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春，傻柱今天難得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這些年傻柱越來越懶，生活越來越安逸了嘛。
所以所謂的邋遢男，並不是因為貧寒，而是人生活沒了新意。
長得跟傻柱有七八分像的五一衝了進來，對著正在鏡子面前臭美的傻柱說道：「爹，我媽讓你快點。說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
這些年，整個南鑼鼓巷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四合院自然也是變化了很多。
別的不說，秦淮茹進去了，王石頭也進去了。
李主任這種聰明人跑的早，在事情結束前一年，就故意犯了幾個小錯誤，然後上面把他給開了。
李主任以離婚為代價，求著他那已經快退休的岳父，出手保了他一下。
據說，後來秦淮茹還見過他，那個時候秦淮茹正是南鑼鼓巷的風雲人物。
秦淮茹趾高氣昂的從李主任面前路過，臉上帶著微笑，眼睛都沒斜一下。那個時候，秦淮茹已經不靠著王石頭了，憑著她的表現，憑著她的姿色，靠上了軋鋼廠最大的一個頭頭。
那時的秦淮茹，是有資格在小食堂點名讓何雨柱下廚那種。
只是好日子沒過幾天，天突然晴了，而秦淮茹這種在黑夜裡狂歡的人，一下子成了過街老鼠。
上面特意安排了一批人過來，調查軋鋼廠那些事情。
秦淮茹這個跳的最歡的，自然是榜上有名，跑都跑不了。
而王石頭則是被秦淮茹給連累了。
誰讓王石頭是秦淮茹進入這行的伯樂呢？
秦淮茹火的那兩年，第一件事就把棒梗調了回來，安排在軋鋼廠坐辦公室。
也幸好秦淮茹大概是心裡有點數，沒讓棒梗在她的事業里摻和。
也可能是秦淮茹覺得自己上位的方式不光采，畢竟秦淮茹跟廠里那幾個頭頭都有點超友誼關係。
這讓兒子跟在她後面，看著她跟別人打情罵俏，肯定是有點羞恥的事情。
棒梗雖然沒摻和，但以他的身份，他的性格，反正好事也沒怎麼幹。
也就是時候不對，不然過個幾十年，棒梗也是那種~「我媽是秦淮茹」之類的人物。
而且秦淮茹上位的時候，畢竟已經太晚了。
等到把棒梗安排回來，安排工作，棒梗還沒舒服兩個月呢。
天就突然晴了。
秦淮茹被談話那天，也就是棒梗失業那天。
等到事情查清楚後，賈家一下進去了兩個。
不是棒梗，而是秦淮茹跟賈張氏。
棒梗是沒時間成為二世主，但賈張氏可是做了好長時間慈禧的。
借著秦淮茹的威風，很是在胡同里折騰了一陣。
窮人乍富，也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明明秦淮茹這些年在外面也不少撈。
但賈張氏是撿到籃子裡就是菜，什麼東西都往自己家裡扒拉。
而且秦淮茹收點東西至少遮遮掩掩，但賈張氏是活要。
見到身份地位不如她家的，直接上門開口借。
當然，這個借，就是有借無還那種。
就連閆埠貴那個老摳，都被她敲走好幾回錢，順走了閆埠貴釣到的幾條大魚。
院子裡也就何家，因為一直有街道護著，傻柱自己又是領導，這才逃過一劫。
不同於秦淮茹多少還顧忌一點，兔子不吃窩邊草，至少沒在胡同里折騰。
賈張氏就光在胡同跟院子裡折騰了。
以前跟她吵過架的，說過她閒話的，都被賈張氏找機會收拾了個遍。
所以秦淮茹在廠里被帶走的時候，胡同里還只是嘀嘀咕咕，沒人當著賈家人的面說什麼閒話。
但當賈張氏被帶走的時候，臉上身上收到的爛菜葉至少能養肥一頭豬。
身上挨的土疙瘩，至少能搭一個狗窩。
賈家的工位也全部沒有了，連房子都收了回去，要不是槐花沒成年，街道可憐他們兄妹，給他們在廁所邊上搭了個窩棚，兄妹三人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後來，是易中海收留了小當跟槐花，但也不是沒條件的。
也就是姐妹倆得有一個招個上門女婿，給易中海養老送終。
這也算易中海唯一的一點善意，也就是這兩年秦淮茹上台以後，沒對他如何的回報。
易中海這幾年身子也是衰敗的厲害，心裡藏著那麼大的事情，天天睡覺作惡夢，身子不垮才怪。
所以現在的易中海也是吃老本，說實話，易中海還真佩服那個叫虎爺的，這麼多年，偷兒抓過幾波，易中海在所里聽到的消息都知道，有些東西就是在他手裡打造出來的。
但虎爺，以及當年易中海幫忙打飛虎爪那位就一直沒出過事。
也就是因為虎爺那邊一直沒出事，反而讓易中海一直提心弔膽。
這玩意就是這樣，真要出事了，哪怕牽連出他，易中海反而不害怕了。
但就是因為一直不出事，易中海才怕。
小當跟槐花算是落到了飯碗，院子裡人也不可能對兩個小姑娘報復什麼。
棒梗卻是一直沒飯轍，他回到四九城時間還短，還沒形成自己的朋友圈。
原來軋鋼廠捧著他的那幾個玩意，要麼倒霉了，要麼現在就是翻臉不認人。
像這種落差，肯定會讓一個人的心裡有陰暗一面的。
所以棒梗也就自暴自棄，跟一幫胡同串子混到了一起。
沒錢了就去偷，肚子一餓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有一回，棒梗瞄準了一戶人家，是個瘦小老頭。
棒梗盯了那個老頭很多天，沒親人來往，花錢卻是大手大腳。
也沒見老頭有什麼營生，但天天就是好酒好肉的吃喝。
這玩意，在棒梗眼裡就是只肥羊。
但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個老頭平常不出門。白天棒梗也不敢去偷，晚上老頭都是一入夜就睡覺。
就算棒梗想動手，也是沒什麼機會。
終於，棒梗等了多少天，他也等不了了。
人幹壞事都有僥倖心理，在棒梗心裡想的，是就那麼一個小老頭，只要不讓他叫喚出來引起街坊鄰居，那麼問他借點錢花花，也沒什麼大問題。
在餓肚子面前，什麼都不重要。
大不了就是進去跟秦淮茹賈張氏團圓唄！
棒梗在老頭家門外守到深夜，到十一二點，才用一個小刀片撥開了老頭家的門栓。
棒梗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屋裡，卻聽到堂屋當中有人乾咳一聲，棒梗心裡亡魂大冒，腿腳剎那之間就不聽自己指揮了。
棒梗就著屋外閃進來的星光一看，才發現老頭正坐在桌邊，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他。
老頭冷笑道：「小兔崽子，盯了我半拉月，忍不住了？」
棒梗拿著手裡的小刀片，對著老頭比劃著名，惡狠狠地說道：「死老頭，小爺我只求財，不想傷人。識相點給小爺我閉嘴，小爺我就當沒來過。
不然，給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說罷，棒梗穩了穩心神，就想著退出去。
剛回頭，只聽一陣破空聲，「duang」的一聲，什麼東西就擦過他的臉頰，扎到了木門之上。
棒梗定眼一看，有些像畫本小說上的柳葉鏢。
棒梗雙腿一軟，頓時跌坐在地。剛才他可感覺到擦臉而過的風聲了，這要稍微偏一點，他就交代在這了。
這個時候，老頭拉亮了電燈。
棒梗這個時候才看清，這個老頭哪有平時病歪歪的模樣，整個人往那一坐，身上就有股氣勢壓的棒梗起不了身。
棒梗哪裡不清楚，這是遇到練家子了。
棒梗倒也光棍，直接把手裡小刀片往地上一扔。開口說道：「我認栽，你老要麼報所里，要麼放我走。」
老頭倒是不慌，笑眯眯的說道：「按照江湖規矩，你這失手，得留下點東西。
我也不欺負你，你自己卸兩根手指頭下來。」
棒梗懂個屁的江湖規矩，反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周邊也不是沒人家，他就坐在地上，既不動手，也不回嘴。
棒梗只是對著老頭冷笑道：「有本事你就來，你敢動步我就敢叫，看驚動街坊召來巡邏的，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
老頭倒是被棒梗這番話反將到了，他露出古怪的目光掃視著棒梗，半晌這才開口說道：「你特麼還真是個人才，不要臉的樣子跟你奶跟你媽一模一樣。」
棒梗驚訝多過惱怒，開口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棒梗不惱怒的原因在於，隨著秦淮茹進去，她乾的那些事，都被人爆了出來。
就像秦淮茹把王石頭爆出來，牽連了王石頭一樣。
其他人也是各種各樣的自爆，就為了讓自己身上的責任少一點。
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難不成還指望他們講什麼義氣？
反正秦淮茹要是沒意外的話，得在裡面待個好幾年。
倒是賈張氏，雖然名聲臭了。但她也就是動動嘴，要點好處。真讓她對別人幹什麼，秦淮茹也不會聽她的。
所以賈張氏把那些人家賠了以後，只是三年。
但秦淮茹現在還關著，事情還沒查清楚，責任也沒斷清，但據消息靈通人士說，搞不好就是八九年往上走。
現在秦淮茹這邊的難題就是，她跟那些大佬睡，到底是自願，還是被別人逼迫的。
這個事上面，對秦淮茹的責任判斷，處置結果差距相當大。
現在秦淮茹是咬死了被強迫，關鍵是王石頭慌了神，認了他第一次對秦淮茹用強的事。
所以其他人就有點解釋不清楚了。
……
「有小賊盯上了我這個老頭，我不得探究探究是什麼底細？」老頭冷笑。
棒梗也是死鴨子嘴硬，關鍵是到現在老頭沒對他動手，也沒喊人，讓棒梗感覺到老頭對他應該是沒什麼惡意。
棒梗笑道：「既然知道我家裡的情況，那就應該知道，小爺我現在一無所有，吃了上頓沒下頓。
所以別打爺的算盤，你啥都得不到。」
老頭也笑道：「小子，想不想學本事？想不想天天好酒好菜？想不想有花不完的錢？」
棒梗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在話本小說上棒梗看到過，像這種情況，就是老頭看上了他，說不定要收他為徒教他本事了。
只能說棒梗想多了。
老頭起身，走到棒梗身邊，看著棒梗防備他的眼神，突然笑道：「把你手伸出來，我看你能不能學我的本事。」
棒梗大喜，連忙把雙手伸了出去，老頭捏捏摸摸，如瞎子算命一樣，捏得棒梗齜牙咧嘴。
半晌，老頭才嘆息道：「骨頭倒是適合做咱們這一行，就是年紀大了，練不到高深。
小子，你可想好了。
爺這裡可不是什麼好行當！
本事我可以教你，可你要學藝不精，搞不好要進去的。」
棒梗現在心裡，滿滿都是飛天走地的江湖夢呢，哪裡會想到後果？
聞言便對老頭說道：「老爺子，你看我現在，吃了上頓沒下頓，也是說不定哪天就進去了。
我還怕什麼？
多學一點，我也多點自保手段。」
如此，一個有心，一個也有意。
棒梗原本想著磕頭拜師，但老頭卻是不接他這一套。
跟棒梗明言，收他就是為了錢，教了棒梗本事，得了錢財，一家一半。
這也是老頭真實的想法，老頭就是那個讓易中海打造飛虎爪的賊頭。
在光頭時期，他就是做的這一行。
老頭也不是那種以偷為樂的主，說白了，就是干別的掙不了錢，還是覺得幹這個輕鬆。
偷一場，就能夠他自己瀟灑大半年。
前些年與那個虎爺，算是一個合作關係，他偷東西，虎爺那頭幫他銷贓。
後來見風聲緊了，跑去了外地，躲藏了一段時間。
如今見風聲淡了，也就回了四九城。
但人上了年紀，不以筋骨為能。
享受慣了，讓他過苦日子也過不來。
於是一直想著收兩個徒弟，能給他養老什麼的。
說是什麼江湖規矩都是胡扯。
像虎爺那種人，倒是還講點規矩，畢竟人家經營的場面大。
不論是出貨還是收髒，不講規矩沒人跟他玩。
但像老頭這種人，就是個獨行俠。
不論做什麼事，都是為了讓他日子好過一些。
像他這種人，連那種占地盤劃圈子的佛爺都不如。
不過如果真跟佛爺沾上邊，說不定也早就進去了。
如此，棒梗算是尋到了適合他的門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