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與魯聰很快就來到了劉員外家。閱讀
還沒進門,就看到劉員外家的門口,已經掛上了白燈籠,一個穿著捕快衣服的官差,正對著幾個混混模樣的人吆五喝六。
「我說,你們眼睛瞎了是嗎?燈籠掛歪了都不知道?」
「老四呢?讓人寫個輓聯要這麼久?別是拿了老子的錢喝花酒去了。」
有小混混戰戰兢兢的回話道:「二..二爺,這劉家的事太詭異了,不是弟兄們不想好好做事,關鍵..關鍵害怕啊。」
宋二上去就給了這小混混一個腦瓜崩。
「你害怕老子就不害怕?麻利的幹活。」
看到這一幕,林季反而輕笑出聲。
「這宋二平日裡沒個正形,指揮人倒是有模有樣的。」
「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魯聰面無表情道。
宋二隻是衙門裡的普通捕快,但他卻有個好哥哥。
他哥哥宋大是青陽縣裡虎頭幫的幫主,也算是地痞流氓的頭頭兒了,是個不折不扣的地頭蛇。
地痞流氓雖然可惡,但有一點卻好,那就是消息靈通。
青陽縣這點地方,但凡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哪怕是哪家的小姐被人偷偷摸了一把屁股這種小事,都能分分鐘找到線索。
沒辦法,眼線太多了。
而且這宋家兄弟也算是聰明人,知道與衙門合作,也知道管束手下。
因此,虎頭幫在青陽縣名聲還算可以,雖然少不了三教九流見不得光的勾當,但林季等人平日裡見了,只要不過分,也不會趕盡殺絕。
另一邊,宋二很眼尖的發現了林季與魯聰。
「林捕頭回來了?這趟公差辛苦,要不小弟晚上如意樓擺一桌,給林捕頭接風?」宋二連忙來到林季面前。
「先辦案吧。」林季拍了拍宋二的肩膀,然後帶著魯聰走進了劉家大宅。
進門過了影壁,就是劉家宅子的大堂。
往日這裡是劉員外會客的地方,可如今,大堂之中卻被擺上了四具屍體。
劉員外夫婦,加上劉員外的父母。
一家五口,只剩下女兒劉玲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連連啜泣。
見到林季出現,劉玲玲連忙起身。
「見過林捕頭。」
「節哀順變。」
林季領著魯聰給死者上了柱香,然後才問道:「劉小姐,我們此番是來破案的,因此少不了要觸碰死者的遺體,你看...」
劉玲玲遲疑了片刻。
死者為大,本不該再驚擾的。
但是想到自家父母和爺爺奶奶死的不明不白,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麻煩林捕頭了。」
「應該的。」
見主人家同意,林季也不耽擱,率先掀開了劉員外身上蓋著的白布。
如法炮製的按壓腹部。
「果然,也是少了肝臟與腎臟。」
林季又檢查了一下兩位老人的屍體,也同樣如此。
不過當林季最後檢查劉夫人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咦?肝臟與腎臟都還在...」
林季看向劉玲玲:「劉小姐,令堂的死因與令尊和兩位老人不一樣。」
「家母是死於心臟痼疾,這是老毛病了,本來前幾年經人救治,已經痊癒。但就在昨晚,家母突然舊疾發作...」
「心臟痼疾?」林季有些詫異,看向一旁的魯聰。
「是有這麼回事,縣裡的人都知道。」魯聰點點頭,「劉夫人的病一直都有,這些年劉員外找了縣裡的所有大夫,不過都束手無策。聽說還有從京城來的大夫,看過之後也說無能為力。」
林季沉吟片刻,又問道:「劉小姐,令堂的病是誰治好的?」
「花婆婆。」
「花婆婆?」林季皺眉:「咱縣裡有這個人嗎?」
「沒聽過。」魯聰搖頭。
劉玲玲連忙解釋道:「花婆婆是幾年前被家父請回來的,那天母親又犯了心痛,家父將花婆婆請回來之後,給母親喝下了一碗湯藥,然後母親就痊癒了。」
「縣裡的大夫束手無策,京城的大夫也無能為力,然後花婆婆一碗湯藥,就把你母親的病治好了?」林季微微眯眼。
「我當時就在旁邊,看得真切,真的只是一碗湯藥。」
說到這裡,劉玲玲突然又道:「而且當時花婆婆並未要酬勞,只是說劉家欠她人情,將來會來討要。」
「然後呢?花婆婆來了沒?」林季連忙追問。
「不知道,我在外公家住了兩個月,幾天前才從外公家回來,然後昨天就發生了這些事情。」劉玲玲說著,又小聲啜泣起來。
就在這時,一旁的魯聰低聲道:「頭兒,這花婆婆的做派,不對勁啊。」
林季頗為驚異的看了一眼魯聰。
「呦,開竅了?」
「嘿。」
「先找劉家的家僕問話吧,他們應該知道點什麼。」
「林捕頭,家裡的家僕都逃了,現在找不著人。」劉玲玲在一旁說道。
「昨天的事,今天才逃的,又能逃多遠?」林季不在意的擺擺手,對魯聰吩咐道,「我記得劉家的管家叫什麼來著?」
「李老頭,家就住在西邊。」魯聰答道。
「去把人帶回來吧。」
魯聰從小就在青陽縣長大,縣裡的事情他自然門清。
不過半個多時辰的功夫,他就帶著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來到了林季面前。
老李進入大堂之後,先是恭恭敬敬的對著四具屍體磕了幾個頭,然後又看向劉玲玲。
「小姐,我老邁年高,已經沒幾天活頭了。」
劉玲玲搖頭道:「李爺爺,我不怪您,您在我家做了一輩子工,也該到頤養天年的時候了,等會走的時候,去帳房支五十兩銀子給您養老。」
「小姐,帳房也不見了。」李老頭苦笑道。
劉玲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李老頭又看向林季。
「林捕頭找小老兒前來,所為何事?」李老頭有些膽戰心驚的。
「不為難你,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說完你就回去抱孫子。」
李老頭連忙答應。
林季直接問道:「剛剛聽劉小姐說,是個叫花婆婆的人治好了劉夫人的病,這事..你知道嗎?」
此言一出,李老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