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枝回頭就看到這群人一溜煙的驚訝目光,似是不信。
「我對陣法的了解可能不如你全面。」宋以枝和韓正初說道,在韓正初『我不信』的表情下,聳了聳肩膀無奈說,「沒騙人,我並非專攻陣法,對陣法的了解可以說是片面。」
礙於宋以枝的態度過於真誠,韓正初半信半疑。
「可你破血煞陣很快。」卿芊芊沒忍住開口拆台一句。
宋以枝抬手一攤,「我莽啊,找打陣眼直接硬拆,你說能不快嗎?」
「……」卿芊芊想起來溫城遺址。
卿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安靜起來的姐姐。
韓正初看著那亂七八糟的紋路,看了一會兒只覺得腦袋脹疼,他移開目光緩了緩。
「這裡有陣法?」宋以衡粗略掃了一眼那些紋路,思索起來。
緩過來一些的韓正初開口,「可能有,這些花紋里肯定是陣法的,但到底是記載還是其他用處,暫時無從得知。」
宋以枝直接上手,纖細如蔥白的手指摩挲著凹凸不平的牆面。
見狀,韓正初也想上手摸一摸這些紋路,只是他才抬手就聽到宋以枝的聲音,「別碰。」
韓正初手一頓,而後乖乖收回手。
「是陣法。」宋以枝仰頭看著上面的紋路,面色依舊從容,「這個陣法會吞噬神魂,儘量不要看,更不要碰。」
宋以枝的話音落下,手腕就被自家哥哥捏住拉回來。
「我沒事。」宋以枝無奈開口,她抬起另一隻手摩挲著牆面,臭屁開口,「我可是宋以枝。」
宋以衡仔細打量了下,確認自家妹妹沒事才鬆開手。
面對宋以枝的臭屁和嘚瑟,眾人並不覺得她自負,反而是感到安心。
「找到了。」宋以枝手腕一轉,手裡的長刀破空而去插進場面。
「咔嚓」的碎裂聲響起,聲音越來越多,不斷迴蕩,幾息之後便是「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碎裂倒塌一樣。
宋以枝將長刀收回來,拍了拍手輕鬆開口,「解決了。」
韓正初沉默。
他為什麼會相信宋姑娘的鬼話呢?
對陣法了解片面?
然後扭頭就找到陣眼破了陣法?
「你還記得你先前說得話嗎?」卿芊芊幽幽開口,「我對陣法的了解片面~~」
宋以枝絲毫不虛,她一本正經的開口,「我確實對陣法了解的片面,但找個陣眼還是行的。」
「……」卿芊芊見韓正初複雜沉默的樣子,搖了搖頭。
倆人閒話時,其他人已經觀察起這方空間了。
「我怎麼覺得第六層的空間變大了?」沈箏眯了眯眼,「我記得那邊應該是一堵牆,可如今……那面牆呢?」
她是蛇類,視力沒那麼好,加上先前沒有過度注意,是以不太確定。
「那裡確實是有一面『牆』,如今消失不見了。」褚河溫和的聲音響起。
他一邊分心聽小公主交談一邊注意著四周的環境,自然是清楚看到了。
「應該不是牆,而是我們下來就被困在陣內。」卿君推測一句。
「方才下來的時候確實有一種頭昏腦漲的感覺,但因為吃了丹藥並不覺得太難受,而現在那股頭昏腦漲的感覺不見了,想必是和陣法有關。」李持書開口推測。
眾人低聲交談了幾句,眼裡的謹慎更重了。
宋以枝緩緩環視了一圈。
「給你們練練手好了。」溫和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空間內。
眾人聽到這話的時候下意識握緊武器。
緊接著,嘶吼聲傳來。
遠處無光的地方竄出來拼湊物。
宋以衡身影一閃。
劍光亮起,沖在最前面的拼湊物被劈成兩半。
總算有出手機會的眾人紛紛衝上去。
元胥站在夜朝身邊。
片刻功夫,宋以枝幾人就被落在後面,前面是一堵人牆。
宋以枝反手給夜朝丟了一個結界,人影消失在原地。
「碰——」
餘威散開向四面波及。
元胥反手一個結界罩住前面廝殺的一行人。
吃痛的悶哼聲在廝殺的環境不算明顯,宋以枝手裡的長綾將人五花大綁,慢悠悠拖到有光亮的地方來。
元胥看了眼地上狼狽的女人,蛇瞳豎起些許。
「鈺娘,又見面了。」
宋以枝溫溫和和的聲音如裹了劇毒的蜜糖。
似是看出了元胥的好奇,宋以枝開口,「狡兔三窟,更何況是這種人,當初將人帶回去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留了些後手,只是沒想到她耐心這麼好。」
「你竟然沒被雷劈傷。」鈺娘很不甘的開口。
西魔界步步緊逼,以宋以枝的脾氣她肯定會殺來西魔界清繳,是以她早就分出一個分身藏在這裡,以備不時之需。
按照原計劃,被天雷劈傷的宋以枝被那些拼湊物消耗幾輪,實力肯定大打折扣,到時候配上陣法和自己的奇襲肯定能一擊斃命,但沒想到宋以枝根本沒事!
不過沒關係,自己還有後手呢!
「就那點雷?劈傷我?」宋以枝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瞧不起誰呢?」
元胥拽著夜朝默默遠離宋以枝。
「你以為你勝了嗎?」鈺娘直勾勾的盯著宋以枝,眼裡滿是陰狠和算計,「你必死無疑!」
宋以枝聽到這話直接笑了,她擺了擺手,「來來來,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算計。」
「碰。」
物體落地的悶響聲響起。
宋以枝看著落到鈺娘身邊的人影,微微眯眼。
「投誠狀。」
莫名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道窈窕的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岳長歆?」宋以枝眯了眯眼,隨即低眸打量著地上不成人形的……前任水神?
什麼情況?
宋以枝腦子有點宕機。
前面廝殺的宋以衡退了回來,他看了眼如今這幅場面,微微蹙眉。
「是我。」岳長歆開口。
一身白裙的女人依舊漂亮優雅,絲毫不見落魄和狼狽。
「……」宋以枝打量了幾眼後,指了指地上的人影,「你背叛神?」
若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岳長歆可是非常信仰水神的,後來雖然不知所蹤,但沒想到,竟會看到她背叛水神的這一天。
岳長歆看了眼狼狽骯髒的人影,眼裡目光平淡冷漠。
「談不上背叛,更何況他已經不是神了。」岳長歆朝著宋以枝笑了笑,神色那叫一個坦蕩,「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宋姑娘覺得這個投誠狀如何?」
宋以枝豎起一個手指搖了搖頭,「沒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