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噎。
看著老三冷峻的眼神,咂了咂嘴不敢再說道。
老三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給活剮了似的。
沈昭凝視著二夫人,父親是她的底線,她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編排父親。
二夫人她會好好收拾的,不急在這一時,殺人還得用鈍刀。
慢慢的磨。
二夫人往後縮了縮,不敢再去看老三。
心底不免又惱羞起來,若楚老二也能像老三一樣在京中當官。
而不是至今還是一個秀才,連舉人老爺都不是。
她哪能受這委屈,被人喝斥,尤其是沈氏那個小賤人。
明明自身不保了,還敢喝斥她,哼等她徹底被老三厭棄了。
看她不好好收拾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
讓她再敢勾引楚老二這個窩囊東西。
老夫人撥動著手中的佛珠,「慕兒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如何處置沈氏母親不再過問,全權有你做主。」
像是想到了什麼,老夫人又補充道:「慕兒,沈氏雖然有錯,但我們楚家現在還不能休了她,不然外界會說我們楚家無情無義,見沈家落寞就要休妻另娶。」
一旁一直看戲的林嬌嬌眼中閃過一抹幽怨。
死老太婆說得比唱得好聽。
如果沈氏那個賤人,沒有豐厚的嫁妝來供她們揮霍。
她早就逼著慕哥哥休妻了。
想到這兒林嬌嬌不免心生煩悶,她每日想著法子支取府上銀兩。
為的不就是能為自己積攢一份豐厚的嫁妝。
到時候她也能有底氣嫁給慕哥哥當他的妻子。
現在好了,也不知沈氏做的什麼妖,好端端地縮減各院開支,往後她的嫁妝還怎麼攢。
這可不行。
輕咳了一聲,柔弱道:「慕哥哥~老夫人說得對,姐姐雖然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但我們府上還不能休了她,否則外界該道是慕哥哥你的不是了。」
頓了頓繼續善解人意道:「姐姐有錯在先,又為難老夫人和我們這些人,實在不該。不如和以往一般,慕哥哥罰姐姐去祠堂罰跪,府上各院的開銷還是如以往一般,姐姐往後不得過問各院開銷,這般也算是彌補她為難老夫人為難我們的過錯了。」
沈昭故意道:「還是嬌嬌明白事理啊,沈氏既然你沒話可說,念在這些年的夫妻情分……」
沈昭話還沒說完,楚慕急不可耐說道:「我有話說。」
不滿的瞪了一眼林嬌嬌,各院的開銷用度他是縮減定了。
林嬌嬌回瞪了一眼,沈氏這個賤人怎敢瞪她。
她現在可是在為她求情,她聽不出來嗎!
楚慕看到林嬌嬌的回瞪,心中越發不滿林嬌嬌的行事,她何時變成了這般。
再看向隱隱得意的二哥,狹長的眸子中迸射出明顯的惱意。
現在的二哥不值得他維護。
「我之所以打楚仁傑,是因為他跟蹤我,並且對我動手動腳言語下作,甚至還不知羞恥地在我面前寬衣解帶……」
楚慕每說一句臉色便沉一分。
堂中其他人神色各異。
二夫人聞言更是氣惱到不行。
暗下不知掐了幾把楚仁傑,他可真是不要臉。
沈昭感慨難得啊,榆木疙瘩能不再護著他的至親,站出來撕開楚老二的真面目。
楚仁傑面紅耳赤看著眾人探究的神色,惱羞成怒道:
「你這個小娼婦,你休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明明是你與野男人苟合被我撞見,如今你卻要誣賴我覬覦你。
我豈是那等喪盡天良偷窺弟妹的畜生。」
「三弟,二哥身為讀書人,一生潔身自愛,弟妹這是為了脫罪,將屎盆子扣在為兄頭上,三弟你要為我做主啊!」楚仁傑臉上的肉微顫身子微抖,一副氣急了的模樣。
楚慕氣結,二哥他也好意思說自己一生潔身自愛。
「楚仁傑,你空口說白話,惡人先告狀,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小人。當時可有府上下人目睹全過程。」楚慕看向沈昭。
「還請將軍將府上在前院伺候的下人召見過來,還我清白。」
「好,傳本將命令,傳前院全部伺候的奴才到此。」
沈昭意味深長地看著楚慕,府上的下人可都是捧高踩低的主兒。
要再次讓你失望了。
不一會堂中跪了兩排奴才,有男有女。
楚慕看向那兩排奴才。
用手一指「你、你……還有你留下,其他的人可以出去了。」
他點出來的這五人都是目睹他和楚仁傑發生爭端的人。
楚慕指著年歲較長的婆子,這是楚府的老人「當時楚仁傑對我口出浪蕩之語大敞衣袍,那時你剛巧從此經過,撞見這一幕,現在我命令你將你所見所聞統統一五一十說出來。」
婆子撇了一眼楚慕,夫人這是傻了不成。
她就是看見了也會說沒看見啊。
二爺和夫人在府上的地位誰輕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老奴當時確實是瞧見了。」
楚慕對著楚仁傑冷哼一聲。
婆子話音一轉道:「老奴看見的聽見的可不是夫人說的這樣,老奴瞧見夫人……夫人……」
楚仁傑見婆子看向他,立馬說道:
「你別怕,大膽說出來,是不是你瞧見沈氏與野男人廝混,然後我正巧路過此地被她們二人給撞見,那野男人還毒打了我一頓,是也不是。」
婆子立馬點頭:「對、對就是這樣,老奴瞧見二爺被夫人的姘頭暴打。」
其他四人緊跟著附和道:
「我們也瞧見了。」
楚慕眼眸圓瞪,這些人怎麼可以歪曲事實!
明明是楚仁傑調戲他!
「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我堂堂大將軍怎麼成了這等烏煙瘴氣的地方。」楚慕怒極。
這些下人有楚家以前的老人還有後來府上新招來的人。
他對他們向來寬厚,很少責罰打罵。
府上規矩較之其他府邸可以說寬鬆至極。
阿昭對他們更是沒得說。
阿昭剛嫁進來那會,府上並不寬裕,是阿昭憐惜他們,多次拿著自己的體己為他們漲月銀。
從未罰過任何一人。
阿昭為他們做的難道他們都忘了嗎?
就連現在他們的月銀也是阿昭發放的,他們能有現在的月例靠的全是阿昭啊。
這些人哪是人啊,分明就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在弓月門時,他們這些人不作為,他只當他們是怕被二哥責罰怕生事端。
現在在這兒在將軍面前,他們明明可以說出實情。
卻一個個地誣陷他。
連他府上的下人都對他欺瞞,可見他這個將軍當地有多失敗。
閉上眼眸自嘲地笑了笑:「這就是將軍府啊!」
沈昭見楚慕如此,無力扶額。
得了,這是大受打擊了。
至於嗎?
不就是管轄不嚴嗎?不就是府上眾人都將他當傻子一樣瞞在鼓裡嗎?
至於這般失落嗎?
不過這府上的下人確實該整頓整頓了。
她對這些人一直都不薄啊。
沈昭看向那五人,眼眸亮光逐漸褪去。
染上一層寒意,「你們此話可當真?若有半句假話,本將定當輕饒不了你們!輕則趕出大將軍府以儆效尤,重則仗打三十大板尋人牙子發賣!」
幾人有些猶豫,看向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