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夫妻兩人面面相覷。
「冰凍空間該不會是指我剛才說的冰箱吧？」
陳青青試探著說。
「有可能。」林柏點點頭，「只是後面的進度，是指什麼呢？」
兩人討論不出結果，只能暫且擱置下來。
此時坐在上鋪的小煥把最後一盒藥塞進置物架里，拍了拍手：「小煥完成任務啦！」
陳青青豎起大拇指：「小煥真棒！」
夫妻倆帶著孩子離開了空間，又將地窖簡單收拾了一下，最後鎖上地窖、鎖上別墅，大門也鎖上。
這才準備回家。
回家的路上陳青青不斷練習試探著空間的用法。
練了一路，她終於能夠流暢地從空間裡取出想要的東西。
下車準備上樓前，林柏繞到後備箱，取出來四把大砍刀。
「我本來想買弓弩的或者電棍的，但是轉了一圈都沒買到。」
「只能暫且用這個防身了。」
陳青青接過砍刀，揮了兩下。
末世三年，不是誰都能拿到具有危險性的武器。
她沒少用這種近戰的武器防身，這鋒利的砍刀可比木棍扳手什麼的強多了。
陳青青先帶著兩個孩子回樓上。
她燒了一壺熱水準備給爍爍沖一杯奶粉，林柏也剛好停完車回來了。
「我在地下車庫轉了一圈，跟靠車庫門的業主溝通了一下，換了車位。」
林柏說道。
如果把車停在外面，末世降臨後會很危險。
如果停在他們原本的車位上，地下車庫亂作一團後他們也很開車逃出來。
所以在車庫出口不遠處停車是最好的選擇。
「你沖奶粉了？那我做個菜吧。」
林柏順手把瀝乾水的乾淨奶瓶遞給陳青青。
小煥從沙發一路小跑過來，抱住林柏的大腿：「爸爸！我想吃紅燒排骨！」
林柏寵溺地揉了揉小煥的腦袋：「好，可樂雞翅呢？小饞貓想不想吃？」
小煥連連點頭。
陳青青把奶瓶放進搖奶器里，回頭望著父子二人，眼神欣慰。
在路上，她和丈夫決定在家待到一個月後徹底停水停電為止。
因為末世之後的一個月，整個世界都會徹底陷入瘋狂。
第一周，網絡信號尚且沒有癱瘓，水電也能勉強保持住。但因喪屍病毒不斷爆發，身邊人的突然變異，市民們陷入恐慌。
但有官方的號召，所有人儘量待在家中，城市表面上還算風平浪靜。
第二周，網絡信號中斷，集中電力資源癱瘓。
但有的建築擁有自己的發電設施，尚能保證供電。
不過失去了信息溝通的人們越發恐慌，不少人毫無防備地跑出家門、緊接著就會被感染。
第三周，淨水系統也癱瘓了，第一批武裝出門的人會將各大商超洗劫一空，大家終於意識到末世降臨，所有人開始瘋了一般收集物資。
第四周，大部分物資都被有心人搜颳走，剩下那些終於反應過來的人們開始為了僅存的一丁點物資大打出手。
沒有秩序和道德的世界正式到來，為了一點食物血流成河這種事變得越發常見。
直到一個月後，當街互毆的局面才會慢慢減少——因為那時候人已經死的死、感染的感染。
街上除了喪屍還是喪屍。
剩下的人要麼藏在家裡，要麼組成小隊一邊以團隊形式對付喪屍，一邊到處打劫。
還有些人離開城市選擇逃往農村。
所以一個月後，農村會成為第二個城市。
這就是為何陳青青沒有選擇回到農村的原因。
就算他們回去了，也只有一個月的安穩生活。
一個月後，農村會擠滿人和喪屍，空曠平坦的村里不像城市有高樓大廈可以躲。
喪屍一眼就能鎖定到人類。
好在經歷過末世，陳青青才能帶領家人提前規避這些風險。
林柏也是聽了陳青青這些描述，才租下了那棟既遠離農村又遠離市中心的別墅。
而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陳青青也注意到當時忽略的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上輩子跟隨林柏回家、搶走了他們全部物資和玉佩的人，來自一個自發組建的末世小隊。
可什麼人能在第二天一切情況都還沒確定的情況下就迅速建立一支末世小隊，並開始搶劫他人呢？
難不成他們也是重生者？
雖然這只是個猜想，但那些人確實很危險。
無論怎樣，陳青青不會再讓丈夫跟那群人對上了。
陳青青將奶瓶遞到爍爍嘴邊逗她，爍爍看到奶瓶兩眼放光，立刻焦急地揮舞著小手。
小煥眼巴巴地望著妹妹，也跟著急了：「媽媽，快給妹妹喝呀，她都餓了！」
小煥是個稱職的哥哥，無論是末世之前還是末世之後，他都會搶著照顧妹妹。
妹妹離開，他哭了幾天幾夜。
林柏端著炒好的菜上桌：「開飯咯！」
小煥率先吃完一大碗飯，急著要抱妹妹：「我來餵爍爍，媽媽你先吃飯吧。」
等陳青青吃完晚飯，女兒也喝飽了，陳青青抱著昏昏欲睡的女兒，並沒有立刻回房間，而是帶著小煥坐在沙發上。
林柏收拾完碗筷，也走了過來，坐在陳青青身邊，一手抱住陳青青和女兒，一手環住小煥。
小煥隱約察覺到氣氛逐漸凝重，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安靜地所在爸爸的懷裡。
陳青青和林柏抬頭看著牆上的鐘，秒針一下下跳動，屋子裡只有爍爍的咿呀聲。
陳青青輕輕地拍著女兒，緩緩晃動。
「砰！」
遠處傳來車輛碰撞的巨響，緊接著連環追尾的聲音，一串響動引起小區里電動車的警報聲，安靜的空間霎時被噪音填滿。
「哇——」
爍爍眼睛一閉、小臉一皺發出哭喊。
街道開始傳來尖叫聲和亂成一團的人群嘈雜聲。
末世交響曲序章正式開始演出。
陳青青緊緊抱著懷裡的女兒，在響徹天際的交響曲中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哼唱著母親曾唱給自己的搖籃曲。
林柏抱著渾身僵硬的小煥，也學著妻子的動作，輕拍兒子的後背。
「爸爸……」
小煥抬起頭。
「以後都會這樣嗎？」
林柏摟緊了妻兒：「嗯。」
「但我們一家人會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