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就當是你們的休沐日,你們這幾日放鬆自己就行,也可以選擇回趟家。」
「因為閉關出來就到了祀靈大會的時間,萬一祀靈大會上失敗,你們現在就是去見家人最後一面,萬一成功,你們開啟了祭祀之門,到時候要去東洲的話,現在也是見家人最後一面。」
從胡來那裡出來,小夥伴們都感覺還有點飄飄然的。
今天得知的消息太多,一時間衝擊有些大。
阮羲和回到寢室的時候,阮奕已經回到了她的院子裡,見她狀態不對,阮奕小跑上來,拉住了她的手準備關切一番。
但感受到背後傳來那種『想刀人』的眼神之後,阮奕立馬鬆開了阮羲和的手。
他怎麼就忘了,尊上還在呢?
「姐姐,你沒事兒吧?」
阮羲和沒有說話,搖了搖頭,沒看到伏凌身影后,她問道:「伏凌呢?」
阮奕本來想說剛剛伏凌就在二樓屋子的窗邊盯著他,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尊上他好像有些累了,現在在房間裡。」
阮羲和聞言,腳步一頓。
阮奕知道現在應該到了自己撤退的時間了,便道:「姐姐,我過去跟雲姐姐說一聲,不然她看不到我可能會著急。」
「好。」
她說完,阮奕就蹬蹬蹬跑了。
阮羲和進了屋內,就看到伏凌坐於桌前,單手撐著腦袋,眼睛已經閉上了。
看起來確實如阮奕所說的一樣,他很累。
阮羲和儘量放輕腳步,不讓自己吵醒伏凌。
她走到伏凌旁邊,坐到了伏凌身邊的另一個椅子上,單手撐著腦袋,伸出另一隻手,隔空細細描摹起了他的五官。
半晌,她微不可見地揚了一下唇,然後自己也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伏凌裝睡裝得很辛苦。
如果阮羲和再盯著他看一會兒,他可能就忍不住破功了,但沒想到,她竟然睡著了。
伏凌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唇。
他施施然起身,將阮羲和抱起來,向床邊走去。
阮羲和在他懷裡無意識蹭了蹭,低聲呢喃著什麼,聽不太清楚。
他把人放到了床上,就在手離開她身體的剎那,阮羲和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硬扯可能會把她吵醒,於是伏凌便以一種極為彆扭的姿勢靠在床頭一動不動,讓阮羲和拉著他的衣袖。
半晌後,伏凌看著阮羲和的睡顏,竟然也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外面的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
阮羲和沒有睡太久,就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吵醒了。
睜眼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床上,而伏凌就守在她的床邊,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拍門聲吵醒的不只是她,伏凌擰了擰眉,也睜開了眸子。
「等等,我去看。」
阮羲和從床上下來,對伏凌指了指外面。
打開院門後,她就看到了懷中各抱幾大壇酒的花嶼、蕭吟和公子珩三人。
三人自來熟地擠開阮羲和,把酒放到了她的院子裡,「哎呀,重死了,快放下歇歇......」
阮羲和:「......」這好像是她的院子吧?
沒多久,其他小夥伴也都三三兩兩聚到了她的院子裡,就連雲汐,也帶著小阮奕過來了。
看著短短半刻鐘過去,就聚滿了一院子的人。
阮羲和嘴角抽了抽。
在『聚到她的院子裡喝酒』這件事上,小夥伴們的想法總是出奇地一致。
他們甚至都不用提前商量,這應該也算一種別樣的隊伍默契了吧?
小夥伴們擺菜的擺菜,倒酒的倒酒,放瓜果點心的放瓜果點心,小石桌很快就被堆滿了東西。
之後,他們便開始了一年一度的搶位置大賽。
蕭吟嫌棄地擺了擺手,「石凳坐久了,咯的人屁股疼,我這次專門備了軟椅,你們就搶那石凳吧。」
阮羲和:「......」來她的院子,還嫌棄她的石凳?
蕭吟手一揮,小夥伴們便人手一個軟椅,甚至還多了三個出來。
似乎是覺得桌子也有點小了,蕭吟又拿了一個大長桌出來,將石桌上面的東西,全都轉移到長桌上面。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甚至阮羲和她身為這個院子的主人,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老大,人都齊了,你還愣著幹嘛,過來舉杯啊!」公子珩沖她揚了揚酒杯。
「人......」阮羲和看了樓上的房間一眼,「還真沒齊。」
之前伏凌幫了她,幫了凌雲,所以她便想再為小夥伴們好好介紹一下他。
順便,再介紹一下經過兩人確認之後的關係。
公子珩滿臉疑惑地問了一句,「人沒齊?除了我們和小阮奕,還能有誰?」
其他小夥伴則注意到阮羲和的眼神,向樓上的房間看去。
樓上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
但透過窗戶,什麼都看不到,他們也沒察覺到什麼異樣。
阮羲和也有一絲困惑,她剛想說自己上去看看,下一刻,一道身影就來到了窗邊。
男子一身墨袍,如雲的墨發被金冠束了起來,長眉若柳,鼻樑直挺,周身透著一股冷冽的寒意。
他身上散發的,是傲天蔑地的強勢,宛如神祇,令人不自覺心生敬畏,想要臣服於他。
小夥伴們有些心驚。
儘管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伏凌了,可還是被他身上那危險的氣勢釘在了原地。
阮羲和看著他,微不可見地彎了一下唇角。
怪不得剛剛伏凌沒有立馬現身,原來是去換衣服搞髮型去了。
冷風吹過。
吹動了伏凌的墨袍,吹起了他的幾縷髮絲,卻吹不亂他注視著她的深邃黑眸,溫柔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下一瞬,窗前的身影消失。
與此同時,阮羲和的身側多出了一道清雋疏朗的身影。
兩人並肩,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