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陸雲棠就在琢磨防火牆的事情。
商時序給她了一個設計師的名單,讓陸雲棠重新把關,把婚房裝修一下。
而陸雲染,還在Y國忙碌,聽說陸雲棠和商時序婚期的事情時給陸雲棠發了消息。
過了幾天之後,陸雲棠就收到了蕭無聲的消息。
【妹子,記錄的名單我找到了,就是出了點意外。】
陸雲棠只能趕過去看看情況。
蕭無聲所在的道觀是長命觀。
主要是求平安,保平安的,其中的平安符、平安扣特別出名。
只是也只是出名了一段時間,由於觀主出了事之後,道觀也就解散了。
陸雲棠看到的就是在荒山野嶺之中一個頹敗的道觀。
之所以說它是道觀,是因為是白牆黛瓦,牆上還畫了一幅太極圖案。
時過境遷,白牆已經不白了,沾染了青灰的印子,牆上也有些蛻皮。
蕭無聲在道觀里清理出了一間勉強能夠遮雨的房子。
看到陸雲棠來了之後,蕭無聲趕緊招呼她來烤火。
蕭無聲對陸雲棠道:「妹子,在我們道觀在購買平安符和平安扣的人都會有記載,只是屋頂漏了,雨水將冊子淋濕成一團了,裡面的字跡也都暈開了。」
蕭無聲拿著幾大本冊子遞給陸雲棠。
陸雲棠看到冊子被邊緣蛇鼠咬了被雨淋了又曬,曬了又淋。
有些記錄說不定已經被咬完了。
這貌似比她之前修復的文物還難處理。
蕭無聲又繼續解釋道:「來了這座道觀的人呢,主要是來求平安符、平安扣的,而且也會在這棵神樹上來祈福!」
蕭無聲將陸雲棠引到一棵已經被雷劈了,但是仍然能夠伸展枝條的樹面前。
這棵樹在懸崖邊上,樹的一部分枝條上面掛著紅色的許願帶,一部分枝條直接被雷劈斷了,落下去了。
陸雲棠問:「是所有的人都會來這裡掛許願帶嗎?」
蕭無聲笑了一下:「這道觀在荒山野嶺之中,來一次光爬山都得爬上四五個小時,又不能用其他方式上來,只能靠人工爬。」
「爬上來都老費勁了,肯定是要消費一些再回去的。這裡的許願帶是最便宜的,平安符和平安扣會貴一點。但是只要買了平安符和平安扣就會送一個許願帶。所以基本上所有的人來了都會寫上許願帶。」
陸雲棠想了想她的腳程算是快的,可是這都花了三個小時,普通人上來大概要花五個小時,要是身體更弱一些的人說不定得花上一天。
正所謂「來都來了」,最次也會買條許願帶。
陸雲棠直接滋溜一下,就爬上了樹。
蕭無聲看到旁邊就是懸崖,膽戰心驚。
「妹子你注意啊!旁邊就是懸崖啊!」
陸雲棠看了一眼許願帶,都是系的死結,很牢固。
陸雲棠看了一眼後就縱身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上。
陸雲棠問:「蕭大哥,這許願帶上面是用什麼寫的,怎麼還沒有褪色。」
蕭無聲道:「這些都是用特製的顏料寫的,觀主曾經說過,這裡祈福的人都是誠心過來的,總不能讓他們的願望被雨一淋就沒了。」
「看來觀主是個很好的人。」
蕭無聲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蕭大哥,這許願樹就在懸崖邊上,許願帶也不好掛上去啊!」
「原本之前說不在懸崖邊上的,但是可能是下雨引發的泥石流什麼的,懸崖邊緣一直後退,退在了邊上。」
陸雲棠看到雷劈的地方,就問了一句:「這雷是什麼時候劈的?」
蕭無聲:「我小的時候就已經被雷劈了,但是這棵樹還是好好活著,在我的記憶中,貌似隔個兩三年就會被劈一回。只是沒想到這棵樹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蕭無聲不免有些唏噓。
陸雲棠道:「大哥怎麼不把這個道觀重新開起來!」
在剛剛的談話中,陸雲棠能夠感受到蕭無聲對這所道觀的眷戀。
「嗐,現在辦道觀不都要一些證件嗎?況且,我又不是個道士。」
陸雲棠想起蕭無聲在神秘網站上是名字就叫「道士」,在古堡治病時都被稱為「道先生」。
雖然有「道」這個姓氏,可他分明姓「蕭」啊!
陸雲棠不語,過了一會兒之後又打破了沉默頹靡的氣氛。
「道觀沒有,可以補,可以建。證件沒有,可以去辦。沒有弟子,可以去招,去找。這件事情只要想辦,就能夠辦。」
蕭無聲一時無言,只留下長久的一聲嘆息。
陸雲棠湊近望了一下懸崖,山間霧氣蒙蒙,不可見底。
陸雲棠打算先看看冊子上有沒有名冊,實在不行在去看看許願樹上面的,再不濟就去崖底尋找。
她就不信在這麼多方面還找不到一些隻言片語。
因為山上沒有工具,陸雲棠就下山了。
蕭無聲見天色已晚,陸雲棠一個人下山不安全,就陪她一起下山。
下山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會聽到幾聲野獸的嘶嚎。
蕭無聲似乎是回憶起了往昔。
「我小的時候特別怕晚上走山路,那個時候的山上野獸比現在還多,我師父就陪著我。」
「他說我以後會收弟子的,我自己都特別害怕走夜路,要是有了弟子,弟子害怕該怎麼辦啊?」
陸雲棠就靜靜地聽著蕭無聲傾訴。
現在天氣冷了,天黑得早,陸雲棠已經看不到蕭無聲臉上的表情。
但是她總感覺到蕭無聲大抵是哭了。
良久,陸雲棠才回來一句:「蕭大哥,你這是把我當成徒弟了?」
蕭無聲似乎是反應過來,輕笑一聲:「我哪能做你的師父啊!你做我的師父還差不多!」
「術業有專攻而已。」陸雲棠想起了蕭無聲給她的名片,「蕭大哥,我還有一件事請你幫忙!」
「我朋友要結婚了,只是婚房還沒有裝修好,你能不能幫這個忙!」
蕭無聲一驚:「妹子,你要結婚了,是和古堡的那個廚師嗎?」
陸雲棠一時間想了各種可能,愣是沒想到自己是什麼時候暴露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