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個茶杯擦著白梟頭頂飛過,摔到殿門上,竟將厚重的大門砸了個坑。記住本站域名
白梟動也不敢動,頭皮發麻,那杯子再低一點,他的腦袋就開花了。
楚雲溪自然不知東宮如何情景,她此時,夢中又來到了那片雲霧繚繞的「藏書塔」。
再一次到走廊盡頭,推門而入,裡面的布置,竟與上次的夢境一般無二。
輕車熟路地,楚雲溪又來到記錄她自己的書籍前,朝旁邊看去,竟是《雲霄國太子,君凌雲傳》。
為何她是雲霄國皇后,而君凌雲是雲霄國太子?是了,他上一世,被她所累,沒能登上皇位。這書里,也記錄著他的上輩子嗎?
她微顫著手,翻到最後:「君凌雲命侍衛通知八公主,邀楚雲溪進宮,解她禁足。」
這,這不是剛剛發生的事嗎?出現在最後一頁,難不成,這書是實時記錄?
她急急向前翻了幾頁,直到看到:「時為攝政王的君凌雲,得知心上人楚雲溪可能被害,放下一切,快馬加鞭回京,一路跑死三匹戰馬,終得見她最後一面,含恨死別。」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身穿鎧甲,騎著戰馬,朝她飛奔而來,拯救她出地獄的男人。不由濕了眼眶。
呼吸紊亂地往下看去:
「君凌雲喪失理智,殺進皇宮,不料皇帝君宏炎,正是以皇后楚雲溪為餌,布下天羅地網,要以亂臣賊子之名殺之。君凌雲雖為戰神,然,心智震盪之下,雙拳不敵四手,手下盡亡,圍戰而死。」
一頁結束,楚雲溪捂住心口,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仍覺得憋悶不已,狠狠捶打了幾下胸口,眼淚才如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落下,身上的力氣似是被抽乾了。
「小姐,小姐。」
她驀地睜大眼睛,臉上已是濕濡一片。
「小姐,您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小姐,您快醒醒,出個聲,說句話啊。」
值夜的荷香聽到楚雲溪的哭聲,趕緊進來查看,就見她痛苦地蜷成一團,哭得不能自已。
「荷香」
楚雲溪顫抖地喊了聲,嘴唇還泛著白。
荷香見她終於恢復了意識,忙倒了杯水,扶她起身,餵了一口。
溫熱的水下肚,楚雲溪總算冷靜了些,心臟卻還砰砰地跳。
是夢嗎?為何會兩次夢到那個地方,夢裡為何會如此真實。
「小姐別怕,夢都是反的。」荷香給她撫著背安慰。
是反的嗎?是因為她太害怕,害怕自己的愚蠢,害死了所有關心她的人,才會有此一夢嗎?定是如此,定是如此了,他怎會是那樣的結果?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我沒事兒了,你去睡吧。」
她縮回被窩,待荷香一步三回頭地出去,又抱緊自己的膝蓋蜷縮起來,現在這種姿勢,讓她最有安全感。
前世今生,一幕幕閃過,她輾轉半夜才又睡過去,卻再沒有入夢。
陽光灑進屋子,荷香和小蓮進來叫起時,她睡得正香,翻了個身,朝里拱了拱。
「小姐,都該用早飯了,快起了,用完飯您再小憩一會兒,不吃飯可不行。」
楚雲溪一骨碌爬起來,她想起來了,今日還要處理那封信,留在自己手裡,總是塊燙手山芋。
「快快,用飯,小姐我今日要帶你們出去逛街。」
「真的?」
小蓮立馬高興了,手腳更麻利起來。她本就是活泛性子,可小姐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們這些做丫鬟的,也沒多少機會出去。
楚雲溪見小蓮高興成這樣,可憐見的,唉,都是她不好,讓身邊所有關心她的人,都活得不如意。
用過飯,主僕三人高高興興出門,楚雪兒早就派人盯著了,得知楚雲溪出門了,鄙夷道:
「我還當她有多大骨氣呢,呵呵,不過一封信,就又巴巴去了。」
她舒心地伸了個懶腰,很好,一切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楚雲溪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繁華的街市,她前世,幾乎都是在將軍府和皇宮中度過,為了那樣一個人,她竟心甘情願作繭自縛,暗罵自己一句傻子。
「你們說說,這京城中,最有名的成衣鋪是哪家?」
她轉頭問兩個丫鬟。
「那自然是衣品緣,號稱京中風向標,京城中最時興的款式,都是出自他家呢。」
小蓮搶著回話。
「好,就去衣品緣。」
楚雲溪小手一揮,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東宮中,白梟冷汗涔涔,他家主子已經練了一夜的劍了,周圍的花草慘死一片。
暗衛一湊到白梟耳邊說了幾句就飛了,君凌雲終於停下動作。
可憐的白梟為自己默哀幾秒:「殿下,太子妃出門了。」
「去了哪裡?」
君凌雲覺得這一夜的劍白練了,剛壓下的火氣,又猛地冒了起來,煩躁地扯了扯衣領。
「衣品緣。」
白梟偷偷打量主子的臉色:
「殿下,要不要將太子妃抓回來?」
君凌雲將汗巾扔到他身上,徑直回了殿內。看著主子的背影,白梟深深呼了口氣。
「男人心,海底針啊。」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家主子了,上次,主子不就是那麼乾的嗎?主子一向殺伐果斷,這次是在糾結什麼?
楚雲溪的馬車在衣品緣停下,主僕三人看什麼都新鮮,到處打量,還真有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實在是,在府中憋得久了,連京城長啥樣都要不知道了。
小二見有馬車在自家門前停下,忙上前招呼:
「小姐可是來選衣裳的?快裡面請。」
小二也算閱人無數,這般穿著不凡,卻又一副沒逛過京城的樣子,許是哪家新貴剛進京。這京城官員調動,也是常事。
「小二,可否看看最新款式?」
楚雲溪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特別中意的。
小二態度更好了,能看新款的,那都不差錢啊。
「小姐,二樓有請。」
上了二樓,果然,比一樓上了不止一個檔次。楚雲溪一眼就相中一件淺紫色長裙,外罩朦朧白紗,腰封收腰,雖柔不弱。
「這件可否試穿?」
她上前幾步,手還未待觸及,就聽一女聲喊道:「這件裙子我要了。」
聽著這囂張跋扈的聲音,楚雲溪翻了個白眼兒,真是冤家路窄,回頭去看,果然是蕭菲菲。她竟直接將一袋銀子丟到小二懷中。
「這……」,小二有些為難,蕭菲菲可是他們店中的常客,可這件衣裙,分明是這位小姐先看上的,做生意可不能如此。
「蕭小姐,小的覺得,那件桃紅衣裙,更襯您的氣質,不如,您試試那件?」
小二試探著問。
「怎麼,本小姐有錢,還買不了你家的衣服了?」
蕭菲菲不滿地質問小二。
「蕭小姐息怒,只是,這件紫色長裙,腰身有些小。」
這話一出,蕭菲菲是真生氣了: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小姐的腰身比她的粗?她穿得,本小姐竟穿不得?」
「這,小的,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小二賠笑,雖然確實是如此,可他不敢直說啊,這尊大佛他可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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