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路白聲明,「我只是懷疑,因為他有些反常。」
「怎麼反常?」盧峰追問。
喬路白道,「從我大爺爺生日宴開始,慕斯里就在時不時的打量我,今兒婚宴上,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我和穆喬。」
「他以前不留意你嗎?」盧峰的意思是:喬路白是喬門長孫,在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被人打量很正常。
「不會。」喬路白很肯定,「以前的慕斯里來到喬門一直低著頭,從來不敢直視我。」
盧峰也感覺到不對勁了,「那你和穆喬暫時不要回營,留意這個慕斯里,密查他身邊的人和事。」
「可能不行。」喬路白說出心裡的疑惑,「盧大,如果慕斯里不是西嵐,而是媚主呢?」
「媚主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盧峰不覺得自己的安排欠妥。
「是的。」喬路白贊同,卻又不贊同,「媚主只是西嵐的下屬,想讓西嵐浮出水面,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動偽裝慕斯里的媚主。」
「你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盧峰理解了。
「嗯!」喬路白道,「經過上次老街爆炸案之後,我開始了解西嵐的套路了,他喜歡不按常理出牌,出其不意,那我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有道理。」盧峰贊同,隨即又問,「那你和穆喬什麼時候回營?」
「三天後。」喬路白要的時間不多,盧峰勉強答應了。
結束通話,喬路白看了一眼時間,這麼晚了,冷落了新娘子罪過罪過。
回到新房一看,滿心的罪過瞬間消失殆盡。
「媳婦兒,怎麼睡沙發了?」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地傳從耳邊傳來。
「好睏、別吵!」穆喬蹙了蹙眉,翻了身繼續睡。
喬路白盯著賞給他一個優雅背脊的新娘子,瞳眸微微一眯。
這女人長沒長心啊,今晚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自己先睡也就算了,還睡沙發上,幾個意思?
他又自我調節了一下不該有的心態,「不能怪她,那消融病毒遏制了她的情感,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心裡有他,他能理解。」
可就在這時,熟睡的穆喬發出夢囈聲; 「大恩人,你是喬路白嗎?」
喬路白聞言心中一震,抬起眸子,看著她的眸光意味深長。
良久,喬路白才從穆喬的夢囈聲中反應過來,他彎身抱起沙發上熟睡的人兒,將她放到寬大的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而他則躺在沙發上,枕著雙手閉目沉思。
似乎那個遏制情感的消融病毒無法抑制穆喬對三年前那段恩情的執著。
按照常理來說,恩情也是一種情感,很有可能萌化成愛情。
或許,這種執著的恩情,是解除穆喬身體裡消融病毒的解藥。
想到這個可能性,喬路白躺不住了,他輕手輕腳的坐起身,出了新房,撥通了章博士的電話。
「章博士,是我,喬路白,關於消融病毒,我有一些建議,或許能幫到您接下來的實驗。」
章博士還在實驗室里,「哦,你說說。」
喬路白沒有直接說,而是問了章博士一個問題:「博士,人一旦對一種情感執著在心,是不是無論什麼外在干擾和藥物都無法抑制?」
張博士思考了一會回道,「是的。」
「那就對了。」喬路白據實相告。
章博士聽後深受啟發,「人的執著和信念雙重加持的感情,就算是消融病毒也無法遏制,一般能被遏制的感情,都未真正的走心。」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喬路白的心。
之前穆喬口口聲聲說喜歡他,追求他,看上去那麼真摯,到頭來還不及三年前他順手救了她一命的恩情來得深刻。
呵,他突然有些嫉妒三年前的自己了。
……
次日清晨,穆喬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的一剎那,她發現自己躺在嶄新的新床上,腦袋裡轟的一聲就炸了,她、她昨晚不會……
下一秒,穆喬把自己全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還好,睡衣完整,身上沒有酸痛,證明她還完好無損。
完成這波操作,穆喬才注意到新房陽台上站著人。
她理了理睡衣,掀開被子下床,探頭探腦的往陽台上那麼一看,視線就此定格。
寬敞明亮的陽台上,穿著迷彩的喬路白微側著身倚在旁欄佇立,身姿挺拔優雅,迷彩服領口自然敞開,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惹人眼熱。
他天生一張俊美如斯的臉,流瀉的朝陽映得他的臉,英氣迷幻,全身上下瀰漫著一抹淡淡地妖冶和魅惑。
穆喬怔怔地看著他,怎麼也收不回視線。
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冶艷到極致,而她怎麼能如此貪戀他的色?
「媳婦兒,你老公我好看嗎?」喬路白微微蹙眉看向她,瞳眸含笑,「其實你沒必要偷著看,過來,光明正大的看。」
他修長的指朝穆喬勾了勾,眉梢風流且曖昧。
被逮個正著,穆喬能狡辯嗎?當然不能,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憨憨地笑了一下,尷尬的打招呼:「喬副隊,早啊!」
「還喊我喬副隊,嗯?」喬路白俊臉沉了幾分,眉目流轉,眸底划過一抹曖昧之色,「該改口喊老公了。」
穆喬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頭本能的歪了歪,腳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怎麼,不願意?」喬路白俊臉又沉了幾分。
穆喬連忙搖頭,「不是。」
「那你倒是喊啊。」喬路白蹙眉,目光犀利的審視著她。
「我喊不出口。」穆喬紅著臉實話實說。
喬路白勾唇冷道:「為什麼喊不出口,我們可是領過證,舉行過婚禮的人。」
穆喬壓制住心裡的那抹不該有的羞怯,理直氣壯的表明; 「因為我們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毫無感情基礎,所以我喊不出口。」
喬路白轉過身,大長腿一邁走向她。
看著他走到跟前,穆喬想退又憋住了,她可是穆爺,怎麼能一退再退。
今兒就算喬路白是洪水猛獸,她也要和他把話說得明明白白。
「喬副隊,我們結婚只是不想你外公他老人家有遺憾,而我們之間並沒有感情,我和你應該保持距離,培養感情之後再……」
她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喬路白已立在她面前咫尺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