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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2024-08-10 06:05:00 作者: 何安笙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俞晚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地獄般的折磨才終於消停了。

  大姐看著俞晚心口上,泛著焦黑的『賤』字,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我,手藝一點都沒有退步,沒有工具,照樣能紋出像樣的字來。」

  倉友看著那歪歪扭扭,稱不上漂亮的字,笑著拍馬屁,

  「花姐不愧是北城第一紋身師,這技術槓槓的。」

  「收工,回去休息吧。」

  大姐揮揮手,示意大家鬆開俞晚。

  大家看著地上宛如一條死魚一般,不再動彈的俞晚,輕蔑地呵笑了一聲。

  緊隨著,便散開了。

  明明都已經得到解脫了,可俞晚卻跟沒有靈魂的人一般。

  仍舊躺在冰冷的地上,一雙眼眸空洞而荒蕪地望著上方的天花板。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

  俞晚才開始有動作。

  俞晚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將身體蜷縮成一團,跟著,將頭埋進膝蓋里。

  拘留所的窗口投擲進來一縷月光照在俞晚的身上,使她的身影看上去格外的孤獨無助。

  -

  翌日。

  趙子裕看著俞晚憔悴的面容,心裡有點不忍。

  他勸說俞晚,

  「你現在承認你是失手把人推下樓的,最多也就判三年。」

  俞晚木著臉回答,「我沒有推她。」

  一夜折騰,俞晚到底是病了。

  她這會兒身體在冒煙,嗓子眼乾得跟要著火似的。

  不是趙子裕不願相信俞晚。

  而是當時就俞晚和陸瑤瑤兩個人出現在學校。

  門衛的保安錄口供的時候說了。

  當時學校里就她們兩個外人在。

  老師們當時都不在學校裡頭的。

  除了她們兩人發生衝突,俞晚失手把人推下去,好像並無其他可以說服人的說法了。

  「陸瑤瑤至今沒醒,醫生說她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俞晚被銬著的雙手下意識收緊。

  陸瑤瑤忽然變成這樣,俞晚說不內疚是假的。

  陸瑤瑤是因為她,才會成為那個人的目標。

  害陸瑤瑤墜樓且昏迷不醒,她很抱歉。

  見俞晚聽到陸瑤瑤昏迷不醒,仍舊沒有要鬆口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的趙子裕微微嘆了一口氣,

  「相識一場,我真的很不想看你被霍哥趕盡殺絕。」

  她只要承認是失手傷人,他姑且還能為她找律師辯解上訴一下。

  可她拒不承認罪行。

  又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無辜。

  她知不知道,這樣下去對她很不利的。

  「你走吧。」

  身體的異樣讓俞晚無暇再應付趙子裕。

  何況,他還不信她。

  那她又何必浪費時間在這聽他說教訓的話。

  俞晚起身,離開了會面室。

  趙子裕見她要走,頓時站起身來,

  「你動了陸瑤瑤,霍哥不會善罷甘休的。」

  俞晚腳步微頓。

  她抬手撫了撫還隱隱泛著痛意的左胸,面上露出了幾分似有若無的譏笑。

  「他定會以故意傷人罪起訴你的。」

  趙子裕好心提醒。

  俞晚繼續往前,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趙子裕一眼。

  趙子裕在俞晚背影消失得再也看不見後,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

  走出探望室的俞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認罪?

  她何罪之有?

  原來她俞晚人緣這麼差啊。

  差到曾經把她疼於心尖的霍衍要對她動手。


  差到與她同桌三年的趙子裕勸她認罪。

  人活成她這樣,真是失敗啊。

  眼前忽然變得模糊,俞晚身形一晃,身體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俞晚!」

  -

  平安醫院。

  從看守所那邊過來的趙子裕看著守在重症病房門外一夜未眠,臉上布滿青渣的霍衍,心裡一陣唏噓。

  還記得霍哥有如此一面的時候,還是五年前,傳聞俞晚嫁人的那晚。

  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女人忽然出事,霍哥心裡肯定很不好受吧。

  從小和霍衍一塊長大,趙子裕也算是最了解霍衍的了。

  他上前握了握霍衍的肩頭,安撫他,

  「她那麼善良,老天不會對她那麼殘忍的。」

  霍衍揉了把臉。

  他看向趙子裕,泛著血絲的眼眸似乎帶著幾分不滿,

  「你去看守所看俞晚了?」

  「霍哥,我還是覺得她應該沒有那麼惡毒。」

  想起剛剛看守所里,俞晚面無表情地說著她沒推的場景,趙子裕忍不住為她辯解,

  「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隱情?」

  霍衍冷笑,「學校的保安都指證她,說瑤瑤墜樓的時候,她就在天台。」

  「她如果沒有做,她當時躲什麼?」

  霍衍在警局的時候,看過保安的口供。

  得知俞晚在保安看見她的時候,她躲了。

  他心中便更加認定是俞晚推的人。

  畢竟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心虛。

  趙子裕語塞。

  他很想為俞晚開脫,可種種證據都指向是俞晚推的人。

  饒是他,也無法為俞晚開脫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彎身坐到玻璃窗口下方的長椅上。

  趙子裕有氣無力地問霍衍,

  「你真的要以故意傷人起訴她麼?也許她只是一時失手呢?」

  「不管她是有意還是故意,就憑她背著我約瑤瑤見面,她就沒安好心!」

  「她把瑤瑤害得昏迷不醒,沒個十年,陸陽不可能罷休。」

  他強調,「我也不可能罷休。」

  十年……

  俞晚今年二十五了。

  十年後,她三十五。

  趙子裕指尖哆嗦了一下。

  女人有幾個十年呢。

  何況牢里哪是人待的地方。

  趙子裕將頭靠在牆壁上,微微仰頭。

  「以前的俞晚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俞晚的時候。

  她扎著高高的馬尾,穿著北城高中的制服,傲嬌得像個女王。

  雖然她本來就是高貴的公主。

  可那個時候的俞晚,真的特別高貴。

  高貴到讓人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是在褻瀆。

  那樣高貴冷艷的人,怎麼會做出推人下樓這樣惡毒的事情來呢?

  趙子裕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他記憶里那個有點傲嬌,有點俏皮,還有點腹黑嬌蠻,卻對阿貓阿狗十分善良的俞晚好像被留在了時光洪流里。

  現在的她,讓他陌生的可怕。

  聽了趙子裕這話,霍衍眼裡掠過一絲冷嘲。

  以前的俞晚不缺錢不缺勢,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可現在的俞晚充其量不過就是個落地的鳳凰,難保她不會因為他重新得勢,繼而生什麼心思。

  五年前,她能在他落魄的時候拋棄他。

  五年後,她欲能為了跟他複合而不擇手段。

  畢竟她這次回北城,本就心思不純。

  霍衍覺得,攤上俞晚這麼一個前任,真是他三生不幸。

  -

  看守所。

  生病也沒有讓俞晚逃過這些人的毒手。

  她昏迷之後,看守員給她請了醫生。

  醫生開了藥,她吃過藥,就又被送回監倉了。

  被送回監倉的俞晚因為吃了藥,倒在床上,就昏昏欲睡了起來。

  睡得迷迷糊糊間。

  俞晚感覺有人在朝自己靠近。

  昨晚的經歷讓她一瞬間就起了警覺。

  她猛地睜開眼。

  看到圍在她床邊的人,俞晚下意識就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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