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穿越過去的靈魂,把這邊的父母當原來的父母一樣對待,毫無隔閡。
不知道別的穿越人士怎麼解決的,但許大茂是做不到。
許大茂一開始是把許父許母當成了工具人對待,也就是許大茂一開始對老兩口就是利用。
只是後來隨著老兩口對他的好,許大茂才慢慢對這個家,對這對父母,有了一些歸屬感。
別的不說,至少現在的許大茂喊爹媽不會打磕絆,叫的實心實意。
對二老的關心,也是由心而發,從來不是流於表面。
但這個也僅限於許父許母,沒包括許招娣。
就像許大茂自己說的,如果許招娣不作妖,許大茂還是會對這個妹妹好,該給的豪門大小姐待遇,也會給她。
但許招娣要是鬧么蛾子,許大茂也不會慣著。
許大茂與許父的爭吵,引來了婁小娥與抱著孩子的雨水。
許父臉面上過不去,黑著個臉,直接回到了他們房間。
許大茂也是氣的不輕,坐在椅子上大喘氣。
雨水與婁小娥對視一眼,直接走到了許大茂身邊,一左一右的靠著許大茂。
雨水還把許大茂小兒子許振華放到了許大茂手裡。
這是雨水的第二個孩子,也就是現在何雨水已經是一對兒子了。
婁小娥在這方面天然吃虧,她有自己的事業,許大茂的一些產業忙不過來的時候,婁小娥作為當家主婦,也是必然替許大茂去辦。
其實許家的問題,還是底蘊問題,身邊可信的人太少。
關鍵許大茂乾的那些事,說技術含量吧,真沒什麼技術含量。
就是辦事人員得可信而已。許大茂除了信婁小娥這邊,真不知道該信誰了。
人材難得,在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許大茂得了一個小溫同志,直接就在小日子打開了一片天地。
得了夏M,阿邁瑞卡那邊算是穩定發展。
至於其他的人才,許大茂身邊真沒有。
本來還培養出了一個冉秋葉,結果沒把控好,直接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讓許大茂暫時再折一員大將。
也只有何雨水,不爭不搶,只負責吃吃喝喝,黏糊著許大茂,所以多產也就是正常了。
許大茂抱著兒子逗弄了一會,對著婁小娥問道:「團圓跟振中呢?」
許大茂身邊就三兒一女,大兒子許勝利,現在已經是上了貴族私立學校,全封閉管理,住校,每個禮拜回來一次。
二女兒許團圓,三兒子許振中,還有抱在手上最小的許振華。
婁小娥笑道:「那丫頭多聰明啊,看你跟她爺爺吵架,直接帶著她弟弟畫畫去了。」
許大茂自嘲的笑笑說道:「沒事,不算吵架。家業大了,什麼樣小心思都會有。唉。」
許大茂雖然說沒事,但還是嘆了口長氣。
婁小娥勸慰道:「都是這樣的,當年我媽懷我的時候,連正房送來的飯菜都不敢吃。比咱家這點事可嚇人多了。」
雨水搞怪道:「啊?小娥姐,那我懷孕的時候,飯菜都是你料理的,你怎麼不提醒我。」
婁小娥白了雨水一眼,裝作冷聲道:「早知道就給你飯菜里下藥了,省的你天天氣我。」
雨水往許大茂大腿上一趴笑道:「我這麼乖,小娥姐你捨不得。」
「撲哧」
「嗤」
夫妻倆都被何雨水的搞怪給逗笑了。
婁小娥並沒有避諱何雨水,而是開口說道:「大戶人家,沒幾家乾淨的。咱家是人口少,發家的日子也短,我們又是知根知底的,所以才沒那些歪歪繞繞。
我聽我媽說,我有兩個姨娘,生的是兒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染上了天花,沒救過來。
一個上街玩耍,被拍花子的拐走了。我媽說,幸虧我是個姑娘,不然想要長大,也是千難萬難的事。
就是這樣,我媽在婁家也是處處小心,小時候從來不讓我離開她的視線。」
婁小娥說的平淡,許大茂聽的卻是乍舌。
怎麼說呢,許大茂對宅斗這種事也是聽說過。但從婁小娥平平淡淡的語氣里,卻是聽出了腥風血雨的殺氣。
許大茂知道,婁小娥不是無緣無故的說這番話,而是在給他提醒。
也就是許招娣起了這個心,特別還有鼓動她說這些事的人,那麼自家就要防備一些。
婁小娥擔心的也不是自己,而是擔心幾個孩子。
其實婁小娥說的那些手段,都是話本里常有的。
以前大戶人家爭寵,就常有把那種沾染過天花患者的衣物塞到小孩身邊。
雖然疫苗這個東西發明的挺早,傳入咱們這邊也不晚,但一般是沒人信的。
所以這種辦法,雖然看上去簡單,但卻是很有用。
至於拍花子的事就不用說了,只能說生在大戶人家,並沒有平常百姓說的那麼美好。
其中的兇險,算計,那真是刀光劍影的。
也正像婁小娥說的,因為她跟雨水知根知底,許大茂又是早早把產業劃分好了,所以許大茂這個小家庭內部,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事情的。
至少在孩子長大以前不會有。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許招娣的問題了。
許大茂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會跟爸媽談談的。這個事情就得看爸媽的態度。別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再怪到我頭上來。
你們以後也要注意點,特別孩子的接送,還有跟學校里打招呼的事情。」
說完這些,許大茂又對著婁小娥說道:「讓媽那邊找人查一下,是誰在小妹身後挑唆她幹這個事。
有些事,光防著沒用。咱們越防著,那些人越是大膽。
該下狠手的時候,就得下狠手。」
許大茂嘴裡的「媽」自然是婁譚氏,以現在婁譚氏在江湖上的地位,查這點事還是不難的。
其實婁譚氏要不是為了守護婁小娥跟許勝利兄妹,根本就不會跟她那些老鄉摻和。
一開始婁譚氏結交那些人,是為了防備港島婁家,守護許家。
可以說,婁譚氏就是許家的守護者。
所以說,別看許大茂好像人畜無害似的,但許大茂這幾年的經營,不論是官面上,還是社會上,許家都對守護方面也是下了功夫的。
只是許大茂一直是習慣商業的事情,用商業解決,這才讓外面那些人,以為許大茂是好算計,容易欺負的。
許大茂這回是下定了決心,要以這個事,對著外面亮亮獠牙。
不然的話,是人是鬼,都欺負到許家頭上來了。
許大茂並沒有找老許,而是找到了他媽許母。
相比於老許的偏心眼,被小棉襖忽悠暈了的腦子。
許母的偏心,是一直對著許大茂的。
當然,現在是對著許勝利跟振中振華兩兄弟。
所以聽到許大茂的擔憂,直接發了脾氣,收拾包裹就要搬回老樓居住。
許父還勸慰了兩句,卻被許母罵了個狗血淋頭。
許母罵道:「人家當父母的,都是想法設法給兒子多掙點家產。
結果你不想著給兒子什麼,還想著從兒子身上吸血?
兒子姓許,三個孫子也姓許,老許你這個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里外里都分不清楚了?
招娣要是有本事,她就自己去闖蕩。
要是沒本事,老娘我養她一輩子。
在外面學了幾個洋文,就想著算計自家家產了?
你有臉住下來,我沒這個臉再在這兒住。
你要是看兒子不順眼,你直接買張船票帶著閨女回四九城。」
許母這一番話,直接把許父說得羞愧難當。雖然許父在港島日久,也是接受了父父子子那一套,也就是被人忽悠著,許大茂是他兒子,許大茂的一切,他都能做主那一套。
但還是有腦子的,許母一說,他便清醒了。
是啊?許大茂再怎麼分家產,不說許團圓,三個孫子都是許家血脈。再怎麼分,也是許家自己的家事。
但如果分給許招娣算怎麼回事?
許招娣會嫁人,帶著產業投別人家。那就等於把許家財富送給別人家。
這在許父這個年齡段的看法裡,除非家裡沒兒子才會做出的敗家子做法,關鍵這個產業還不是許父掙到的。
許父一句話沒說,直接就跟著許母搬到了老宅子~也就是當年許大茂剛到港島時住的地方。
等到許招娣下班回家,在屋裡半晌,沒人喊她吃飯。跑到客廳,結果卻是看到許大茂一家的闔家歡。關鍵還沒人搭理許招娣,許招娣不由尷尬的問道:「哥,爸媽呢?」
許大茂驚詫的問道:「咦?招娣,你怎麼還在這兒?爸媽搬去老宅了,他們說在這邊太空闊,沒人氣。沒告訴你麼?」
這話意思已然是很明確了,但許招娣還想著再掙扎一下,
許招娣的笑容比較尷尬,卻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對著許大茂說道:「爸媽他們也不跟我說一下,我還擔心他們的。
哥,咱家什麼時候吃飯?」
許大茂驚詫道:「啊,你還沒吃飯啊?
今天保姆放假,我跟你嫂子她們都在外面吃的。你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自己尋摸一點吧。」
說罷,許大茂不再理睬許招娣,反而又逗起了團圓她們。
許招娣站在客廳門口,如同一個外人。
尷尬是必然的,但這能怪誰呢?
許招娣腳趾頭恨不得能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起來,她眼神閃爍,眼神里有著冷色。
但卻是什麼都沒說。
她知道今天家裡肯定發生了什麼,但她不能生氣,不能發火。
其實這個年紀的許招娣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麼。
但錢財誰不喜歡呢?
動點心思怎麼了?
許招娣扭頭想走,誰料許大茂卻又冷冷的說道:「任家,招娣你認識吧?最近離他家遠一點,我最近要收拾任家。」
「大哥!」許招娣真驚到了,許大茂說的任家,任家小姐就是她最好的閨蜜,在許大茂建廠之前,任家就是港島的搪瓷大王。
其實現在也是,港島市場上,百分之八十的搪瓷產品,都是任家廠子裡生產的。
產品沒啥科技含量,所以也就沒啥競爭者。
但任家不能跟許家相比,再便宜能便宜過內地的工價麼?搪瓷產品,本就是底層人士的生活必須,哪怕就是便宜五分錢,市場也可能重新選擇。
許家在港島的廠子生產成本,肯定是比任家高。
畢竟廠子大小,原材料進貨多寡,具體到成本上,是有區別的。
但現在許家自從聯繫上內地後,出貨價格,比任家的生產成本還要低。
這就讓任家惶恐了,雖然現在許家還沒在港島鋪貨,但萬一哪天,許家就瞄上港島市場了呢?任家賭不起,也不敢賭。
具體到港島上流社會,任家大約也就是才入門的級別,也就比婁家稍微好一點。
也不是沒輝煌過,小日子時期,任家是小日子在國內那幫馬陸最大的供貨商,那些軍品的供應,讓任家吃的盆滿缽滿。
小日子滾蛋後,任家斷尾求生,算是逃過一劫。
但在港島江湖,沒什麼人瞧得上他家。
畢竟那些矮騾子哪怕再壞,人家也是知道自己是哪裡人。
就算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誰,家裡總有長輩在小日子時候受過苦,流過血。
任家早先是抱上了洋鬼子的大腿,但現在的港島,就算是洋鬼子,也看不上任家那一點好處了。
隨便在哪個工程里摻和一腳,隨隨便便一年幾十萬。或者膽子再大一點,直接給那些社團當保護傘,那就掙錢更容易。
所以現在的任家也算是沒落了,比港島婁家好一點的地方在於,任家還有點實業。
也就是如此而已。
任家不是沒有聰明人,也想過改行。
但不論內地,還是彎彎,都看不上這個曾經給小日子當狗的家族。
所以不管進哪一行,面臨的都是別人的擠兌。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可能是許家在港島上流社會表現的太善良了。
也可能就是許招娣太傻了,竟讓任家算計到了許家。
許招娣的驚呼聲很是大聲,把幾個孩子都嚇了一跳。
許大茂故作不解的說道:「你發神經啊?我說任家,你驚訝什麼?
那種漢奸家庭,早就有人想收拾他家了。
不知道好好做人,還想著搞風搞雨。真以為現在的港島,還是小日子的港島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