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織反應及時,轉身躲開了他的撲咬,吸引著追過來的老師們以及保潔阿姨,繞著操場跑了一圈後,旋即往教學樓跑去。
身後那群人就像喪屍一般,失去人性,速度很快,追趕著她的身影。
姜織一步步爬上樓,無視階梯上散落的屍體碎塊。
在來到三樓的時候,她喉嚨火辣辣澀痛,面色通紅,呼吸急促紊亂,肺部好似撕裂了似的疼痛不止。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像是要震出胸口。
腦子裡只有一個累字。
她快喘不上氣來了。
終於跑到頂樓,她整個人無力地跌落在地上,劇烈喘著氣,努力平復震動的胸口。
嘶吼聲漸漸消失。
她忽然感覺到一陣灼燒的熱感,撲面而來。
睜開眼時,四周燃燒著滾燙的火焰,從欄杆處蔓延,滾滾濃煙升到頭頂處。
姜織轉身想要下樓離開,卻發現一道鐵門柵欄將逃生道路阻擋住。
無數學生在發現著火後,第一時間衝出教室,她步伐往後退了退,那群學生的身影從她身體裡穿了過去,旋即拼命地撞著柵欄鐵門。
「救命!!!」
「打開!快開門啊!!求求你們開門啊!」
「著火了!著火了!老師!你快救救我……」
火焰蔓延的速度不正常,籠罩在整個頂樓走廊里。
姜織低頭,檢查到地面以及牆壁上殘留著汽油的痕跡。
而將老師們視為救贖的這群學生,終究等不到來救他們的老師。
火焰逐漸將他們吞噬殆盡,悽慘、撕心裂肺的哭喊尖叫聲迴蕩在這個學校里。
姜織明明沒有實體,但還是感受到火舌灼燒全身的痛感。
痛得她以為要死了的時候,一道光落在她的眼前。
「姜老師。」
姜織哭得濕漉漉的臉緩緩抬起,眼角無聲無息地滑落著淚珠,浸濕了那雙眼眸,肩膀無助地顫抖著,嗚咽了聲,斷斷續續地說:「他們都死了。」
蹲在她眼前的黑髮少年抬起手指蹭過她眼角淚水,溫熱濕潤,「嗯。」
姜織眼底再次氤氳起一層水霧,白皙的臉頰泛紅,眼角殘留著一抹紅痕。
「為什麼?」
「老師想知道為什麼嗎?」
「……想。」
溫遲今驀然俯身,手指扣在她的後頸處,舌尖舔舐過她含淚的眼角,往下吻住咬得嫣紅的唇瓣。
少年呼吸逐漸興奮粗重,將她壓在地上,無法再控制自己的力度,這是帶有侵占欲極強的一個吻。
姜織被迫承受他滾燙的吻,伸手推了他幾下,淚珠不斷滾落,被淚水洗淨的眼眸似浸在海底深處的黑珍珠,映著些許星光,迷離無神。
吻到她感覺到窒息的時候,美貌少年才停了下來。
蹂躪了許久的唇瓣呈現出靡麗的色澤,溫遲今喉結滾動,指腹揉捏著她飽滿雪白的耳垂,嗓音低沉沙啞。
「抱歉,沒忍住。」
他語氣像是在道歉,但聽不出半點歉意。
姜織支著地板坐了起來,力度不輕地擦拭了下唇,然後扶著牆站了起來,不去看他一眼,自顧自舉著手電筒往裡面走。
不告訴她就算了,還占她便宜。
「老師。」少年在身後輕喊著她,上前兩步,攥住了她的一截衣角。
姜織停下腳步,轉身蹙著眉提醒他:「我是你的老師!」
溫遲今低垂眉眼,流露出絲絲縷縷的落寞與可憐。
「抱歉,我只是喜歡老師,從剛見到老師的時候,就喜歡老師了。」
姜織深吸了口氣,握緊了手裡的手電筒,一聲不吭。
溫遲今唇角笑意蒼白且無力,不敢再靠近她,繼而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會知道為什麼這裡會發生火災了。」
姜織沉默了幾秒,道:「好。」
跟在他身後,行走在頂樓走廊里,燒焦的氣味濃烈,腳下踩出的聲音令人不適。
她依稀能看到還未燒成灰燼的骸骨與衣角。
溫遲今帶著她來到一間教室前。
踏入教室的瞬間,姜織感受到一陣絕望與窒息感。
溫遲今走到放映機前,打開熒幕。
光芒悉數落在熒幕上,陰暗的光線下,熒幕出現一道畫面。
是由他人錄製的一段錄影。
操場上。
學生們如同豬狗般趴在地上,任由人踩踏侮辱,一旦他們反抗,那些舉著鞭子的人就會把鞭子甩在他們的身上。
這所學校根本就是以折磨學生取樂,錄下一段段視頻上傳到特殊的網站上,供那些變態傾向的人看,甚至還會直播。
沒有人知道這裡的事,因為這所學校是封閉式的,送到裡面的學生大多都是父母想要拋棄掉,或是根本不在意,隨意找個地方讓他們自生自滅。
所以沒有人知道裡面的事。
直到某一天,溫遲今他們新一屆學生來到學校里。
姜織坐在一個座位上。
看到拍攝錄像的人是一個胖老師,就是那天被紅毛用繩子吊在欄杆上的胖老師。
這新一屆的學生是由他負責拍攝。
他鏡頭裡,溫遲今頻繁出現,對準少年的臉,充滿著他自己的扭曲欲/望。
站在一旁的溫遲今面色平靜,仿佛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一幕。
姜織對接下來的畫面,不忍直視。
胖子一路拍攝到溫遲今去廁所,如同以前拍攝其他獵物一樣,將攝像機擺設到洗手池上,旋即自己跟著入鏡,悄悄地走到溫遲今身後。
姜織瞳孔緊縮,垂下了眼,不太想看接下來的一切。
溫遲今卻走到了她的身後,托住了她的臉,強迫她繼續看。
廁所里。
溫遲今一把攥著胖子的後頸,抵在鏡頭前,俯下身溫柔地詢問:「我好看嗎?」
胖子想要掙扎,但完全掙脫不出他的束縛桎梏,雙腿亂蹬,窒息得通紅著臉,斷斷續續地說:「不好…好看!」
溫遲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掐住他的脖子,摁在洗手池裡。
在他快要窒息暈厥的時候,扯了出來,還沒喘口氣,又繼續摁了下去。
之後一切殘忍血腥。
看的姜織捂著胃乾嘔了起來。
鏡頭裡的少年與以往都不同,他極度享受著折磨他人的快/感。
所以後面錄像拍攝著,紅毛程驍、溫遲今、喻時岸、江紀澤幾個人不受管制。
特別是紅毛程驍,他在得知到這所學校殘酷的現實後,殺掉了數十個老師。
事情越鬧越大,學校快兜不住的時候,一眾老師提議。
——把他們都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