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聞言,神情一變,趕緊朝後退了幾步,十分戒備地看著眼前的道士,低聲問道:「師尊,他是誰啊?......」
「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玩意兒......活著浪費糧食!」浮沉子看著眼前的年輕道士,冷笑嘲諷道。
卻見那道士一不慌,二不忙,似乎十分隨和的朝浮沉子淡淡一笑,又打了稽首道:「無量天尊......道兄這是何苦呢......小道以為,咱們之間,應該用不著舞刀動槍的吧.....小道以為還是莫要動干戈,咱們好好聊一聊如何?......」
浮沉子啐了他一口道:「呸!譚白門,你也有臉念什麼無量天尊?你特麼的算什麼道門中人?想聊一聊......你先等等,把你給我那狗屁丹丸的事情,先講清楚再說!」
原來這個年輕的道士,不是旁人,正是譚白門。
秦羽聞言,也驀地眉毛挑了幾下,暗忖,竟然是他。
雖然秦羽並未參與陰陽教一事,但卻通過打聽和幾次與浮沉子暗中碰頭,對譚白門有所耳聞,更知道這譚白門就是陰陽教教主蒙肇的心腹,這次大破陰陽教,也是多虧了他暗中幫忙。
他不是跟浮沉子之間關係挺好的麼?怎麼今日看浮沉子的神色,似乎跟他有莫大的仇恨呢?
秦羽疑惑地看著兩個人,心中暗自盤算。
卻見譚白門淡淡一笑,打了稽首道:「無量天尊......道兄既然都知道了,那小道也就沒什麼再隱瞞了,誠如您所知道的那樣,無論是給您指路還是那顆丹丸,都是蕭元徹麾下伯寧指使小道做下的......而且,那丹丸之中,的確加入了過量的良菪子......」
譚白門倒是不否認,將這些事全部承認了。
浮沉子冷笑道:「好崽子,倒也有膽子都承認了......倒是比那些抵死不忍的貨強上一些......既然你承認設計陷害道爺,那道爺豈能饒了你?受死吧!」
譚白門又是淡淡笑道:「道兄想要小道的性命,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只是,就不奇怪,小道做了那些事,今日還敢現身前來見你,究竟有什麼內情麼?......」
浮沉子聞言,轉了轉眼珠,方將手中的拂塵一甩,斜睨著他道:「你這話說的......倒是勾起了道爺的興趣,罷了,暫且讓你多活一陣子,譚白門,告訴道爺,你敢一個人來見道爺,到底想幹嘛?」
譚白門哈哈一笑,朝前指了指道:「此處冰天雪地,不是講話之所,貧道知道前方不遠處,有一處小亭,雖然也四面透風,但總是比此處強上一些,道兄可敢隨小道前往亭中一敘麼?」
浮沉子轉了轉眼珠,剛想說話,秦羽一旁小聲道:「師尊......莫要聽他的,小心有詐......」
浮沉子聞言,思忖片刻,忽的冷笑道:「去就去,管它有沒有詐的,道爺沒在怕的!頭前帶路!」
譚白門聞言,朗聲笑道:「道兄好膽識,請!」
他做了個請字,然後轉身當先朝著前方去了。
浮沉子這才低聲對秦羽道:「一會兒倘若亭子之中有變,你莫要管我,立刻離開!......」
秦羽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使勁搖頭道:「不,秦羽不會拋下師尊不管的......」
浮沉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有所觸動的笑了笑道:「好小子......倒是有些重情義......不過,真若有什麼危險,你留下也不過是多死一個人......所以到時若是有什麼變故,你只管快走,道爺纏住他們就是......不過,道爺覺得,這譚白門還沒有那麼大本事,能殺得了道爺!」
秦羽還是一臉擔心道:「那師尊......秦羽離開了,然後怎麼辦呢......」
浮沉子想了許久,面現糾結神色,半晌方似下了決定一般,低聲道:「去搬救兵......」
「救兵?誰啊?」秦羽一臉疑惑道。
「就在天門關里......蘇凌!......」
秦羽聞言,心中一顫,豁然抬頭,卻見浮沉子已然飄身朝前走去,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覺得他說出蘇凌名字的時候,聲音有些落寞。
秦羽唏噓了一陣,也趕緊快步的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之上都沒有說話,只是埋頭向前面走著,寒風呼嘯,吹在臉上,猶如刀割。
走了一陣,那最前面的譚白門方停身站住,朝前面一指道:「道兄,前面便是小道說的小亭了......」
浮沉子抬頭看去,果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處四角小亭,亭蓋早已被積雪覆蓋,看不清楚本來的顏色,但是透過如鉤的彎彎亭角,可以看出當是碧綠的瓦片。
綠瓦紅柱,亭子不大,卻矗立在紛揚的大雪之中,加之周遭寒梅冷竹,倒真的別有一番景致。
浮沉子見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亭,周遭一覽無餘,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埋伏,這才心中稍定,朝秦羽道:「走,咱們進去!」
說著,當先邁步上了小亭台階,來到小亭之上,抬頭看去,卻有匾額,上寫逍遙二字。
「逍遙亭......呵呵......這兩個字好寫,卻是不好做啊......道爺何時又不想逍遙呢......」浮沉子嘆息苦笑,邁步走進亭中。
石桌石凳,摸上去冰冷異常,但總算是個亭子,真就比漫天雪地之中,強上不少。
那譚白門見浮沉子坐了,便也坐在了他的對面。
秦羽在亭中等了一陣,確定不會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這才轉頭去了。
浮沉子也並未阻攔,等了片刻,卻見秦羽懷中抱了許多山柴回來,放在亭中,用火摺子點了,然後垂手站在浮沉子身後。
火焰跳動,片刻之後,倒真的驅走了些許的寒意。
浮沉子這才淡淡看了譚白門一眼道:「譚白門......兜了這半天圈子,將我引到這逍遙亭中,到底想做什麼?想說什麼......趕緊的,說完,道爺好殺了你......」
譚白門聞言,呵呵一笑道:「道兄,到現在還沒有忘記要殺譚某啊......」
「廢話......不要以為,現在你我面對面的坐著,道爺就不殺你了......你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道爺殺你一次都嫌少!」浮沉子恨恨道。
「是麼?敢問道兄,譚某做了什麼對不起道爺的事情了麼?我有些不太明白,還望道兄明示......」譚白門看著浮沉子,似笑非笑道。
浮沉子聞言一瞪眼,剛要拍案而起,指鼻子罵他,卻見譚白門又是一笑道:「道兄稍安,你要是想殺小道,小道自然得問清楚啊,要是真的是我小道有錯在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是,要是小道本就沒錯,怕是道兄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服啊......」
浮沉子哼了一聲道:「行罷......那道爺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的!」
「我且問你......你給我指的混入守將府的路,是蕭元徹安排好的,道爺沒有防備,結果上了他們的當,從一進入守將府就被他們盯上了......」浮沉子恨恨道。
譚白門倒是表情平靜,緩緩點頭道:「自然是的,小道方才見到道兄之時,便已經承認了啊......」
「這件事,怎麼算帳?」浮沉子瞪著譚白門道。
「算帳?為什麼要算帳呢?......」譚白門似乎真的十分不解,眉頭微蹙,四平八穩的反問道。
「我特麼......少在道爺面前裝十三,這不是你害的?......」浮沉子氣不打一處來,將面前的石桌拍的啪啪作響。
「呵呵......道兄可曾想過,就算是蕭元徹提前安排好的,可是若是道兄憑著真本事,真的可以突破五百餘撼天衛和暗影司聯合布下的埋伏和守衛麼?雖然是蕭元徹提前安排好的,但是......這是不是道兄能夠進得去守將府的唯一方法?除此之外,你可有選擇?」說著,譚白門深深的看了浮沉子一眼。
「我......」浮沉子一時語塞。
他承認,若不是蕭元徹刻意授意調走那西牆的撼天衛,自己無論如何也是進不去守將府的。
譚白門見浮沉子不說話,方又淡淡笑道:「所以,想要進守將府,只有這個辦法,明知道是坑也得跳,否則進不了守將府,一切都是空談......蕭元徹讓我將你引進守將府中,我也別無選擇啊,再說了,按照他說的做,一則道兄也真的是能進入守將府去見呂姑娘,二則,我也會因此保住性命......道兄,兩全其美的事情,換做是你,你會拒絕麼?」
浮沉子吧嗒吧嗒滋味,雖然覺得他說的話哪裡有些彆扭,可還真就挑不出什麼毛病,冷笑一聲道:「照你這樣說,道爺還要謝謝你嘍?......」
譚白門擺擺手道:「道兄哪裡話,畢竟你雖然進了守將府,但是行蹤也暴露了......這也是小道對不住道兄的地方,所以這件事,你我算是扯平,兩不相欠.....謝倒是不敢當了!」
浮沉子點了點頭,又道:「罷了,這件事先揭過去,道爺再問你,那個含有過量良菪子的丹丸,是不是你給我的,你是不是知道這玩意兒根本不是解什麼噬心蠱的解藥,而是毒藥對不對!」
譚白門聞言,也不否認,淡淡地點了點頭。
浮沉子見狀,頓時咬牙切齒道:「他奶奶的,譚白門這是不是騙了道爺我,這個事情你還能抵賴麼......」
譚白門一笑,不慌不忙道:「小道一直不曾抵賴啊,只是道兄要清楚,把這個丹丸給道兄,也並非小道德本意啊.....再者說,小道就算真的想欺騙道兄,也沒有這樣的丹丸啊......這歸根結底,還是蕭元徹的毒計啊,小道充其量算作被他脅迫吧......」
「道爺管你是不是被脅迫.....。你既然知道那是毒藥,為何不說?你把道爺當猴耍,道爺豈能容你!」浮沉子瞪著譚白門道。
「道兄.....道兄,你真的誤會小道了,其實小道從知道那丹丸是毒藥的時候,就想告知道兄了......」譚白門忙擺手道。
「你?有那麼好心?騙鬼去吧!」浮沉子啐道。
「道兄......小道今日敢來見您,就沒打算遮遮掩掩,而是真的想跟您推心置腹好好聊聊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當時知道那丹丸是毒藥的時候,就想著趕緊告訴你的......只是無奈,那伯寧和伯寧的暗影司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你我呢,我敢向道兄透露一點消息,不僅是我譚白門,怕是你我都要被伯寧的人當場拿下啊!......所以,我當時別無選擇,只能選擇不告訴你這丹丸是毒藥......」譚白門的神情倒也坦誠,頗有些無奈道。
「道爺管你這些作甚,道爺就知道一點,這毒藥是你親手給道爺的.....就這一點,你就該死!」浮沉子恨聲道。
「唉,道兄......其實小道將這丹丸給了你,並不是要害你,而是在幫你,在提醒你啊......」譚白門說著,一副用心良苦的神色。
「我特麼.....」浮沉子氣極反笑,「譚白門,你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啊,把毒藥給我,還不跟我說是毒藥,然後現在事情敗露了,說什麼你特麼的在幫道爺,道爺可是真謝謝你八輩祖宗了,好吧,既然你幫了道爺,道爺幫你死了.....免得以後別人罵你老不死!」
浮沉子說罷,又要動手。
「唉......道兄!你聽我說啊......那呂鄺體內早就沒有噬心蠱的事情,你是不是到最後才知道......」譚白門道。
「廢話,當然是最後知道的......」浮沉子道。
「可是,小道早就知道了啊......早就知道其實呂鄺體內已經沒有噬心蠱了......」譚白門忙道。
「什麼?你說你早就知道了?譚白門,你是怎麼早就知道的......」浮沉子狐疑地盯著譚白門道。
「這不奇怪啊......道兄也知道,小道在陰陽教時,一直頗受蒙肇那廝的看重,因此幾乎一直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大約是幾個月前,那蒙肇突然對我說,要我離開教中,去天門關,想辦法混入守將府......」
「他讓你做這些幹嘛?」浮沉子聞言,來了興趣,忘了要殺了譚白門這個茬,忙出言問道。
「他跟我說,他已經感應不到那天門關守將呂鄺體內噬心蠱的氣息了,想來是呂鄺體內的噬心蠱不存在了或者被其他人祛除了......因此他要我去天門關守將府打探一番,弄清楚呂鄺體內的噬心蠱是怎麼消失不見的......」譚白門道。
頓了頓,他又似補充道:「蒙肇所下的重蠱,只有他一個人懂得如何去解......當然,不排除有精通醫道者,用一些非常手段......而蒙肇之所以給呂鄺下毒,也是因為他野心勃勃,以此手段控制呂鄺之後,進而控制整個天門關......」
「所以,對於呂鄺體內的噬心蠱突然消失一事,蒙肇一直也覺得匪夷所思,便派我前往查探......」譚白門道。
「那你可查出了什麼?......」浮沉子盯著譚白門道。
「沒有......什麼也沒有查出來,不僅什麼都沒有查出來,而且,那呂鄺還是瘋瘋癲癲,醉心沉迷於煉丹和修習所謂的陰陽大道......就像體內的噬心蠱從來沒有消失一樣......」譚白門沉聲道。
「呵呵......原來呂鄺已經演了好久的戲了......」浮沉子緩緩道。
「我查不出蛛絲馬跡,只得返回陰陽教,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蒙肇,蒙肇心中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聽我說那呂鄺依舊是痴迷醉心陰陽教,也就放下心來,告訴我說,噬心蠱雖然消失了,但是他體內早已中蠱日深,已經無法回歸原來的正常人了......所以,蒙肇也就擱置下此事了,雖然如此,他卻還是說,有了機會,他要親自去一趟守將府,看看呂鄺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是......還未來得及成行,蕭元徹大軍已然圍了天門關了......所以,呂鄺體內的噬心蠱,到底是如何消失,一直都是個謎......如今呂鄺又死了,怕是這個謎永遠也解不開了......」譚白門嘆了口氣道。
浮沉子也是半晌不語,然後抬頭哼了一聲道:「我不管這些......道爺問你,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呂鄺體內沒有了噬心蠱,你還把這狗屁丹丸給道爺......我看你壓根就沒安什麼好心......」
譚白門擺擺手道:「道兄......以你的才智,難道真的我不明白,我這樣做的良苦用心麼?」
「呵呵......姓譚的,這樣做,你還能扯上良苦用心?真就是好口才!」浮沉子嘲諷道。
「道兄!......你想一想,既然呂鄺體內已經沒有了噬心蠱,那還談什麼去解蠱毒呢?......所以,呂鄺自然是知道他體內沒有噬心蠱的,但是蕭元徹和伯寧卻是不知道的......否則,他們也不會拿著毒丹丸,讓譚某以給呂鄺解噬心蠱的名義交給你對不對......」譚白門急道。
「那又如何?......」浮沉子沉聲道。
「所以,要想蕭元徹他們的計劃敗露,要想讓道兄知道,這丹丸根本不是解蠱的藥丸,而是毒藥,就必須借道兄的手,將丹丸帶給呂鄺......」譚白門一字一頓道。
浮沉子聞言,一擺手,一臉不解道:「等會兒......道爺聽了個糊裡糊塗的......為什麼要讓道爺知道丹丸毒藥,就必須要將這丹丸給呂鄺呢?那不是害了他麼?」
譚白門一擺手,進一步解釋道:「不不......道兄,小道知道這是毒藥,但因為被蕭元徹的人監視,所以無法當面與道兄言明,只能將這毒丹丸按照蕭元徹的意思,交給你,由你帶給呂鄺......道兄請想,呂鄺心裡清楚,他體內已經沒有什麼噬心蠱了,所以這個時候還有人借著解蠱的名義送來丹丸,那這丹丸定然就是毒藥了......」
「不一定吧......就算呂鄺已經不需要丹丸解噬心蠱,他也不一定知道這丹丸就是毒藥,尤其是道爺親手給他的!」浮沉子反問道。
「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就算呂鄺不知道這丹丸是毒藥,也可以猜出這丹丸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當時小道想的是,一旦呂鄺識破了這丹丸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就明白有人給道兄使了陰謀,便會當著道兄的面,告訴道兄,這裡面定然有圈套,到時候,自然拆穿蕭元徹他們的陰謀便是水到渠成的......這也算,小道我換了一種方法,告訴了道兄,這一切都是蕭元徹的陰謀......」
浮沉子聽著,心中暗忖,要是按照譚白門這樣說,倒也不無道理。
譚白門卻是嘆了口氣道:「唉,只是小道千算萬算,那呂鄺既然識破了那丹丸是毒藥,卻並未當場拆穿,也並未告知道兄,反倒是繼續假裝瘋癲痴傻,到最後更是要炸了守將府......一切無法挽回了啊......」
浮沉子聞言,長嘆一聲,默默無語。
半晌,浮沉子才將拂塵重新收好,看了一眼譚白門方道:「姓譚的,今日你半路截我,又跟道爺囉嗦這許久,怕不是只為表明你的清白的吧......」
譚白門淡淡一笑,並不否認。
「好了,現在就算這一切不能全部怪在你的頭上,但是最終呂氏父女還是死了......這個仇,道爺不能就此罷休吧.....」
譚白門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道兄與呂家女娘的事情,小道也是清楚的......您要報仇,那是自然的......」
浮沉子聞言,點點頭道:「既然你明白.....那就好辦了......此事與你有扯不清的關係......譚白門,不要以為你幾句話,就能擇乾淨!」
譚白門聞言,卻也不以為意道:「看來道兄還是不打算放過小道了......也罷,道兄要是覺得殺了我,就能徹底的報仇,那小道無話可說,心甘情願就死......不過,小道還有最後一句話,提醒道兄!」
「講!」
「道兄該恨得人不是小道,小道說過,只是受人脅迫,而且還竭盡所能的想讓道兄知道這是一場陰謀......」
「道兄該恨得人,有兩個,一個是蘇凌,他有唯一的機會救下道兄和呂氏父女,可是他卻沒有選擇相救你們,難道不比我該恨麼?」
譚白門說著,眼中已然滿是灼灼質問之色,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除了蘇凌,道兄最該恨得人.....是大晉高高在上,一手遮天的權相蕭元徹!......」
「若不是他陰謀策劃,所有的一切會發生麼?呂氏父女還會死麼?......他才是真正的兇手!他才真的該殺!」
說罷,譚白門看著浮沉子,沉聲道:「道兄......您覺得譚白門說的可對麼?」
浮沉子心中一凜,半晌方沉聲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說得對......該死的,的確是......蕭元徹!」
「哈哈哈!」聞聽此言,譚白門朗聲大笑,驀地灼灼地盯著浮沉子,一字一頓地反問道:「只是......道兄心中明白究竟誰才是該死的人......」
「然而,那蕭元徹......道兄,你敢殺他麼?或者說,你可殺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