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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的妻子我怎麼會不在乎

2024-08-10 05:21:59 作者: 小小大力
  靳文博追著跑了十來米,最終看著費雅雅那火紅的超跑揚長而去。

  「艹!」他大罵一聲,將原地的石子踢飛後,立馬打了輛車趕回家。

  不出意料,費雅雅早已在婆婆徐靜禾那裡哭訴了一輪,靳文博一回到家,劈頭蓋臉就挨了徐靜禾一記耳光,她的美甲太長,還差點在他臉上刮出血痕。

  「媽!我都快四十的人了,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打我?」靳文博揉著臉反抗,「我下午還要開發布會出鏡呢,臉腫了多丟人啊!」

  「你還知道你快四十了!我昨天讓你去孤月山莊是幹什麼的?是幹什麼的我問你?」徐靜禾恨不能用她那尖利的指甲扒開兒子的腦袋,看看裡面裝得到底是什麼漿糊。

  「我去看了,靳仲廷根本沒醒,在床上躺得跟鐵板定釘一樣,根本不可能去小南山資料庫,肯定是阿仔喝酒看花眼了。」靳文博特意強調了喝酒兩個字,誰都知道那個阿仔愛喝酒,有事沒事喝兩口,喝完到處瞎吹牛。

  「那你檢查了嗎?他身上有沒有傷口?」

  「我……我檢查了啊!」

  「放P,支支吾吾,一聽就是撒謊。」徐靜禾狠狠地點了一下靳文博的額角,「靳文博啊靳文博,你知道昨晚資料庫丟的是什麼嗎?」

  「什麼?」

  徐靜禾四下看了看,確定邊上沒有外人才湊到靳文博耳邊輕聲說:「丟的是你小南山工程行賄的名錄,這東西要是外漏,夠你吃好幾年牢飯的。」

  「啊?」靳文博驚叫出聲,「那怎麼……」

  「閉嘴。」徐靜禾喝止他,「我說了多少次讓你穩重一些穩重一些,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大?聲音這麼大怕別人聽不見是不是?」

  「媽,可靳仲廷真的沒醒,我看到他好好地躺在床上呢。」

  「眼見不一定為實,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靳仲廷這個人多精明,你之前吃他的虧還少嗎?」徐靜禾沉了一口氣,「依我看,靳仲廷大概率是已經醒了,如果猜得沒錯,他很快就會出手搞你。」

  靳文博一直以為靳仲廷昏迷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會兒突然聽說靳仲廷會醒,曾經被他支配的恐懼再次復甦:「那怎麼辦?小南山工程的發布會下午就要開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現在知道慌了?」徐靜禾瞪兒子一眼,「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掉以輕心,靳仲廷一天不徹底剷除,你就一天有威脅,可你就是不聽,還跑去他的地盤睡女人被你老婆捉姦在床,你是不是沒腦子?你是不是忘了,小南山這個工程能起來,全靠你岳父出錢,他要是真的撤資,你就完了!你到底還想不想借這個項目讓你爺爺刮目相看?到底還想不想繼承靳氏?」

  靳文博被母親罵得垂頭喪氣,一句話都不敢說。

  徐靜禾冷靜了片刻:「現在,你去換衣服,把下午的發布會搞定後,立馬去買禮物把雅雅哄好,不管是下跪流淚還是寫保證書,總之你們絕對不能離婚。」

  靳文博點點頭,明明有點憋屈,卻忍不住口嗨一句:「她不敢跟我離婚,除了我,沒人要她這個河東獅。」

  徐靜禾不耐煩地揮手,讓靳文博趕緊從眼前消失,她才懶得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她只想確定小南山的投資商不會跑。

  靳文博上樓換了個衣服,剛準備去開車,走到車庫時,忽然看到一群穿著警服的警察走進院子。

  母親徐靜禾笑著迎出去。

  「喲,什麼風把各位警官吹來了?」

  為首的警察問:「靳文博在家嗎?」

  靳文博一聽是找自己的,知道大事不好,立馬從後門開溜了。

  *

  沈千顏一整天都在總店,上午開了兩個會,下午和培訓師敲了員工培訓的時間,等忙完這一切,她已經累得頭昏眼花。

  助理葉子去給她買了一杯咖啡,回來時神神叨叨地說:「千顏姐,你看到新聞了嗎?靳家出大事了。」

  沈千顏哪裡有時間看新聞,她手機里的信息都來不及回復呢。

  「出什麼大事了?」

  「今天靳氏太子爺靳文博原定在威海啟動小南山工程的發布會突然取消,這個發布會都造勢一個多月了,花錢買了超多流量和GG,突然取消肯定是有貓膩。這不,現在各大營銷號都出來了,說那個靳文博因嫖娼、故意傷人、貪污公款等多項罪名被捕,如果是真的,那就說明靳氏又要變天了。」


  靳文博被捕?

  沈千顏立馬打開手機,果然,營銷號上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有人說靳文博嫖娼不算什麼,更可惡的是他曾多次迷奸少女,有人說小南山這個項目藏污納垢,靳文博為了讓項目能順利進行,多次行賄,後面還附上了長長的受賄名單,甚至還有人提到了半年前靳仲廷的遊艇爆炸案,說是警方已經找到了關鍵證人,證明遊艇爆炸並非意外,而是靳文博派人動的手腳……

  營銷號的信息詳盡,表面道聽途說,其實都是實打實的證據,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煽動輿論,給警方製造輿論的壓力。

  沈千顏猜想,這一切應該是靳仲廷的傑作,今早的捉姦只是個開胃小菜,他蟄伏暗處,默默布局這麼久,一旦出手,不可能只是隔靴搔癢,必定要致人死地。

  這就是靳仲廷,半年的沉寂並沒有讓老虎變成貓,反而更可怕。

  每天同床共枕的男人城府如此深沉,手段如此狠戾,想想也是惹不起,她得趕緊把債還清,早離婚早好。

  沈千顏沒再管靳家的這些風風雨雨,她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準備再去一趟醫院看弟弟。

  外面天已經黑了。

  沈千顏提著電腦,剛走到車邊,忽然感覺有人靠近,她警覺轉頭,還是被人捂住了口鼻。

  「唔……」

  沈千顏被乙醚迷暈,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一小時後。

  她置身在一個廢舊的倉庫,被人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對面靳文博見她醒來,緩緩抬起頭,也就十來個小時沒見,靳文博頭髮凌亂,衣服褶皺不堪,狼狽得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看來,那些消息並非空穴來風,靳文博的確是出事了,但目前還沒有被捕。

  「臭婊子,可算是醒了。」他手裡握著刀,走到沈千顏面前,刀尖對著沈千顏的臉,「說,是不是你和靳仲廷合夥算計我?」

  「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沈千顏露出楚楚可憐的面貌,試圖讓靳文博心軟,可窮途末路的靳文博已經不吃這一套。

  「少裝可憐,除了靳仲廷,沒人敢這麼搞我,他是不是早就醒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才嫁進靳家幾天,我根本不知道你們的恩恩怨怨。」

  「哼,別說得你多無辜,昨天晚上,要不是你算計我,我老婆能一大早來捉姦?」靳文博掏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現在,立刻給靳仲廷打電話,讓他來倉庫,否則,我就弄死你。」

  沈千顏有些害怕,可下意識地還是想替靳仲廷隱瞞:「他沒有醒,一個植物人怎麼可能來倉庫?」

  「還嘴硬。」靳文博衝過來,刀尖劃開沈千顏的衣服,她的連衣裙很快被割得七零八落。

  「不要!你幹什麼!」沈千顏尖叫。

  靳文博拿出手機,對著沈千顏一頓猛拍。

  「我現在就把視頻發給靳仲廷,看他這個植物人能不能為了自己的嬌妻立馬醒來。」

  *

  沈千顏覺得靳文博未免也太高估她了,她對靳仲廷而言,不過是個用錢換來的妻子,連朋友都算不上,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她以身犯險呢。

  果然,信息石沉大海,靳仲廷那頭久久沒有回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靳文博的耐心也在流逝。

  這次東窗事發太突然,母親徐靜禾為了自保,竟然把所有一切的罪行都推給了他,岳父本來有足夠的能力為他打點,也因為他出軌被抓而和他撇清了關係。他已經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靳仲廷是他最後的出路,他原本打算以沈千顏為要挾,和靳仲廷談判,讓他給自己準備直升飛機出國跑路,可沒想到,靳仲廷竟然根本不管沈千顏的死活,TMD,又白忙活一場,看來這次,他是必死無疑了。

  靳文博越想越氣,忍不住揚手扇了沈千顏一巴掌。

  「艹,都是你這個賤人勾引我惹的禍,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倒得那麼快。」他說著就去扒拉沈千顏的衣服,「既然我註定是個死,那就讓我死前再爽一回吧,畢竟是靳仲廷的老婆,死前能給靳仲廷戴一頂綠帽,我做鬼也能做個風流鬼了。」

  「滾開!你個色胚!」沈千顏左右搖晃腦袋閃躲著靳文博的吻,腳也不忘朝他命門踹。

  「艹!」靳文博吃痛退了兩步,「還挺烈,你為靳仲廷守身如玉有什麼用,他根本不在乎你!」


  他再次朝沈千顏靠過來。

  沈千顏頓感絕望,她才二十五歲,嫁人不過半個月,難道就要慘死於夫家的是是非非嗎?她這命也太衰了。

  「不要……」

  「啪!」的一聲,槍聲響徹空蕩的倉庫。

  沈千顏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靳文博原地跪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褲腿破了一個窟窿,鮮血涓涓地往外涌,甚至有幾滴飛濺到了沈千顏的身上。

  「啊!」靳文博抱著大腿痛得原地打滾。

  「警察!不許動!」

  倉庫的鐵門被踢開,無數警察湧進來,層層將靳文博包圍住。

  「嘔!」看著靳文博的鮮血在自己的腳邊漫開,沈千顏一陣乾嘔。

  「別怕。」身後有人一手遮住她的眼睛,一手將她圈進懷裡,「別怕,沒事了。」

  是靳仲廷的聲音。

  沈千顏腦中緊繃的弦在這一刻倏然斷裂,剛剛強裝鎮定的她此時不受控地顫抖起來,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與後怕。

  「靳仲廷,原來是你!真的是你!你早就醒了對不對?植物人是裝的對不對?」靳文博看到靳仲廷,發了狂一樣,借著最後一點力氣撲向他,在爬到他腳邊時,又喪家之犬般苦苦哀求,「仲廷,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大哥,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求你了!」

  靳仲廷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大哥?

  曾經的他的確顧念親情,對靳文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當徐靜禾和靳文博母子卻一次又一次地想置他於死地,他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親情了。

  警察圍過來,將靳文博拷上手銬,拖出倉庫。

  靳仲廷蹲下來,替沈千顏鬆綁,眼前的女人此時衣不蔽體,長發凌亂,白皙的臉龐上黏著塵土,手腕和腳踝都被勒出了紅痕,整個人透著一種破碎的美。

  「抱歉,因為我讓你無辜受到牽連。」他脫下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我以為你不會來。」沈千顏抬眸,看著他。

  「我當然會來,我的妻子我怎麼會不在乎?」

  這話像是在反駁靳文博剛才那句「他根本不在乎你」。

  沈千顏眼眶一紅,外婆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在乎」兩個字了。

  「能走嗎?」靳仲廷問。

  沈千顏點點頭,站起來時才發現雙腿虛軟到不行。

  眼見她一個踉蹌又跌回椅子上,靳仲廷直接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你的傷。」沈千顏記得他肩膀還有傷。

  「沒事。」

  他抱著她穩穩地往外走。

  雖然他們已經同床共枕半個月,但此時,卻是他們靠的最近的一次。沈千顏依偎在靳仲廷的懷裡,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在她周身縈繞。

  倉庫外面不知何時圍滿了記者,靳仲廷抱著沈千顏走出倉庫,就被各色的鏡頭懟著猛拍,沈千顏不想以這樣的狼狽不堪的姿態面對鏡頭,下意識地垂頭靠在靳仲廷的肩膀上擋著臉。

  「靳總,能和我們說一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靳總,請問你是什麼時候甦醒的?」

  「靳總,請問……」

  凌風帶著保鏢們過來擋開了記者。

  靳仲廷一概不理,加快步伐,直接抱著沈千顏上了保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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