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姑姑姑父再偷偷來拿東西,她把房門鎖換掉了。
走出大院沒多遠,她就在街上看到了一對熟悉的年輕男女。
對,很熟悉。
女的是她姑姑唯一的女兒,她的表姐李紅英。
而男的,則是原主娃娃親的對象,長了一張標準渣男臉的趙文松。
趙文松的父親和洛父是老戰友,有過命的交情,趙文松比原主大兩歲,長得人模狗樣,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很有文化的樣子,和原主從小就定下了娃娃親。
後來趙父因病去世,洛家依舊履行婚約,只不過,原主覺得自己還在上學,沒怎麼跟趙文松交往過。
李紅英從小就眼紅這個嬌生慣養的表妹,羨慕她有漂亮的衣服鞋子,羨慕她有零花錢,更羨慕她有一張比自己漂亮的臉蛋,而他們家吃點糧食,還需要對方爸爸的施捨。
不過,以後就要風水輪著轉了,洛家的一切都要成為自己家的了,洛靜妍的未婚夫也要成了自己的了。
她傲慢地走到洛靜妍跟前,道:「表妹,舅舅舅媽都被抓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難過,還出來到處亂跑?」
洛靜妍冷冷瞪了她一眼,不屑道:「你算哪根蔥,我想出來就出來,關你什麼事?管的倒挺寬,豬鼻子裡插蔥,裝象。」
李紅英被罵,自然很生氣。
「洛靜妍,我是在關心你,你別不識好歹。你也不看看你家裡現在啥情況,虧我還願意跟你說話,換做別人,早跟你劃清界限,不搭理你了。」
「你以為我願意搭理你?你趕緊離我遠遠的,怪不得我聞到了一股怪味兒呢。」她作勢捂住口鼻。
「洛靜妍,你太過分了,我還沒有嫌棄你呢,你身上才有味兒呢,腐敗的味兒。」
「你騷味兒賤味兒狼心狗肺味兒。」
「洛靜妍,能不能好好說話?」趙文松站出來,擋在了了李紅英身前,對洛靜妍道:「靜妍,你不能跟紅英這麼說話,她是你表姐,她在關心你,你卻先出言侮辱她,你趕緊向她道歉。」
洛靜妍真想往渣男臉上吐兩口。
「喲,你還挺心疼她的,你是她姦夫?我告訴你,我和她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她猜趙文松一定要跟她說解除婚約事了,於是她先下手為強道:「趙文松,既然咱們在這裡見面了,我也不用去你家裡找你了。我想告訴你,我洛靜妍以前就不怎麼喜歡你,現在是越看你越討厭。至於什麼娃娃親,都是大人們開的玩笑。從今以後,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不再有任何關係。」
「洛靜妍,你。」
趙文鬆一口氣被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這些話不該是他對洛靜妍說的嗎,她和他階級立場不同,他要跟她退婚。
誰被退婚誰沒面子,洛靜妍說話還那麼難聽,一點都沒把他當回事兒。
這女人太狠了。
他其實是嫌棄洛家落魄了,再跟洛靜妍處下去,不僅討不到好處,說不定還會被對方連累呢。
而李紅英的父母雖然沒有本事,但她姑父是革委會的二把手,能攀上這樣的高枝,他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
李紅英朝洛靜妍啐了一口:「你討厭文松哥?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情況,你有什麼資格討厭他?」
洛靜妍白了她一眼:「我還有事,不能跟你們閒話了。哦,最後送上我的祝福,祝你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洛靜妍,你放肆!」
「還放肆?你以為你是大清朝慈禧太后身邊的大總管啊?咦,瞧你那娘娘腔,說不定還真是個太監呢。」
趙文松被氣的臉都綠了,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李紅英勸說趙文松:「文松哥,你別理她,她就是嫉妒我跟你在一起了。反正你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等她下了鄉,你看不到她,就不用心煩了。等她到了鄉下,有她吃的苦頭。」
趙文松嗯了一聲,李紅英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文松哥,咱們去公園那邊走走,散散心,省的影響心情。」
「行。」
洛靜妍本來也想離開,不料一扭臉便看到了李紅英手腕上戴著的表,正是洛愛青從她家裡拿走的那塊。
「李紅英,把我們家的表還回來。」
李紅英停下來看她一眼:「這不是你們家的表,這是我自己買的。」
「你自己買的?什麼時候買的,從哪兒弄的錢?姑姑前些天還跟我爸爸哭窮,說你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能有錢買手錶?這是我媽媽買的那塊,買的時候,還在背面刻了字,你讓我看看背面有沒有字。」
李紅英下意識看了下錶盤的背面,她告訴洛靜妍:「後面根本沒有字。」
洛靜妍眼睛眯了眯,淡笑道:「李紅英,你還說謊,這要真的是你的表,你會不知道後面有沒有字?」
她一把抓住李紅英的手腕,翻看了一下錶盤的背面,果然刻著「靜妍」兩個字,那是她媽媽買來準備送給她的。
「李紅英,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紅英用另一隻手去掰洛靜妍的手,卻被洛靜妍另一隻手狠狠扣住手腕,使勁一捏,疼的李紅英叫了一聲,立即把手縮了回去。
洛靜妍快速地把表從她的手腕上摘了下來,又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又一聲豬叫接踵而起。
洛靜妍在前世的時候,父母生怕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會受欺負,便讓她從小就練習格鬥術,以作防身之用。
而原主也從小跟著洛父練習一些功夫,雖比不上後世來的她,也比一般女孩子的戰鬥力要強得多。
洛靜妍用袖子擦了擦手錶,放到了自己口袋裡。
李紅英則去趙文松跟前哭哭啼啼了。
「文松哥,靜妍她太過分了,我只不過是戴了一下她的手錶,你看她兇巴巴的,多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