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哥哥~嬌嬌沒什麼的,只不過沈姐姐她不能因著生嬌嬌的氣,就來為難旁人,慕哥哥讓姐姐執掌家權,不是讓來她以公徇私的,都是嬌嬌的錯,讓姐姐因為嬌嬌受罰,心生怨恨,慕哥哥你還是勸勸姐姐,讓她別再為難老夫人為難二哥和二嫂了,嬌嬌去給她賠罪就是了。」
林嬌嬌說著就要起身上前。
老夫人抓著林嬌嬌的手不曾鬆動。
看向沈昭:「慕兒,你看沈氏她都將嬌嬌逼到了何地!嬌嬌在九泉下的兄長如果知道嬌嬌在咱們府上的遭遇,他該有多寒心吶。」
二夫人也適時地開口:「弟妹何必如此,欺負林姑娘一個弱女子。使得卑鄙手段,縮減各院開支來逼林姑娘向你賠罪,你怎麼就能那麼狠心。」
楚慕瞪大了雙眼。
這是一碼事兒嗎?
首先他真沒推林嬌嬌。
其次他減免各院的花銷不是來以公徇私,更不是來報復誰。
實在是他們花的太多了。
這是兩碼事怎麼可以混淆一談。
沈昭默默地為林嬌嬌豎起大拇指,好樣的盛世大白蓮,繼續你的穩定發揮,讓你的慕哥哥好好感受來自你的「愛意」吧。
她臉色一寒,學著楚慕以往的做法,攔下起身的林嬌嬌。
「嬌嬌你身子弱,好生歇著,本就是她的錯,你無需向她賠罪。」
林嬌嬌俏臉一紅,媚眼如絲地看著沈昭,羞澀地「嗯」了一聲,「嬌嬌知道了慕哥哥~,嬌嬌真的沒什麼的,只要姐姐不再計較,即便受些委屈嬌嬌也願意。」
她表現得越大度,慕哥哥越厭惡沈氏。
這還是慕哥哥第一次稱呼她嬌嬌,而不是林姑娘。
慕哥哥心裡是有她的,早上那麼對她只不過是被沈氏這個賤人給挑撥的。
林嬌嬌得意地向楚慕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楚慕一怔,這場景他好熟。
這一幕經常在府中上演。
阿昭以往是不是就像現在的他一樣,無力辯解百口莫辯。
他深切地體會到了阿昭的無助。
明明被誣陷有苦說不出的是阿昭。
可以往的他就像腦子落在了軍營里一樣不夠用,從未聽過阿昭的解釋,在眾人的三言兩語之中就給阿昭判了罪。
如果今日不是他親身體會,他怎麼都不敢相信,二嫂、林嬌嬌她們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誣陷阿昭。
扭曲事實。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推林姑娘,而且縮減各院開支是有原因。」
沈昭冷哼一聲:「沈氏今日你說不出個道理來,不僅要恢復各院開支,還要向眾人賠罪!」
楚慕對著沈昭感激一笑。
感激她沒有像他以往一樣,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越是這樣他對阿昭的愧疚和心疼越深。
以往的他讓阿昭有多失望啊!
等他解釋清楚了,母親是會理解他的,知道他這不是以公徇私而是就事論事。
他也堅信,母親只不過是不了解實情才會這樣。
畢竟母親年歲大了,想得不再那麼周全。
「母親,二十兩銀子足夠府上各院一個月的花銷了,母親你不是時常教導子孫要勤儉節約嗎?母親知不知道二十兩銀子足夠一個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
還有府上各院膳食從公中出,這二十兩隻是各院主子的花銷,這四季的衣物都是公中出,哪裡有要花錢的地方。
善俊和善安在國學上學,身上帶著那麼多銀兩幹嘛?他們是去求學的,又不是與人攀比去的。
林姑娘身子弱,府上有府醫和藥房,藥膳的錢也都是府中出,林姑娘又不常出府,二十兩銀子怎麼就不夠花銷了。」
楚慕頓了頓看向林嬌嬌,不贊同地說道:「還有林姑娘,你知不知道一百兩銀子能買多少米糧,能救多少窮苦百姓的性命,往後林姑娘再心口痛吃不下膳食,也別再從公中支取一百兩銀子去金玉樓點膳了。
我已吩咐帳房先生,往後每院的開銷一個月都不得超過二十兩。
將軍府支付不起這等巨額花銷,林姑娘下次沒有食慾,不妨餓上兩頓,保你見什麼都想吃。」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老夫人握著林嬌嬌的手都緊了緊。
她們可從不知道林嬌嬌會從公中支取一百兩銀子只為吃一頓可口的飯菜。
更不敢去想她平日裡糟踐了府上多少銀兩。
老夫人看向沈氏的眼神更加厭惡,她是個木頭不成,就讓林嬌嬌如此作踐府上錢財,不知吭聲還不知阻攔。
林嬌嬌瞬間臉色慘白,尤其是老夫人握得她的手好疼。
力氣大到好似要將她的手給握斷。
還有二嫂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她花的是慕哥哥的銀子,二嫂憑什麼那麼看她。
楚慕說罷也不去看林嬌嬌慘白的臉色和眾人的反應,再次看向母親認真的說道:
「母親你知不知道將軍一月有多少的俸祿?將軍府各鋪子的收益一月又有多少?府上的開支一月又要多少?母親算過這筆帳嗎?將軍府的收益夠這筆開支嗎?
這多餘的開支又是怎麼來的,母親知道嗎?」
問出來這句話時,楚慕心底的愧疚更甚。
以往他不知道各院的花銷如此之大,他知道阿昭會用嫁妝來補貼公中。
但他不知道她補貼了這麼多。
大頭都是阿昭出的,他那點微薄的俸祿,和府上單薄的家產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府上的開銷。
聽著楚慕的闡述和質問,沈昭都忍不住要鼓掌了。
這些豺狼怎麼會不知。
她們明知道將軍府的家產不夠她們揮霍,可她們依舊揮金如土。
吸的可都是她沈氏的血啊。
老夫人在楚慕的質問下早已面色鐵青。
沈氏這個賤人,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居然敢在慕兒面前如此質問她!
不由得握著林嬌嬌的手更緊了。
林嬌嬌痛到戰慄。
這死老太婆的力氣怎麼能如此之大。
可要痛死她了。
她還不能痛呼,更不能將手從死老太婆手中抽出來,只能死咬著嘴唇強忍著。
不過她看向楚慕的眼神更不善了。
沈氏這個小賤人,好端端地頂撞老太婆作甚,就不能像以往一樣默不作聲地受著,害得她跟著受罪。
她一定要讓她好看。
一旁的楚傑仁坐不住了,這小娼婦今日這是怎麼了?
抽的什麼瘋,打得他現在還痛,現在還鐵了心地要剋扣他的銀錢,這怎麼能行。
三弟向來最敬重他這個二哥,今個兒他非讓小娼婦吃不了兜著走不可。
對著沈昭說道:
「倒反天罡了這是,老三你看沈氏她像什麼樣子,母親說什麼了嗎?你瞧瞧她伶牙俐齒地質問母親,誰家府上有這等不孝的媳婦兒。
你再不管管她,這府上哪還有母親和我們這些人的活路,你瞧瞧我……瞧瞧為兄這張臉,也是被沈氏她給打的。」
說著揭開他臉上的那塊與他衣袍料子一致的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