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Y組織某病毒中心。
第三實驗室,渾身是傷的穆喬雙手被拷,雙腳被鎖,動彈不得。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拿起一根小兒手腕粗的針管,將一瓶白色的液體注射入穆喬的靜脈血管。
那白色液體進入靜脈,宛如千百條嗜血的蟲子,吞噬著穆喬的血肉。
儘管已經疼得快要暈過去,穆喬依舊咬牙忍著,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忍著鑽心的痛,穆喬眸色從容的目視前方黑暗處,冷冷地咆哮:「維斯,你這個狗娘養的,有種一槍斃了老子,搞這些喪盡天良的勾當,你就不怕生兒子沒有屁眼嗎?」
黑暗中傳來男人加了變聲器的冷笑聲,他的笑聲里夾雜著一抹嗜血的快感,以及讓人汗毛豎立的陰森:「說,你們z國軍方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是誰?」
穆喬哈哈大笑了起來,啐給他的回答依舊是那三個字:「不知道!」
「媽的!」那個男人爆發雷霆之怒,一聲令下,「露絲,加大CC劑量,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穿著白大褂的露絲又一次將一瓶白色液體注射入穆喬的靜脈。
疼,蝕骨的疼,穆喬渾身的皮膚都爆紅了,紅得發紫,觸目驚心。
而她那張英氣颯爽的臉上毫無波瀾。
她、穆喬,Z國雪狼特殺組組長,生要堂堂正正保家衛國,死要鐵骨錚錚不屈不撓。
這次維和任務,她為救戰友不幸被俘虜,她不後悔,只求速死。
偏偏遇到了這個維斯,生物病毒始作俑者,他就是一個禽獸,變態。以製造生物病毒殘害人類為樂趣。
「啊……」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後,穆喬暈死在椅子上。
「嘩啦」一聲,一盆冰涼的水當頭潑下,昏迷中的穆喬驚醒,那延續到四肢百骸的疼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很快,她的臉色恢復淡然、從容,沒有一絲痛苦的情緒,眸子犀利的精光鄙夷的看著黑暗處。
「是個硬女子,有意思!」黑暗中的男人陰沉沉的笑著,為她鼓掌。
隨之,冷冷地指令下達,「露絲,繼續加劑量,直到她開口說出軍方臥底為止。」
又是一針,疼痛感是剛才的千倍萬倍,這種直入骨髓的疼,導致穆喬一次又一次的暈厥。
但她始終沒有開口透露一個字。
實驗室外,一輛酷出天際的黑色越野車,與夜同色,神秘靜默地停放在一顆蒼天大樹下。
車燈沒有開,以至於捯靠在車身旁的黑衣男人完全被夜色淹沒,只有偶爾點燃的香菸火光,映著男人過分深邃俊美的臉。
他如夜鷹一般犀利的眸子直盯著第三實驗室的大門,手中的香菸重重地吸了一大口,一陣陣地吞雲吐霧。
一個小時了,那個雪狼的中校怕是熬不過今晚了,他到底要不要以暴露身份為代價救她?
——
「著火了,著火了……」
深夜,突然有人大喊,緊接著,一群僱傭兵拿著滅火器跑去第三實驗室。
成功支走那些守在地牢門口的僱傭兵,一道頎長健碩的黑影速度超快的潛入地牢。
「喂,醒醒!」低沉輕啞的聲音傳入昏睡的穆喬耳里,她無力的抬了抬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
「你是誰?」穆喬盯著身旁的黑暗處冷聲質問。
穆喬雖然渾身是傷,意識因為那些病毒入侵身體逐漸渙散,但軍人獨有的警覺性依然很高。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來人將一瓶紅色的藥丸塞進穆喬手裡,壓低聲音道,「這些藥丸可以克制你體內的CC病毒,現在外面被我點了一把火,你趁亂逃走,實驗基地外的林子裡有一輛黑色越野車,裡面備有食物和水,定能助你逃出這片黑暗之地。」
「那你呢?」儘管看不清來救她的的人是誰,但穆喬基本上已經確定,這位是軍方安插在維斯身邊的臥底。
穆喬只知道有這個臥底的存在,但她不知道這個臥底是誰。
雪狼的臥底都是首長親自任命,出去的臥底只和首長單線聯繫。
「不要管我,快吃藥離開,不然就來不及了。」低沉微啞的聲音不悅地催促,穆喬沒再多話,吃了藥,艱難的爬起身。
「跟我來。」黑影一把抓住穆喬的手腕,拉著她進入地牢深處的黑暗地帶。
他們剛剛離開,地牢那邊就有人大喊,「不好了,那個女軍官不見了。」
頓時,地牢里亮起了燈,將整個地牢照得亮如白晝。
有個陰冷的聲音氣惱地下達指令;「快,內外戒備,狙擊手,去各處隱藏,見到那個女軍官,格殺勿論!」
而此刻,穆喬已被那個黑影拉入黑暗的地道。
在一處分叉口上,黑影突然止步,指著右邊的地道對穆喬道,「你從這裡離開,不要回頭,快!」
「謝謝!」穆喬看著分叉的地道,啪的敬了一個軍禮,轉身,拖著傷重的身體摸黑狂奔。
生死一線之際,作為軍人的穆喬,她的超強體能可不是蓋的,就算身上傷口滿布,她的速度依舊不減之前。
「嘭、嘭……」幾聲槍響從穆喬身後傳來,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穆喬沒有慌亂,冷靜快速地往地道口飛奔。
儘管她如此狂奔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她都沒有停下來。
她要跑出這裡,不能讓哪位冒著身份被揭穿的臥底戰友白忙一場。
憑著這股強大的信念,穆喬跑出了地道,並成功的進入基地外的林子,找到那輛黑色越野車。
「嗉!」一顆子彈從不明處射擊而來,軍旅多年的穆喬耳朵十分靈敏,她立刻隱身車子後面,順利躲過。
「媽的,車子被發現了。」穆喬咬牙低罵了一句,立刻放棄黑色越野車,一個驢打滾,躲進一旁的低矮植物。
隨著她的滾動,那狙擊手連開了好幾槍,但都沒有傷到穆喬半分。
穆喬沒有猶豫,麻溜的鑽入更深的低矮植物下。
「他媽的,竟然讓那臭娘們逃了,氣死老子了。」林子裡傳來男人的暴怒聲,好像是那個躲在暗處的狙擊手。
有人接話,聲音低啞,帶著附和意味,「那娘們沒有車,沒有食物和水,她就算逃出這片黑森林,也出不了外面那片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你就消消氣吧,她死定了。」
是他,那個臥底,他似乎沒有暴露。
低矮植物下的穆喬重重地鬆了口氣,匍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