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扭頭看向簡詹言,話語涼颼颼地問道:「這是去哪裡。」
簡詹言淡淡回道:「順路將上次的事情解決完,再送蘇小姐回去。」
上次的事情?沒等蘇淺往下追問,車子到達目的地停下來了。
蘇淺打量窗外,這是一家公司門口,看清站在門口的人她眸光微利,是徐東和他的暴發戶妻子。
這對夫妻在糾纏三名西裝革履手拿公文包的男人。
「求你們寬限我們幾日,我會籌錢,很快就能重新開工。」
「我這就回去賣包包首飾,求你們了。」
……
夫妻倆一改往日的跋扈,卑躬屈膝好不可憐的模樣。
蘇楊見狀摟著小狗噘嘴道:「蘆花雞不咯咯咯了。」
以前蘇楊在幼兒園看到徐母,對方都是昂首挺胸像只鬥勝的雞,現在弓著身子雙手合十的求饒,差距很大。
「昨晚徐東的公司連夜被查,因稅務帳目問題導致公司被封,所有名下工廠全部停工,這三人是之前徐東公司的合作方,今日是來取消合作以及索要賠償。」
「徐東夫婦求饒是為了讓對方不取消合作,與徐東家公司的合作商聽到風聲都著手與之取消合約。」
簡詹言解釋著徐東現在的情況,他說得很輕巧。
蘇淺知道,徐東公司的倒台,應當是他的手筆。
徐東工廠能被連夜查封,說明相關部門收到了確切的證據,提供證據的人不言而喻,那些合作商能夠如此快地聽到風聲取消合約,絕對和男主脫不了關係。
眼下徐東這般低聲下氣地懇求,說明這三人身上的合作已經是徐東夫婦最後的稻草。
所以向來傲氣的夫婦倆,才會這般放低身份,同時也說明了趙葎沒有護他們。
而這一切,都是男主所為,僅僅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門口的三名男子甩開徐家夫婦的糾纏大步離開了,徐東看著幾人的背影滿目絕望,突然,他的視線落在了簡詹言這邊。
徐東透過放下的車窗看到了簡詹言的臉,夫婦倆大步走來,徐東一改昨日的傲氣,他撲通跪在車旁抖著嗓子道:「這位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
到現在徐東也不知道簡詹言的真實身份。
徐夫人看到車內另一側的蘇淺後,她立刻抬手扇了自己兩個巴掌,然後說道:「蘇小姐,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得罪了您,是我的錯,求您放過我們家吧,我給您賠罪……」
徐東跟了趙葎後水漲船高,他本就囂張的作風愈發癲狂起來,徐夫人更甚,稍微有不順心就甩人巴掌,打人打慣的她,所以才會因被蘇淺打了而耿耿於懷。
夫婦二人這回終於踢了鋼板。
徐東在從蘇淺家出來時,還不覺得有多嚴重,他一路跟著趙葎回到了四化建築辦公樓內,徐東被趙葎狠狠打了一頓。
「你踏馬知不知道自己惹了禍!四化和簡氏的單子黃了,就因為今日你的行為!」
回到自己地盤的趙葎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現在他不僅損失了一個大訂單,還少了一處人脈,都是因為徐東這個蠢貨。
「今後我不會管你,你也不必為我做事!」
趙葎將徐東趕走了。
再深的兄弟情也抵不過自身利益,趙葎清楚的知道那個男人不會放過徐東,他若是包庇會禍連自身。
這次的教訓他已經吃夠了,不會再糊塗第二次。
徐東從四化建築離開時有些渾渾噩噩,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哥這次發了如此大的火,以前大哥明明都會護著他的。
四化建築在b市就是常青樹,簡氏集團又如何?之前見的那個服裝集團公司的老總不也和葎哥稱兄道弟,好言好語地說話嗎?
徐東這個腦子沒貨只知打架鬥狠的人,並不知道集團和集團之間雖然稱呼相同,這之間的差距卻是雲泥之別。
然後接下來的變故讓徐東明白了,自己招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半夜公司突然被查封,凌晨各大合作商紛紛發來解約通知,銀行貸款開始催繳……
僅僅是一夜的功夫,他的處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正常流程來說,公司出問題不可能如此集中,很明顯是暗處有人在搞他,徐東立刻想到了簡詹言。
前一天還業績蒸蒸日上的公司,轉眼間變得蕭瑟起來,這種大勢已去的無力感讓他堂皇。
看到簡詹言後,徐東沒了任何底氣,他只想求對方高抬貴手,能夠一夜之間將他的公司擊垮的人,他惹不起。
徐夫人的嘴角淤青臉頰紅腫,這是徐東打的,平日對她很是包容的丈夫,說她是攪家精,說如果沒有她惹事,公司不會成為這樣。
這頓打徐夫人認了,她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意氣會造成這般局面。
蘇淺看著求饒的夫妻心中沒什麼波瀾,因著和徐家有了矛盾,後來別的同學家長聽說後,還特意給蘇淺發微信告訴她如果能躲,就離開b市躲一陣子。
經過對方家長的口述,蘇淺聽到了徐家夫妻二人做的諸多惡事。
眼下這二人的可憐模樣,蘇淺沒有絲毫同情,只覺得活該。
簡詹言將車窗關上,然後讓司機開車,將徐家夫妻遠遠落在了後面,無視對方的求饒。
「蘇楊,看到了嗎,讓別人認錯求饒的方法,不是只有使用暴力一種。」
蘇淺深深看了眼簡詹言,蘇楊小霸王性子喜歡用拳頭說話,男主是察覺到了這點,所以故意用此事來教育蘇楊?
「可是你昨日打他了。」
蘇楊還記得當時簡詹言踹到徐東的那一腳,後來便是他進了房間,但憑藉對話也能猜出大概情況。
他聰明著呢!
看到男主因小包子這句話,而噎住的表情,蘇淺移開視線嘴角偷笑,也該讓男主感受一下小包子的難纏程度了。
「當時只是為了保護你和媽媽不被他所傷,實際上讓對方認錯,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動用了暴力。」
「就算是我當時打贏了他,過後他心裡不服,好了傷疤忘了疼,他還會來找你媽媽的麻煩。」
簡詹言解釋說著,也不管蘇楊能不能聽懂。
「所以你要說什麼?」蘇楊摟著小狗往蘇淺那邊靠了靠,覺得這個便宜爸爸好囉嗦。
「遇到問題要先冷靜分析情況,暴力是最愚蠢的解決辦法,例如徐東,將他的公司擊垮,在這方面的打壓會讓他分清局勢,不敢再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