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黑衣人明顯不在意,他們已經是破罐破摔了。
相較於劍宗的追查,他們寧願冒這個風險,也不願迎接將來方寸的報復,這個變態太過令人恐懼了。
其中一個蒙面人冷笑一聲:「這個就不需要柳長老操心了,誰也查不到的。」
柳如煙憤怒咆哮一聲,「你們若是想要方寸死,我可以放手,你們不要殺我,事情還不會擴大,這些弟子的死,我不追究,如何?」
可是只見,那兩個黑衣人根本不理會。
其中一人說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柳長老你覺得還有迴轉的餘地嗎?」
聽到這話,柳如煙心頭慌亂至極,氣不打一處來,她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這五大家族,竟然會對方寸怕成這樣!
說到方寸,她心中猛然醒轉,她至今都還有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前不久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帶著方寸急速離開,但是方寸說沒事,這些軟蛋根本沒有這個膽色。
但是如今,她悔之晚矣!
「你們知不知道,就算是方寸回到逐月劍宗,他的最終結果也只是死路一條,你們這樣做,完全是給自己找麻煩,根本就是多餘的!」柳如煙含恨怒喝道。
聞言,一個黑衣人連連搖頭:「我們知道會有這種可能,但也只是可能,逐月劍宗逐他出山門,是看在他廢了,如今他恢復了,那就兩說了。」
「畢竟以逐月劍宗的臉皮,這樣一個曾經恐怖的天才,估計不會放手,所以我們認為,方寸回到逐月劍宗大概率是不會死的。」
「那麼!他就必須死在路上!」
「而且我們需要他手上的流光劍和寶物!」
話音落下,對方猛然一劍斬刺出,直接將柳如煙的腹部貫穿,力量在她的腹中瘋狂肆虐,鮮血開始噴濺。
柳如煙這下是實力基本半廢,她一臉驚慌交錯的看著黑衣人。
臉色蒼白的說道:「別殺我,留著我,讓我當你們的暗線,我還可以服侍你們,我的房中術很好,你們別殺我!」
柳如煙連連求饒。
方寸冷漠的看著這一幕,沒有絲毫的憐憫。
雖然前不久還在嬉戲打鬧,但那都是假的,這樣一個賤人,他會在意?
場面已經被清乾淨,再也沒有活口。
那靈台境的黑衣人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還在這裡看著?還不去搜那小畜生的下落,可別陰溝裡翻船!」
話音落下之後,其餘數人,紛紛爆射而出,朝著剛剛蕭天澈消失的方向跟去。
頓時,場中也就只剩下兩個靈台境的黑衣強者,和重傷瀕死的柳如煙。
散亂的火光映射著兩人,兩人眼眸當中都是有著凝重之意,今天算是鋌而走險了。
希望不會出問題。
而方震山心中還在無比的疑慮,白天方寸的那個手勢,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要裡應外合?
沒有多久的時間,林間走出一個黑衣人。
另外那個黑衣人皺了皺眉頭:「解決了?」
只見黑衣人點點頭,同時手中那個獨特的手勢再度出現。
方震山瞳孔猛然一縮。
下一瞬!黑衣人猛然暴喝一聲:「動手!」
然後身穿黑衣的方震山,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手中長劍,猛然刺向身邊的另外那一人。
對方相隔如此之近,根本沒有絲毫的時間反應。
那利劍直接從對方的腹部穿透而過。
他那雙渾濁的老目充滿了不敢置信,怒喝一聲:「方震山!你個畜生!你幹什麼!?」
突然出現的變故,直接讓地面上的柳如煙也大驚失色。
他們竟然內訌了!
那個黑衣老者一掌轟出,直接將方震山擊退,可是利劍也被抽了出來。
頓時,那老者腹部鮮血淋漓,已然重傷。
戰力直接半廢,等於解決了一個靈台境,壓力大減。
方寸心頭樂開了花,這就是人心吶。
受傷老者暴怒:「方震山!你他媽在幹嘛?」
只見方震山冷笑一聲:「幹嘛?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不過很快,方震山將目光鎖定在方寸的身上。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聽到詢問,方寸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大笑起來。
「告訴你什麼?」
聽到這清脆的聲音,地上的柳如煙和受傷老者一臉的震驚。
竟然是方寸!
方寸直接扯下黑布,撫掌而笑:「方震山,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
此話一出,方震山瞳孔猛然一縮,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瞬間勃然大怒道:「你敢耍我?」
方寸譏笑連連:「耍你?我哪裡耍你了?」
「我沒想到叫你動手,你還真動手,方震山,你還真是條聽話的狗。」
「其實你自己也在賭對吧?就算是你裡應外合,你也不虧,殺了其他人,你方家也是獲利方。」
「剛好可以弱化現在方家失去方清海他們的劣勢。」
一旁的受傷老者如何還看不出來。
憤怒咆哮道:「方震山,你這個蠢貨,你竟然蠢到與這個小畜生裡應外合!」
柳如煙終於是恍然大悟。
她那雙慌亂的雙目在顫動,猶不死心的問道:「從一開始選拔弟子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盤算了?」
「你是故意暴露修為,故意激怒五大家族的,引誘他們來追殺你,對不對?」
聞言,方寸捧腹大笑,都快笑出眼淚了。
「好在你還不是太蠢,柳如煙,你比這兩個老傢伙還是要聰明一點的。」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讓你們狗咬狗。」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東西,我不殺你們,不看你們自相殘殺,怎能平我心中之恨!?」
方寸的這些話語,直接將另外的兩人徹底驚呆。
原來這一切都是方寸做的局!
他一直在等所有人往裡面跳!
柳如煙整個人失魂落魄,果然是這樣的,他們一直被方寸牽著鼻子走。
「哼!」方震山冷哼一聲,「就算是你做局又如何?你現在只是一個通脈境四重的螻蟻,你以為你能戰勝我?」
「我勸你迷途知返,只要將眼前的這些人全部殺了,我方家就能乘勢而起,到時候你就是方家家主,沒有必要我們爺孫反目成仇,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
「方震山,這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話了,爺孫倆?咱們是什麼爺孫?我被廢,我被李蒼然踩在腳下折磨,逼我交出流光劍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們是爺孫?」方寸輕蔑笑道。
「而且,你心底不應該很清楚嗎?我是你方家的子孫嗎?」
此話一出,方震山瞳孔巨震。
他似是想明白了什麼。
怒喝一聲:「你從哪裡知道的?」
方寸露出那邪魅的笑意:「自然是方清海與方清河那兩個蠢貨的身上咯。」
頓時,方震山終於明白了過來,渾身劇烈顫抖,爆發出沖天之怒,雙目赤紅怒喝道:「他們兩個是你殺的!」
方寸意興闌珊,拍了拍手掌:「好了,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
「你們當初辱我毀我,今日我不過上門討債。」
聞言,方震山心中殺意已然翻湧:「畜生!我要你死!」
方寸眸光一寒,輕喝道:「今天,是你們都要死!」
方震山暴喝一聲,瞬間出手。
他直接朝著方寸爆殺而來。
可是他全然沒有注意,早已經潛伏到他背後的一柄袖珍骨劍。
骨劍在黑夜中,根本沒人察覺到。
方寸猙獰一笑:「你可以死了!」
雙指猛然一揮,剎那間,那骨劍瞬間調轉風屬性力量。
激射了出去。
那一瞬間,方震山寒毛炸立,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
猛然轟出一道攻擊,朝著背後殺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骨劍就像是一根無盡鋒利的針一般,直接穿透方震山的內甲,直插心口。
那一刻,方震山瞳孔巨震,臉色驟然凝固。
感受到那胸腔當中肆虐的劍氣,他亡魂皆冒。
慌亂驚呼道:「本命飛劍!?」
「你竟然再度覺醒了本命飛劍?」
這句話,也直接將那地上受傷的柳如煙兩人徹底驚到。
原來方寸的依仗是本命飛劍!
本命飛劍這東西,有與沒有完全是兩個概念。
覺醒本命飛劍之人,才能稱之為天生劍修,于丹田氣海很早就孕育劍氣與劍意,這是根本上的不同。
而且本命飛劍各有天賦神通。
沒有本命飛劍之人,習劍,只可稱劍客,雖然也能修出劍氣和劍意,但威能差了一些。
方寸笑了:「可惜你們知道的都太晚了,不然你們認為我為什麼敢設局讓你們狗咬狗?」
「今天,你們都只有死路一條!哈哈!」
隨後方寸不再囉嗦,雙指猛然一挑。
吞噬骨劍在方震山的身體裡面肆虐破壞,而且在瘋狂吞噬他體內的力量,和血肉元氣。
「寸兒,不要殺我!我錯了,你放過我!」
言語噁心至極,方寸不願再看。
猛然挑指,吞噬骨劍從他的頭頂蹦出。
方震山,死!
身軀轟然倒地,然後吞噬骨劍絲毫不客氣的開始吞噬起來,補充力量。
幾個呼吸間,方震山那具身體,直接變成了乾屍,再無任何精華可言。
這一幕,直接嚇傻了柳如煙兩人。
「你這是什麼手段?魔道?你修了魔道手段!?難道就不怕所有人對你討伐嗎?」那老者驚慌問道。
「原來是蕭家大老狗,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你很快就會知道這是什麼手段。」方寸嗤笑一聲。
下一刻,蕭家老家主不敢有任何的停留,拖著傷體,撒腿就跑。
方寸雙指微微一挑,吞噬骨劍就像是有靈智一般,化作一隻迅猛的凶獸,直撲蕭家老家主!
剎那間,瞬間穿透。
蕭家老家主,一命嗚呼。
修為突破到通脈境六重之後,全力調動吞噬骨劍,果然不同凡響!
這也有他們內心恐懼的原因在裡面...
吞噬骨劍繼續大快朵頤起來。
最後就只剩下同樣重傷的柳如煙了。
方寸一臉含笑的看向柳如煙:「柳長老,你想怎麼死呢?」
「方寸,別殺我,你現在恢復了修為與本命飛劍,我可以輔佐你,讓你儘快強大起來,到時候你要復仇,要一個我這樣的幫手。」
「而且我還能服侍你,你要怎樣都行,你別殺我。」
柳如煙雙目含淚,一副可憐模樣,在那裡賣弄騷氣。
方寸雙目一閃,邪魅一笑:「噢?怎樣都行?倒立行不行?」
「行行行!怎樣都行,我很行的。」柳如煙連忙瘋狂點頭。
可是下一瞬,骨劍瞬間而至,直接從柳如煙的心口穿過。
方寸一臉的冷漠:「你這種賤人,不知道多少人騎過,碰你我都嫌髒手,還『行行行』,趕緊去死吧!」
吞噬骨劍直接開始肆虐吞噬。
柳如煙直接崩潰:「方寸,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你修魔道手段,天下任何地方都容不下你!他們都會來殺你的!」
轉眼間,柳如煙皮膚瞬間老化乾枯,血氣流逝,也化成了一具乾屍,形如枯槁。
方寸看著這死去的幾人,沒有絲毫的憐憫,這就是背叛他的代價。
不管是方家、蕭家還是逐月劍宗,他方寸都有恩於他們,可偏偏就是他們,背叛他的時候是最快的。
都想要殺他,謀奪他身上的資源寶物。
還有蕭清月,轉頭就爬上了李蒼然的床!
方寸看著已經成為乾屍的三人,心頭說不出來的暢快,復仇的感覺!
而後方寸一陣搜刮,將幾人的貼身寶物全部搜颳走。
整個人帶著吞噬骨劍隱入黑暗當中,開始了一場屠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