聽你爸說,你們開了一家飯館,專門賣川菜的,生意怎麼樣?好不好?」
「還可以。」
「可以什麼?」於莉踢了一下說瞎話的閆解成,「二大爺當面,用不著說假話,二大爺走的路比我們兩人加一塊都多,根本騙不過二大爺的眼睛,二大爺,生意不好,都快維持不下去了。今天回來,就是想拜託我爸,跟傻柱說說,準備請傻柱到我們飯館當廚子去。」
「傻柱答應了?」劉海忠都沒等於莉給出答案,自顧自的腦補了一句,「你們開川菜館子,傻柱家傳的廚藝,請他去你們館子做飯,也是一條出路。」
「傻柱沒答應,說他也要開館子,愁的我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昂,是這麼一回事,早知道你們要開飯館,還不如跟我做,最起碼不用賠錢。」
為了印證自己的成功,劉海忠將自己的那些裝扮,拎了出來,又是手錶,又是墨鏡,還有傳呼機,等顯擺的差不多了,這才讓開一條道路,讓於莉兩口子離開。
於莉兩口子很不爽。
主要是閆解成不高興,那會兒想開口跟劉海忠借點維持開銷的費用,沒等開口,劉海忠就走了,早知道這樣,剛才也就不捧劉海忠的臭腳了。
四合院內。
傻柱吃過晚飯,一個人鑽入了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就是一間專門從來搞收藏的房間,靠著牆壁,擺放著三排木頭柜子,柜子打成了無數的小方格,裡面裝著傻柱前些年從垃圾站或者廢品站踅摸回來的極有價值的古董。
有瓷器。
有青銅器。
小體積且不重的文玩。
中間的空地上,擺放著各種顏色的木頭家具,有黃花梨,有烏木,有紅木,這些木器的周圍,還有一些占地面極大的瓷器、青銅器,這些瓷器和青銅器裡面,塞著一些書畫捲軸之類的東西,桌子下面是秘制的小木頭柜子,裡面裝著一些玉器之類的東西。
具體值錢不值錢,值多少錢。
傻柱不知道,卻知道這些東西,幾十年後,能夠讓他衣食無憂,雖然不能拍賣,但可以將其頂帳。
他每天回來,都要在這裡待那麼一會兒,用抹布擦拭一下器皿上面的塵土,挨個摸索一下。
屋門被人推開。
來的赫然是他兩歲半的老閨女。
小丫頭瞪著黑溜溜的眼睛,朝著傻柱,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
「罷罷,麻麻讓我來找你,有數數和深深來找你,麻麻讓你趕緊去一趟。」
「爸爸,不是罷罷。」
「罷罷。」
「叫爸爸,爸爸。」
「嗯。」
傻柱在小丫頭的臉頰上,親吻了一口,小丫頭,居然占你老子的便宜,將小丫頭抱到自己的懷裡,從收藏室出來,隨手關好屋門,朝著前院走去。
說是獨門獨戶的四合院,其實是一進帶小花園的四合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