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私人偵探(二合一)
他好像真的在失去什麼。
「阿靳,你在想什麼?」
聽見寧青歡的聲音,裴靳回過神。
唇邊勉強勾起笑:「沒什麼。」
寧青歡見狀,才裝作無意問道:「雲灼怎麼跟你哥哥在一起?他們看上去很親密。」
裴靳沉默的看她一眼,這一眼讓寧青歡有些心慌,她盡力穩住自己,神色落寞:「自從你跟雲灼退婚以後,她就跟我疏遠了,哪怕我跟她解釋,只是欠你個人情才幫你也沒有挽回她,以前我跟她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現在變成這樣,我心裡很難過。」
裴靳扯了扯嘴角。
以前只覺得寧青歡善良,現在突然覺得,他們做下的這事,根本就不配求許雲灼原諒。
他一開始接近寧青歡只是因為,許雲灼跟他介紹說,這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時候寧青歡落落大方的站在許雲灼身邊,對他態度很自然。
他就想,要是他接近許雲灼最好的朋友,她會不會就不來纏著他了,於是他開始跟寧青歡相處,當著許雲灼的面,或是別人的面,都對寧青歡表現得大度和溫柔。
只是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真的被寧青歡吸引,不惜傷害許雲灼,當眾退婚讓她臉面盡失,還要義無反顧的跟寧青歡一起走。
而從始至終,他在寧青歡這邊連個名分也沒有。
他感受不到寧青歡對他的喜歡,全部都是他的熱情在支撐著。
他目光又落在許雲灼的側臉上。
她跟裴嶠年不知道說著什麼,一下就笑開了。
笑容很明艷。
他深吸一口氣,才淡淡的回:「我大哥跟許雲灼結婚了。」
寧青歡手一抖,手中的杯子直直的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察覺裴靳的目光,她才手忙腳亂的擦著桌面的水:「不好意思,我只是太驚訝了……以前還聽雲灼說,她看見你大哥就害怕,沒想到她會跟他結婚……怎麼沒看見辦婚禮啊?」
裴靳就當沒發現她的驚慌失措,聲音更淡了幾分:「他們是閃婚,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畢竟她退婚了,現在想跟誰結婚,我也管不著。」
「是嗎……這樣也挺好的。」寧青歡隨口說著。
餘光看向裴嶠年那桌。
他們似乎吃好了。
許雲灼最後還把半塊櫻桃蛋糕吃完。
裴嶠年叫來服務員,又打包了一塊櫻桃蛋糕讓許雲灼帶著走。
她真沒見過裴嶠年對誰這麼體貼過。
哪怕她設計初次見到他的時候。
他也是端著一張生人勿進的臉,面對她的求救,他皺著眉眼,看上去很不耐的樣子,但還是把試圖潛規則她的那兩個老總踹翻,把人腿骨都弄折了,最後還能安然無恙的帶著她離開,酒店經理一路追著給他道歉,哪怕是被打的老總也拖著殘疾的腿跌跌撞撞的跟在裴嶠年身後認錯。
你看,這就是權力。
他就站在京圈權力頂端,誰也不敢招惹。
她如願加上他的聯繫,本以為徐徐圖之能拿下這個男人。
但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閃婚!
是什麼時候?
明明許雲灼被退婚當天他還反對,不准裴靳退婚。
後來他被從樓上滾下來的許雲灼撞到昏迷。
所以他甦醒以後,因為這件事跟許雲灼認識。
難怪那天許雲灼打電話給裴靳,條件是可以退婚,但是要見到裴嶠年。
原來一切是從這裡開始的。
所以裴嶠年才會把她的聯繫方式拉黑,對她回的消息不理睬。
因為他組建了新的家庭,像裴嶠年這種男人,如果喜歡亂搞,在前幾年就女人滿天飛了,但是他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且潔身自好。
那麼他結婚以後就更大機率不會在外面找女人,甚至出軌。
寧青歡放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她還陰差陽錯的幫了許雲灼?
沒有了裴靳,她得到了更好的男人。
胡思亂想間。
裴嶠年跟許雲灼已經吃好了。
兩人就當沒看見他們,直接離去。
裴嶠年是真的當沒看見沒完全漠視。
而許雲灼是不敢看。
生怕她因為看了裴靳,裴嶠年又覺得她余情未了,偷他公司機密。
直到離開法式餐廳。
許雲灼突然頓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議的聽著機械播報音。
【滴,攻略對象好感值30。】
明明一個小時前這個好感值還是負的。
怎麼一下就變正了,還漲了這麼多。
許雲灼猜測,難道就因為她成了他嫂子?
覺得她糾纏不了,高興壞了?
她跟著裴嶠年上了豪車,見車頭一轉又想去瀾海別墅。
許雲灼一點也不想去,那是裴嶠年的地盤,她待得一點也不自在。
於是對著高特助道:「高特助,你能送我到玉蘭公寓56號嗎?我的房子在那裡。」
高特助驚得一個剎車,他在後視鏡覷了一眼裴嶠年,見他沒什麼表情,硬著頭皮道:「好的,夫人。」
許雲灼鬆了一口氣。
車廂內安靜。
自從她說要回自己租的公寓,裴嶠年就一句話沒跟她說過。
只是那冷氣還好嗖嗖的冒,搞得許雲灼眼觀鼻,鼻觀心,維持著這個動作,差點成功睡著。
好在車子停下,高特助的聲音響起:「夫人,玉蘭公寓到了。」
許雲灼瞬間精神,打開車門:「謝謝。」
關車門之前她看見裴嶠年的臉,正好撞見他的目光,冷冰冰的,嚇得她連忙關門,一秒都沒耽擱。
裴嶠年無語的看著車門,臉有些黑。
下一秒,車門再次打開,裴嶠年臉色瞬間變得好看起來。
他就知道許雲灼捨不得他,要跟他回瀾海別墅,剛剛只是欲擒故縱,想要他開口挽留是吧?
呵,女人,他超了解的。
他神色瞭然,準備給許雲灼台階下:「既然回……」
然而許雲灼更快的拿起座椅上的蛋糕包裝盒,對著裴嶠年一笑:「我蛋糕忘拿了,還有,慢走。」
車門關上,連同裴嶠年還沒有說完的話一起。
這句「既然回來就上車吧」就死死卡在他的喉嚨里。
他盯著車門,渾身直冒冷氣。
高特助在後視鏡觀察他的狀況,那架勢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車門踹爛似的。
他斟酌著開口:「老闆,夫人已經進去了,我先送您回去?」
「呵。」裴嶠年突然冷笑。
就在高特助以為他要說什麼狠話的時候。
裴嶠年咬牙切齒的說:「我再也不會給她買小蛋糕打包帶走了。」
高特助:「……
好,好狠的話……
他都覺得離譜。
然而裴嶠年還在生氣:「隨便她去哪兒,我也不是很想讓她跟我一起回家,這個什麼公寓跟個貧民窟似的,明天她後悔沒跟我去瀾海別墅我都不帶搭理她的!」
高特助:「……」
他看了一眼公寓,這看著挺好的,一個月也要好幾千的租金呢。
但裴嶠年那顯然在生氣,而他自己還不知道。
「開車,回去。」
接收到命令,高特助開車駛遠。
而許雲灼是穿到這具身體裡,第一次回到原身居住的地方。
這是獨屬於原身的天地。
門是人臉識別,許雲灼很輕鬆就進來了。
她打開燈,整個屋子是米色簡約設計,黑白格子地板增添了幾分歐式風,房子不算很大,是很平常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許雲灼拎著蛋糕放在桌子上。
因為沒人打掃,上面積了一層薄灰。
許雲灼又花了兩小時打掃屋子。
弄乾淨以後整個人都累癱了。
所以等她看手機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
裴嶠年給她發了一條:【有沒有看見我的充電器?】
然而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前的消息了。
許雲灼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
完了,裴嶠年該不會以為她故意不回吧?
她編輯消息:【在書房桌子上。】
消息發出去就是個大大的紅色感嘆號。
許雲灼:「……」
因為沒找到充電器就把她拉黑了?
許雲灼盯著紅色感嘆號足足近一分鐘。
本來想打個電話給裴嶠年解釋,但是現在這個點,他應該在工作,算了,她就不去打擾他了。
等明天再說吧。
想法才落,她手機里立馬蹦出個陌生號碼。
許雲灼疑惑的盯了幾秒,才點了接聽:「喂,誰啊?」
「許雲灼!你今天一天都去哪兒了,怎麼不去公司。」許沐檸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能聽出她很生氣。
許雲灼拿開手機,又看了一眼,確定這人是用別人手機打得。
她問:「你有事?」
許沐檸本來就跟她不對付,怎麼可能主動打電話給她,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呵,你膽子真是大了,回京城也不會家裡跟爸媽打聲招呼,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這些年的教養都餵狗肚子裡去了,我等會兒就讓爸媽停了你的卡,你就等著餓死街頭吧。」許沐檸惡狠狠的罵,可讓她出了一口濁氣,她想到只要拿到許雲灼的頭髮,就能把許雲灼趕出許家,她就止不住的興奮。
「等過幾天你就徹底給我滾出許家流浪街頭吧,你要是來求我,我或許還會扔給你幾百塊錢呢。」她語氣洋洋得意。
她這話聽得許雲灼莫名其妙。
「你有病吧?別來我這裡發瘋,打個車去精神病院病症還好得快一些。」
說完她就掛。
順便把這個陌生號碼也拉黑。
她去不去公司,回不回許家跟她有毛線關係。
記憶里,原身就很不喜歡回許家。
許父並不愛她。
連帶著許夫人也不喜歡她。
那個地方說是家還不如說是囚籠。
要不是為了養母的病,原身根本就不會住進去。
想到這兒。
許雲灼又掏出卡里的十萬給養母續交了醫藥費,等明天她就去醫院問問,她養母的癱瘓能不能動手術治好。
然後她就去洗漱睡覺。
與此同時,瀾海別墅。
裴嶠年坐在床上。
他今天破天荒的沒有去書房工作。
目光有意無意的看著黑屏的手機。
嗯?
許雲灼難道還沒有發現他把她拉黑了嗎?
為什麼不打電話來問他情況?
或許覺得自己等得太刻意,他起身去書房拿本書來邊看邊等。
他只是等許雲灼來跟他認錯,並不是想聽許雲灼說話。
如果她在十分鐘之內打來,他或許可以考慮原諒她,再獎勵她十萬塊錢。
裴嶠年冷著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大別墅安靜得可怕,對於他早就適應一個待著的他,有片刻的彆扭。
沒有聽見客廳熟悉的放電視聲音,和許雲灼的笑聲,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說不上來,心裡也空落落的。
然而,等到了十一點。
許雲灼影子都沒看見。
裴嶠年:「……」
他又把許雲灼從黑名單拉了出來,安慰自己。
可能沒看見吧。
還好沒看見。
不然挺尷尬的。
好眠半個月的他,第一次失眠了。
他起床找安眠藥吃,發現房間只有個空瓶,他只能去客廳的藥箱裡找。
打開走廊的燈亮如白晝,亮眼的光一直延續到樓梯下面。
周遭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
翌日。
許雲灼還是沒有去星悅傳媒,而是找到一家私人偵探會所。
她提供了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泛黃,上面是一個男人。
很瘦,吊三角眼,嘴角微微傾斜,弧度下彎,面相很兇,右眼下方還有一條疤,頭髮稀少。
照片被攤在私人偵探的面前,偵探目光打量著照片,普通且不出眾的五官上堆上笑,他推了推眼鏡:「這位小姐,是想讓我們幫你找人嗎?」
許雲灼點頭:「對。」
「這是你的父親,還是叔叔?又或者是朋友,他是失蹤,還是被拐?要我們做什麼?」
許雲灼目光輕掃照片。
這上面的人就是原身的養父,張威強,書中就是說這段時間他已經到達京城,在到處打聽養母的消息。
許雲灼不能讓這個人找到養母,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她深吸一口氣,眸底的光很冷:「我要你找到他,再讓他死在意外里,能做到嗎?」
私人偵探猛的咳出來:「小姐,你這是要殺……咳。」他壓低聲音:「殺人啊。」
許雲灼面上沒什麼表情,原身的記憶里都是黑暗的。
養父的謾罵毆打,在她成年的那天試圖侵犯,她得以逃脫後,又把怒氣發泄到養母身上,讓養母下半身癱瘓,需要高昂的醫藥費才能保住命,而他做完一切還能逍遙法外。
許雲灼拎起放在腳邊的黑色手提包,倒出裡面紅色大鈔,把私人偵探面前的桌子都鋪滿了。
她雙手撐在桌子上:「這裡有十萬,是我的定金,如果他死了,我再給你五百萬,只是製造個意外而已,而且他本來就該死,如果你不願意,那你告訴我他的位置,我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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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