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內李貴妃的身形消瘦了不少,再沒有往日那般嬌媚明艷的模樣了。反而是安念,在慕堯的精心照顧下,即便是生了病也沒有讓她消瘦。
穆堯一身黑色斗篷遮住了身形,臉上戴了青面獠牙的面具人,誰也想不到他就是三駙馬。
李貴妃出聲懇求道:「三公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幫我探查一下我兒死亡的真相。」
不用李貴妃說,安念也是要告訴她的,有了仇恨,她們才能夠統一戰線。
安念拍了拍手,一個白鬍子的老頭便出現在了茶樓內,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為大皇子治病的太醫院院判黃太醫。
「黃太醫,你說,大皇子是為何而死?」
黃太醫朝著李貴妃跪下道:「回稟的貴妃娘娘,自從大皇子被皇后抱走後,皇后便不准微臣再為大皇子診治了,大皇子當時的咳疾還沒有好,皇后也不准太醫院為其醫治,大皇子是小病拖成了大病,肺部受到了感染,最終才藥石無醫去了的啊!」
說到傷心處,黃太醫還拿著袖子抹了抹眼淚。
「什麼?皇后竟然這樣對我的孩子!皇上呢?難道皇上就沒有發現嗎?」
李貴妃又想起皇上那懦弱、耳根子軟的性格,怕是皇后糊弄兩句,皇上便信了皇后的鬼話了,即便是皇后做的又能如何呢?皇上根本不敢懲罰皇后。
「求三公主幫我復仇,我願為三公主馬首是瞻。」
安念輕輕搖動了手中的蝴蝶扇子,「你有這份心便是很好,你的家人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以後你便聽我的命令,如果事成我不僅不會傷害他們,還會讓你們接著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安念對著穆堯使了個眼色,身後的男人便拿出一個白玉盅,盅里裝著一隻黑漆漆軟塌塌的蠱蟲,李貴妃有些害怕又有些噁心,「這是什麼?」
「這是忠心蠱。」還不得李貴妃反應過來,那個黑衣男子便將蟲子扔進了茶水中,直接捏開了她的下巴灌了進去。
李貴妃發覺那蟲子被自己吃入腹中之後,渾身都在打著冷顫。
「以後每個月都會有人給你送解藥,吃了忠心蠱的人若是不忠,那麼蠱蟲便會將你的血肉啃食殆盡,讓你生不如死。」
李貴妃被這黑衣男人的話嚇得跌落在地上,她就說能從南疆平安回來的三公主怎麼會沒有一些保命的手段,果然是有的,只是三公主平常在人前表現得人畜無害,讓人對她不設防。
待聽見安念叫她做什麼的時候,李貴妃更是嚇得手都在顫抖,謀害天子,她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但是如果她不照做的話,她的家人和她自己一個人也活不了。算了,他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李貴妃將瓷瓶收入袖中,今日將約三公主出來本欲跟她合作,沒想到現在完全處於了被動地位。
三公主身邊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她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李貴妃回宮後,每次侍寢前都會將那白色的藥粉混進補藥中給安昭喝下,如此過了兩個月,安昭便覺得身體不如以往了。
安昭找了太醫,可太醫診斷不出癥結所在,安昭便以為自己只是累了。
身體的不好,本來已經夠讓安昭心力交瘁了,但是他唯一的胞妹也不讓他省心。
安昭對待安念是有愧疚的,不過更多還是為了讓太皇太后能夠支持他,如此他從沈聽闌手中收回權利也容易些,沒想到他的親妹妹非要嫁給他的競爭對手。
三月後的一天,安昭突然在乾元殿內吐了血,安昭徹底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虛弱,他的確是病了。
安昭讓身邊的貼身太監去傳安薔,安薔這幾日正因為李牧在學堂上與人打架之事煩擾,去見哥哥也是一副倦怠的模樣。
「三妹。」
聽到安昭的聲音,安薔抬頭去看,只見安昭瘦骨嶙峋的模樣,安薔這才發現她的皇兄身體出現了問題。
「皇兄,你到底怎麼了?為何幾月不見你就成了這副模樣?」
安昭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了一些,他的身體出了那麼多亂子,這期間他不止一次讓太醫院的太醫為他診治,可得到的結果都是他的身體並無異樣,仔細想想也知道這太醫院的太醫都被人收買了。
宮裡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兩個人,要麼是太皇太后,要麼是皇后,如今看來還是太皇太后的可能性更大些。
「三妹如你所見這皇宮已經掌握在太皇太后的手中了,皇兄連個太醫都請不到,只能拜託皇妹從宮外找幾個醫術高超的大夫送進宮了。」
「皇兄,攝政王府的蘇姑娘醫術就很好,我明日就叫她進宮來為皇兄治病。」
安昭點了點頭囑咐道:「皇妹,此事不宜伸張,明日你便讓那個醫女扮做宮女的模樣混進宮來吧。」
「皇妹,有件事皇兄不得不告訴你,沈聽瀾很有可能跟太皇太后是一夥的,如今整個大乾全靠沈聽瀾掌兵,如果他要換了你皇兄只是一句話的事,妹妹,你該清醒了。」
安昭的話讓安薔心頭一震,她滿懷心事回到了家中,在她的眼中,她的丈夫是整個大乾的攝政王,是大乾的定海神針,一直幫助他的哥哥抵禦外敵,是個大英雄。
可今日聽聞她哥哥的話,她才知道這二人的關係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般,她的丈夫有可能會奪了她哥哥的皇位。
這幾日沈聽瀾像是有事在瞞著她,每日早出晚歸,安薔已經有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安薔來到了藥房找到了蘇映雪,懇求她帶自己去軍營,因為蘇映雪是軍醫,將她帶進去並不算困難,
安薔決議自己要親自去探查一番沈聽瀾是否有反心。
對於好朋友這個要求,蘇映雪並沒有拒絕,給安薔畫了一個掩蓋容貌的妝容,讓她扮作了藥童,隨自己往軍營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