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輕灑,映照下千仞雪那略帶委屈、眼眶微紅的面容,仿佛春日裡細雨輕拂過嬌嫩的花瓣,欲落還休。邁特凱的腳步在踏入門檻的剎那,心中預演了千百遍的開場白,如同晨霧般被這不期而遇的柔情瞬間驅散。
他緩緩自床邊起身,動作中透著不容拒絕的溫柔,輕輕將千仞雪擁入自己寬厚的胸膛。那一刻,所有的等待與思念,都化作了無言的慰藉,在兩人之間靜靜流淌。
「雪兒,抱歉,現在才來見你。」邁特凱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夜空中最溫柔的星光,輕輕拂過千仞雪的心田,撫平了她所有的委屈與不安。
千仞雪依偎在他懷裡,未發一語,只是靜靜地聆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那份來自心底的溫暖與安寧。這份默契,無需多言,已勝過千言萬語。
隨著腳步的輕移,兩人步入了裝飾典雅的客廳。燭光搖曳,映照出一室溫馨。
下人們早已將精心準備的晚餐悄然置於桌上,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氣,為這重逢的夜晚增添了幾分家的味道。
邁特凱毫不客氣地拉過一張椅子,動作自然而流暢,仿佛這裡本就是他歸宿的一部分。
他微笑著拿起筷子,正準備享受這遲來的晚餐,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千仞雪身上,那份深情與寵溺,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柔軟起來。
千仞雪見狀,眸中閃過一抹俏皮,輕啟朱唇,贈予對方一個風情萬種卻又不失俏皮的白眼,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她凝視著對方那副即將大快朵頤的模樣,不禁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寵溺與無奈:
「洗手。」
此言一出,邁特凱那即將撲向美食的動作瞬間凝固,仿佛是聽到了世間最溫柔的命令,他只得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餐具,乖乖起身,前往淨手。歸來時,臉上帶著幾分孩童般的順從與期待。
一坐下,尚未及言語,千仞雪已巧手執筷,夾起一筷精心挑選的佳肴,緩緩遞至他唇邊,眼神溫柔如水,輕啟櫻唇,柔聲道:「來,張嘴,啊~」
那聲音,如同春日裡和煦的微風,拂過心田,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邁特凱望著那筷尖上色澤誘人、香氣撲鼻的飯菜,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毫不猶豫地張大了嘴,仿佛要將這份溫情與美味一同納入胸懷,大口咬下,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幸福。
這一幕,溫馨而又甜蜜,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為之凝固,只留下兩人之間那份無需多言的默契與深情。
夜幕低垂,晚餐的溫馨在兩人間緩緩流淌,如同細水長流,滋養著久別重逢的心田。燈火闌珊處,這份相互投餵的溫情,悄然為這頓飯添上了幾分不同尋常的甜蜜與滿足。
正當這份喜悅如同醇酒,愈品愈濃之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蛇矛斗羅手中托著一碗熱氣騰騰、色澤深沉的藥湯。
他的到來並未引起太大的波瀾,只是在見到邁特凱的瞬間,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隨即禮貌性地微微頷首,那份從容與淡然,仿佛是久經沙場後的雲淡風輕。他輕步上前,將手中那碗散發著淡淡苦澀氣息的藥湯,恭敬地遞到了千仞雪面前,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少主,該喝藥了。」
千仞雪的目光落在那碗烏黑如夜的藥湯上,眉宇間不自覺地蹙起了一抹輕愁,那抹抗拒之色,如同夜空中最淡的星輝,雖不易察覺,卻真實存在。她輕嘆一聲,似是對這苦澀味道的無奈,也是對自己身體狀況的淡淡憂慮。
而邁特凱,自那藥湯出現的那一刻起,眼中的關切便如潮水般涌動,不加掩飾。
「雪兒,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邁特凱關切地問道。
而這次千仞雪沒有回答,但一旁的蛇矛斗羅已經率先將原因說了出來。
「是唐昊,唐昊將少主的黑暗體擊殺了,導致黑暗體所受到的傷害全部反噬在了少主的身上。」蛇矛斗羅憤慨地說道,若不是因為自己不是唐昊的對手,蛇矛斗羅都想去找唐昊算帳了。
唐昊!
這個名字一出就連邁特凱都不禁有些動容,心中下定決心,離開之後自己一定要娶唐昊小兒的狗命!
千仞雪的目光輕輕掠過邁特凱的臉龐,那微妙的神色變化,如同夜空中最不易察覺的星光閃爍,瞬間被她捕捉於心。無需言語,她已能洞悉他心中涌動的念頭,那份躍躍欲試的戰意,如同暗流涌動,卻難掩其下的堅定與決絕。
然而,千仞雪的內心卻泛起了漣漪。她深知,眼前的唐昊,乃是屹立於魂師界巔峰的96級封號斗羅,其實力深不可測,即便是同級別的強者,與之交鋒也需三思而後行。
她不想讓啊凱受傷。
但命運似乎總愛開些不經意的玩笑,千仞雪未曾料到的是,邁特凱早在之前就已經跟唐昊交過手了,不僅如此,邁特凱還將唐昊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了。
「阿凱……」千仞雪輕聲呢喃,語氣中既有勸阻也有擔憂,「請不要……」她的聲音溫柔而堅決,如同春日裡的一縷清風,試圖撫平即將捲起的波瀾,卻又不失靈動與力量,恰到好處地表達了她對邁特凱的關切與勸阻。
在太子府上住了一夜。
太陽還未升起,邁特凱便已經離開了太子府,全力向著教皇殿的方向趕去。
為了提升趕路的速度,邁特凱毫不猶豫地便打開了八門遁甲的第6門。
處於影門的邁特凱整個人的速度再一次發生了一個質的提升,相比於原先用了三日才到達這一次邁特凱僅僅用了不到半日的時間,就連太陽也才剛剛升起。
步入教皇殿的那一刻,正逢朝會啟幕,金色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斑駁地灑在殿內,為這莊嚴之地平添了幾分溫暖而神秘的色彩。邁特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高高在上的教皇寶座之上,只見比比東依舊穩坐其間,只是往昔那不可一世、氣勢如虹的姿態,此刻被一層淡淡的蒼白所籠罩,她的氣息似乎也較之往日更為微弱,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與虛弱。
然而,這樣的變化並未逃過殿內眾人的感知,卻無人敢輕易抬眸,去直視那隱藏在教皇威嚴之下的一絲脆弱。紅衣主教與白金主教們,皆低垂著頭顱,專注於自己的步伐與儀態,生怕任何一絲多餘的動作或眼神,都會驚擾了這份微妙的平衡,觸怒了這位教皇冕下。
等到早會結束後,所有人都離開了邁特凱才從人群中顯露身形。
但是在比比東看到邁特凱的那一刻,眼底里卻沒有之前的那般恨意了。
「你見過小雪了。」比比東的聲音是那麼的平靜,仿佛幾日前兩人根本沒有動過手一般。
邁特凱對於比比東的態度也有一些意外,不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邁特凱自然沒有選擇直接搏了比比東的面子。
「見到了,但是情況不好。」心中思索了一番,邁特凱還是將千仞雪現在的狀況告知了比比東。
邁特凱能夠清晰地看到比比東的雙眼中,仇恨並沒有占據多少。
比比東也沒有相比於前幾日的那般瘋狂了。
這一切的轉變都讓邁特凱覺得有些不對勁。
「前幾日跟你打過之後,我好像醒悟了。」比比東眼神輕挑,不緊不慢地娓娓道來。
「你好像給我打醒了,現在想想玉小肛是那麼的令人可笑。」
「無顏值,無權勢,無力量,就連他引以為傲的知識儲備也都是抄的我們武魂殿的藏書閣,但我不清楚我為何會愛上他……」
比比東的語氣停頓了片刻。
但得知這一消息的邁特凱則是徹底的震驚了。
比比東這個雙生武魂的擁有者,不到30歲的97級封號斗羅,武魂殿的教皇,居然愛上過大屎玉小肛那個廢物!
信息量過大,一時間讓邁特凱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聽著比比東將一切告知自己。
比比東和玉小肛的第1次見面,玉小肛是如何用他那張巧舌如簧的嘴誆騙比比東。
最後一步步利用比比東進入武魂殿的藏書閣,導致了後面一系列悲劇的發生。
「所以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愛玉小肛了嗎?」邁特凱的眼神就這樣直直地盯著比比東。
面對對方那毫無掩飾般的視線,比比東也是毫無懼意地跟他的眼神對在了一起。
「我現在對那個廢物不感興趣,但是我倒是對你比較感興趣。」
此話一出,邁特凱是徹底的震驚住了。
對自己感興趣?
自己不就是帥了點,強了點,身體壯了點,除此之外,自己還有啥優點嗎?
比比東輕輕舒展了身姿,宛如晨曦中破曉的曙光,優雅而不失威嚴地站起身,步伐輕盈卻透著不容忽視的莊重,緩緩步下台階。她的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時間的脈絡上,引領著周圍空氣的流轉。
「無武魂之基,無魂力之輔,卻能展現出與絕世斗羅相媲美的力量,」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古老森林中迴響的低語,既是對邁特凱的詢問,也是對自己內心那份驚奇的低語,「如此奇蹟,我又怎能不心生好奇,不對你投以最深切的關注呢?」
言畢,比比東已悄然降臨至邁特凱身側,兩人的距離近得仿佛能聽見彼此心跳的共鳴。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探究與欣賞的光芒,而邁特凱,在這突如其來的接近下,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而緊張,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微妙的張力,仿佛連風都為之靜止,靜待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此刻的邁特凱完全就是被比比東徹底地拿捏住了,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比比東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著他的心魂。
現在的邁特凱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哪經歷過如此挑逗?
邁特凱的臉龐因緊張而染上了淡淡的紅暈,脖頸間的血脈仿佛也隨之膨脹,透露出一絲不言而喻的慌亂。比比東見狀,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婉而略帶戲謔的笑意,她那修長的手指,宛如春日裡最柔嫩的柳枝,輕輕挑起邁特凱堅毅的下巴,動作中既帶著一絲不可言喻的親昵,又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呵,真是難得一見,我們素來以鐵面無私著稱的執法長老,竟也有如此赧然之色。」她的聲音柔和而富有磁性,言語間流露出幾分調侃與欣賞,讓這緊張的氛圍中平添了幾分微妙的情愫。
邁特凱的思緒在這一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凝固,平日的冷靜與強勢盡數消散,只剩下心臟狂跳的聲音在胸膛內迴響。
然而,比比東的聰明之處便在於她的知進退。她深知,即便是再濃厚的興趣,也不應逾越了身份的界限,更何況,邁特凱與自己之間,還隔著那份難以言喻的微妙關係——他是她女兒所珍視之人。
於是,她適時地收回了手指,那份若有似無的親密感也隨之消散於無形。
「唐昊的事情我會去查,敢傷害我的女兒,我也一定讓他付出代價。」想了想,在離開之前比比東說道:「去找娜娜吧,聽說你回來之後他的第三魂環就非要你陪同才願意去。」
留下這句話後,比比東轉身走入了大殿後的閨房當中。
比比東離開之後,邁特凱終於劇烈地喘息了一陣。
像是經歷了什麼大恐怖一般,邁特凱整個人都無法維持自己平時那鐵面無私冷靜的人設了。
再怎麼說邁特凱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被如此成熟的女人挑逗,是個人都得敗下陣來。
更何況前世的自己可是母胎solo了20年,除了雪兒和娜娜,還沒有人如此的挑逗過自己。
確認邁特凱真的離開之後,靠在門上的比比東緩緩癱坐在了地上。
她的眼神逐漸暗淡,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若你不是小雪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