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沈城的性格怎麼變,很多從小養成的習慣和世界觀,都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對於這個時候很多人來說,糧食是最重要的,根本不可能拿來逗小鳥兒。
甚至,就連小鳥兒在他們的眼神,也是難得的美味。
小妮兒的個頭雖然小,可是再小身上也有肉,也是能吃的。
讓他們拿糧食去逗小鳥兒,和讓他們把糧食扔水裡沒什麼區別。
他們不僅不會那麼做,甚至還要暗戳戳地罵姜染是個擺件娘們。
可對於沈城來說,這卻是一件非常厲害又非常有趣的事情。
損失一點糧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好玩兒!
沈城眼巴巴地看著姜染,只等著姜染告訴他,剛剛餵的究竟是什麼糧食。
看著沈城這眼巴巴的眼神,姜染只覺得有些好笑。
什麼糧食不重要,重要的是拿糧食的人。
但沈城這樣眼巴巴的,姜染也不好太打擊他,只能道,「什麼糧食都可以,不過到底吃不吃,還是要看看小鳥的心情。」
沈城對此表示十分的驚訝,「小鳥還有心情?」
「小鳥為什麼沒有心情?」姜染反問。
沈城被問得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沈城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那要是小鳥的心情不好,是不是就不吃了?」
為了給沈城打好預防針,避免他一會兒失望,姜染認真地點了點頭,「對!」
得到確切的回答,沈城倒是也沒那麼失望了,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姜染,「嫂子,那你還有什麼糧食?」
聽到這話的瞬間,姜染就明白了沈城的小心思。
沈城定然是覺得,那些鳥兒會喜歡吃她的糧食,所以直接從她這裡要。
有的時候,一個人太聰明了,還真的是不好糊弄。
姜染只能道,「沒了,都餵完了。」
「啊?沒有了啊?」
話這麼說著,臉上的失望藏都藏不住。
姜染也不管他,反正他自己能調節自己的心情,很快就好了。
事實也和姜染想的一樣,沈城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高高興興地道,「那等回去之後,我自己準備點兒,明天再餵小鳥兒。
嫂子你忙吧,我去巡視了!」
說完了自己的決定,沈城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只剩下姜染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到了明天,她要用什麼樣的理由去忽悠他?
姜染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太好的主意,也沒鑽牛角尖,直接將其拋到了腦後。
這天,他們這些人,還有這些豬,在山裡待了整整一天。
直到下午太陽都要落山了,姜染這才召集了所有的豬,領著它們下山。
在山裡待了一天,親眼看到了這些豬有多姜染的話,除了沈城之外的三個人,也完全接受了這件事兒。
他們跟在最後面,看著走在前面的那群豬,以及走在最前面的姜染,只剩下濃濃的敬佩。
再聽到沈城誇讚姜染的時候,他們也不再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反而滿臉興奮地和沈城一起,吹起了姜染的彩虹屁。
即隔著一群豬,距離並不近,可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姜染的聽力又格外的敏銳,把他們的對話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聽著他們一路上不帶重樣地吹著彩虹屁,姜染的嘴角都不停地抽搐。
姜染不禁有些懷疑,讓沈城跟著一起出來,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一個人,對上三個人,年紀還都比其他三個人要小,可卻成功地把另外三個人都給帶歪了。
這還真是......
姜染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好在也終於回到了養豬場。
此時養豬廠的大門敞開著,姜染還沒進去,就已經看到院中多了幾輛車。
這幾輛車很是眼熟,姜染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定然是周師長等人來了。
心中正這麼想著,就見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姜染剛好和對方說話,卻沒想到對方直接轉過身,朝著院子裡面跑去。
下一刻,他響亮又充滿驚喜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周師長,我們廠長領著豬回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聽到這話,姜染神情微愣。
雖然這說的的確是事實,可是這個形容,為什麼讓人覺得怪怪的?
只是不等姜染繼續想下去,周師長等人就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周師長看到姜染和一群豬之後,立即就快步走到了一旁,並對身後的人道,「都靠邊,別擋著路!」
眾人聽到周師長這話之後,一句話也顧不上說,全都學著周師長的樣子,閃身到了也一邊,把大門讓了出來。
見他們這樣,姜染也不跟他們瞎客氣,讓群豬排著隊進了院子,分別回自己的豬圈裡去。
這些豬就像是歸家的人,每一隻都認識自己的豬圈,根本不需要人幫著尋找。
進入豬圈之後,更是自己找個位置趴下,閉上眼睛休息。
豬是不太愛動彈的動物,這一路走回來,對它們來說,運動量已經超標了。
它們才不在意外面站著多少人,更不在意眾人看它們的眼神。
此時對它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趕緊趴下休息。
周師長一群人,也都跟著來到了豬圈邊,仔仔細細的看了豬圈裡的每一隻豬,見它們都好好的,沒有任何問題,這才都看向了姜染。
雖說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姜染有這樣的本事,可是時隔這麼久再次親眼看見,還是忍不住連連讚嘆。
「姜同志啊,你是個好同志啊!真的是說到做到,一點兒都不讓我失望!」
姜染回以一個十分標準的微笑,「師長,這是應該的,您給了我這麼大權力,又給了我這麼多的便利,我要是再不做出個成績來,那可就真的太對不起你了。」
「要是每個同志都像你這麼想,很多工作就不會那麼難展開了。」
周師長十分感嘆地說了這麼一句,但也僅僅是這麼一句。
姜染不知道他意有所指是在說誰,也沒有追問。
作為一個合格的成年人,就要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