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和沈堰一到，就有人領著他們去看雞。
養殖場的雞多，主要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是散養的，還有一部分一隻一隻地關在籠子裡。
養雞比養豬更難一些。
因為雞養得多了，很容易產生雞瘟。
雞瘟大多都是突發性的。
一旦有了雞瘟，就會迅速蔓延擴散，整個養雞場都會遭殃。
沒有辦法控制，也沒有救治的可能。
一旦產生雞瘟，就只能把所有的雞都殺了，一把火燒乾淨才行。
描述這些事兒的時候，只需要幾句話。
可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雞瘟會帶來多大的損失，又會讓人多麼的痛心。
為了避免就雞瘟的發生，養雞場自己就有兩個獸醫，每天都要巡視養雞場。
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此時那兩個獸醫，就跟在旁邊，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姜染。
這樣的眼神，姜染早就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了，根本不能影響她分毫。
「這些雞下蛋怎麼樣？」姜染看了一圈之後詢問。
「平均每隻雞兩天能下一個蛋。」
說這話的時候，這人的語氣有些複雜。
他自己覺得，他們廠子裡的雞已經養得很不錯了。
能穩定的兩天下一個蛋，就已經超越了很多雞了。
之前，他也一直因為這一點而沾沾自喜。
可是自從聽說姜染養的雞三個月就開始下蛋，且是每天都下一個蛋之後，他整個人就都不好了。
他是不想相信的。
可是雞蛋實實在在地在那裡，又不可能作假。
他養雞的時間，比姜染的年齡都大。
可現在，姜染養的雞卻比他養的強上那麼多，他是真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猶豫再三之後，他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姜廠長，我能不能問一下，你養的雞，為什麼每天都能下一個蛋？是吃得更好嗎？」
除了吃得更好這個可能，他是真的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姜染緩緩搖了搖頭，「也沒有吃得更好。大概，它們只是想在我面前拼命的表現吧！」
「？」
對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清楚地表達了此時他心中的想法。
這人，有些無語。
不僅無語，並且還覺得姜染有病。
面對別人的質疑，姜染還是要證明一下自己的。
她看著眼前的這些雞，拔高了聲音開口，「都下個蛋我看看。」
除了沈堰之外，所有人聽到這話之後，都詫異且震驚的看著姜染。
此時此刻，他們的眼裡全寫著同一句話——這個姜廠長該不會是瘋了吧？
可就在下一刻，所有的母雞都開始咯咯叫。
常年和雞生活在一起的人，是最了解雞的。
只聽它們的聲音，就知道它們是要下蛋還是餓了。
現在這些雞叫聲，所表達的意思，就是它們要下蛋了。
不會吧？
姜染說的竟然是真的？
不不不！不可能！
說不定這些雞隻是在撒謊，畢竟以前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過。
他們聽見雞咯咯叫，還以為它們是要下蛋了。
可等他們高高興興地跑過來一看，一個雞蛋也沒有，整個就是空空如也。
說不定現在也是在騙人呢？
可是這麼多的雞，真的會一起騙人嗎？
眾人心中不停地冒出各種想法和猜測，臉上的表情也因此變來變去。
姜染能清楚地看到他們臉上表情的變化，但什麼都沒有說。
這個時候，事實勝於雄辯。
面前的這些雞，已經不再咯咯叫，反而準備好了姿勢，雞蛋也在屁股門兒，即將要掉出來了。
隨著一個個雞蛋落下來，在場眾人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明明在場站著不少人，可是卻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思緒回籠，眼巴巴地看向了姜染。
「姜廠長，之前只聽說你的本事了，沒有親眼見過，還有些不相信。
現在親眼見到了，才明白齊縣長為什麼這麼看重您啊！」
「您以後能不能每天都來我們養雞場轉轉？這些雞一日不見您，就想念得很啊！」
哪怕姜染來了又走呢，只要能讓這些雞每天都下蛋就行。
這些人心中的想法，姜染一清二楚，但也不會拒絕。
周師長和齊縣長已經商量好了合作，她是合作的促進者，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但是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的。
比如每天來回所需要的汽油，養雞場就要跟著出一些。
這麼簡單的要求，養雞場的人當然不會拒絕，甚至比養豬廠的陳廠長答應的還要痛快一些。
該商量的事情商量好之後，姜染和沈堰就立即離開了養雞場。
他們的進度有些慢了。
還有兩個養殖場等著他們，要是不加快速度，今天還真的轉不完。
從養雞場出來，剛坐在車裡，姜染就聽到了一陣有些刺耳的聲音。
這是瓜子在車上刮來刮去，發出的聲音，聽得人牙酸。
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姜染就知道，肯定是去探聽消息的老鼠回來了。
重新打開車門，果然看見下面有一隻老鼠探頭探腦，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身子有些顫抖。
這隻老鼠和白胖兒不一樣，會害怕她理所當然。
淡淡地看了老鼠一眼，姜染這才問，「怎麼樣？」
老鼠手舞足蹈，不停地吱吱吱。
姜染靜靜地聽著，直到老鼠安靜下來，這才從空間裡拿出了一把糧食，放在了地上，「我知道了，這些給你。」
老鼠很是興奮，先往嘴裡塞了一些，等吃得滿足了，這才發出聲音呼喚同伴。
眼見著一群老鼠把地上的糧食搬得乾乾淨淨，姜染的眼角也跟著抽了抽。
除四害馬上就要開始了，她還在這裡餵老鼠。
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她絕對討不了好。
但好在，別人都不知道，唯一看見這件事兒的，只有沈堰。
心中想著，姜染也朝著沈堰看了過去。
剛看過去，就見沈堰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神炙熱得有些可怕。
「阿堰......」姜染喃喃出聲，「你怎麼這麼盯著我？」
這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給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