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300. 失望，還是失望
藍染惣右介出現在了那冰牢之外。
形態上和之前已經明顯能夠看出來有些不太一樣的他，左手輕輕地放在了那高聳的冰牢之上。
仿佛是在緬懷，又仿佛是在可惜。
這樣一個還不錯的招式和配合，假如換做是其他的敵人的話，說不定能夠成為教科書級別的戰鬥。
只可惜他們遇到的是自己，所以最後只能成為悲劇的背景板。
「藍染？
那麼剛剛被封住的那個，又是誰？」
碎蜂對於藍染沒有簡單的就因為日番谷冬獅郎的一個招式就被秒掉並不感覺到意外。
讓她此刻的臉上產生不可思議表情的是，藍染就這樣出現在了冰牢之外。
難道說，是日番谷冬獅郎的攻擊打空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畢竟日番谷冬獅郎就在不久之前還只是真央靈術學院的一名學生，初次真正上戰場，就面對藍染惣右介這樣敵人，失誤可以理解。
甚至就連日番谷冬獅郎在藍染出現在冰牢之外後，也疑惑地望向了自己那千年冰牢。
他真的空大了？
不，沒有。
日番谷冬獅郎能夠切切實實感受到，那冰牢當中，是有生物的存在！
他確實擊中了藍染！
那麼現在，這究竟是什麼一個情況？
藍染能夠看出來，在這些死神的眼中，此刻全部都充滿了大大的困惑。
「哈哈哈」
他非常滿意現在的這種狀況，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身為「反派」的藍染，就該繼續讓碎蜂他們帶著困惑戰鬥下去，讓這些死神到死，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不過，好為人師的藍染惣右介，並不屑於那樣做。
在他看來，碎蜂這些人，驚訝也驚訝過了，被自己也著著實實地戲耍和玩弄過了。
那麼，也該讓她們知道實情了。
因為一直被蒙在鼓裡被對手打敗，帶著困惑死去，和知道原因，卻依然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再次打敗。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如果是東野秀一的話，必然選擇前者，
但是藍染顯然更喜歡後者。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呢？
我不是中了那小傢伙的卍解嗎？
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藍染動作優雅地用右手在那厚厚的冰牢之上一掃而過，然後隨著藍染的動作，和靈壓的注入。
那高聳的千年冰牢在這頃刻間，便化作了烏有。
就和之前在斷界裡面發生的事情一樣。
藍染抹去這冰牢的存在就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那不是什麼高深的技巧，沒有技巧性的力量，可以簡單的完成這一切。
那純粹是崩玉的力量，在迎合藍染的期許罷了。
藍染希望那斷界不復存在，那麼崩玉便讓那橫亘在尸魂界和現世當中數千年，困擾了無數死神數千年的斷界，一瞬之間，蕩然無存。
藍染不希望那日番谷冬獅郎的千年冰牢在自己面前礙眼，那麼崩玉便幫助藍染，在右手一掃的功夫裡面，消弭掉那厚重的冰牢。
原版的崩玉可能還沒有辦法做到像現在的崩玉這般隨心所欲。
但是早早知曉了大靈書迴廊，從浦原喜助那裡得到了有浦原喜助製造、乃至實驗的所有數據的現在這個時間線裡面的藍染，他和崩玉的結合，就突出一個水到渠成、心意相通。
這個版本的崩玉，在藍染手中，已經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願望實現機器。
而在那冰牢之下，碎蜂和日番谷冬獅郎他們看到的是，確實不是藍染惣右介，而是另外一個他們完全想不到的死神。
五番隊的副隊長，雛森桃！
「為什麼會是阿桃？！」
碎蜂不能理解。
日番谷冬獅郎也不能理解。
藍染惣右介卻是一隻手抓住了那個剛剛被日番谷冬獅郎的千年冰牢給差點將意識都給凍沒的雛森桃，告訴了眾人答案。
是鏡花水月。
是他藍染的斬魄刀真正的始解能力。
他的斬魄刀，從來都不是什麼流水系的斬魄刀，而是精神系的斬魄刀。
只要中了他的斬魄刀能力的人，終身都會被藍染完全控制其五感。
即便是藍染解除了斬魄刀的解放，也不例外。
「所以說，當年，你就是利用這個能力，欺騙了整個尸魂界，同時害得浦原喜助還有矢胴丸莉莎他們，被迫逃亡了現世，對吧？」
在聽完藍染的解釋之後，四楓院夜一陰沉著臉色，從地上一躍而起，來到了藍染的面前。
就像之前碎蜂的顧慮一樣，無論之前護庭十三番隊的死神這邊和藍染打得有多麼火熱，四楓院夜一又有多麼想要幫著一起對付藍染，可是四楓院夜一始終沒有出手。
因為她尸魂界叛徒的身份，不允許她這樣做。
但是現在，情況改變了。
在藍染幾乎是親口承認了他的一切罪行之後，四楓院夜一能夠明顯感受到，那道束縛在她身上一百來年，逼得她不得不藏頭垢面的枷鎖，被打破了。
這種事，若是放在東野秀一的身上，那是絕對不可想像的。
換做是東野秀一，哪裡會管什麼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尸魂界對他不仁，別怪他東野秀一對尸魂界不義。
但是放在四楓院夜一這些原本的正牌護庭十三番隊死神，接受了最完整也是最傳統死神教育的死神們身上，就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在原本劇情當中，他們還有著更加過分，更加令人想要罵人的行動。
即在友哈巴赫率領著星十字騎士團，對尸魂界展開復仇和屠殺之際。
平子真子那些假面軍團的人，明明有機會幫著一起對抗那些滅卻師們的。
結果他們卻一個個因為顧慮尸魂界的規矩，不願意在尸魂界裡面使用他們更強的虛化形態，而被那些星十字騎士團的成員們擊敗。
誠然，他們即便使用了虛化形態，也不見得一定能夠打過那些和開了掛沒什麼區別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
但是因為這樣一個理由而不使用虛化，就已經足夠看出來，在這些老牌的死神心中，尸魂界的規矩，是一什麼樣的地位了。
對於四楓院夜一而言，藍染這樣的言辭，無疑是愚蠢的，因為這會讓藍染憑空多出來一個自己這樣的敵人。
但是對於藍染而言，一起上，又何如？
「怎麼，偉大的前四楓院家家主，你想要為那些尸魂界的叛徒們，做些什麼嗎？」
藍染笑著望向四楓院夜一說道。
他沒有直接承認自己的過去，不過現在已經不會有一個死神，還會相信他過去的那份供詞。
「瞬哄·雷獸戰形！」
四楓院夜一直接開大。
她的想法很簡單，趁著藍染現在剛剛將之前雛森桃身上的幻象解除，也就是所謂的鏡花水月空窗期之時，用最短的時間擊敗藍染。
否則等到藍染又重新使用鏡花水月的話，她可能又不知道自己攻擊的目標究竟是誰了。
四楓院夜一會有這樣的思考其實也不無道理，畢竟按照這個世界當中最樸素的邏輯，也是東野秀一在很早之前便發現的一個現象，那便是所有死神，包括虛的能力，都不是什麼可以連續不間斷啟動的。
中間必然會有間隔，類似東野秀一前世遊戲當中的技能冷卻一般。
不過藍染，確實是一個例外。
藍染的鏡花水月，根本不存在冷卻一說，只存在藍染在這一刻，內心想不想使用一說。
四楓院夜一足夠幸運，藍染不打算使用鏡花水月。
但四楓院夜一也足夠不幸，因為她給自己挑的對手名字叫做藍染惣右介。
那漫天的雷光，看上去聲勢浩大，但是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就如同棉花一般無力。
藍染甚至都沒有伸出自己的雙手，就是將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後，然後散漫地在空中遊走，便輕鬆地躲開了四楓院夜一的全部攻擊。
這一刻，四楓院夜一就感覺到自己那「瞬神」的稱號就像是一個笑話。
她能夠感覺到，藍染的那雙眼睛，完全看穿了她的一舉一動。
「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末了，在看到四楓院夜一忽然地停手之後，藍染還不忘來到四楓院夜一的面前，終於伸出一隻手按在了四楓院夜一的腹部之上。
四楓院夜一瞪大了雙眼。
藍染是什麼時候，如何出現在她的面前的？
為什麼她一點察覺都沒有？！
還有那環繞於她身體周圍的那些雷電，落在藍染的身上，一點影響都沒有？！
種種疑惑，只在四楓院夜一的大腦留下一瞬間的記憶。
因為下一個瞬間，一道黑色的靈壓洪流便穿透了四楓院夜一的身體。
連帶著她那身體周圍不斷閃爍的雷電，也跟隨著那黑色靈壓洪流，一起飛向遠方。
一招，還是只用了一招！
夜一大人就落敗了，甚至就連秘技瞬哄，都被那藍染惣右介擊破。
逼得夜一大人直接退回了原本的形態。
碎蜂有些迷茫了，這樣的藍染，真的是她可以阻止的嗎？
類似的無力感，她只在曾經的那位秀一大人的身上感受過。
但即便是當初的那位秀一大人，也未曾像今天的藍染一樣，一下一個隊長。
仿佛隊長在他手裡，就是一個高級一點的玩具而已。
還好，一隻大手及時的按在了碎蜂的肩膀之上，給了碎蜂最後的信心。
「辛苦你們了，我們來晚了」
碎蜂回過頭望去，發現是八番隊的隊長京樂春水，而在他的身後，是臉色蒼白，神情肅穆的第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
是皺起眉頭，怒目而視的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
是已經拔出了自己的斬魄刀，正欲卍解，加入戰場的一番隊副隊長，雀步長次郎；
是扛著一把沒有解放的淺打，身上帶了點血跡，好似剛剛經歷一場惡戰的第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
是同樣身上沾染了一些鮮血，左臂明顯負了傷，眼神當中有些驚訝和好奇的十番隊隊長如月繡助；
可以說，目前尸魂界裡面最高戰力們，已經全部來到了這小小的雙殛之丘當中。
而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護庭十三番隊五番隊的隊長，藍染惣右介！
「藍染，你的事情，四楓院夜一已經用地獄蝶全部告訴我了，中央四十六室那邊，我也已經和浮竹兩個人去確認過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大賢者們，確實都被殺害了，我們甚至還在那裡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我想你應該知道，九番隊的隊長，東仙要。
你的罪行已經無處遁形，放棄反抗，直接投降，或許，你還能落得和當年的東野秀一一樣，被關進無間地獄的下場。」
京樂春水當然知道，以他老師山本元柳齋重國的性格，定然說不出，也做不出這樣的決定。
所以他便搶先對藍染這樣說道。
目的就是做一點最後的嘗試。
否則現在這個正處於風雨飄搖當中，外有強敵虎視眈眈的尸魂界，真的承受不起一場這樣的大戰。
而這，僅僅是沒有經歷過剛剛發生在雙殛之丘戰鬥的京樂春水，在知道九番隊的隊長東仙要，和三番隊的隊長市丸銀，都效忠於藍染惣右介以後，便得出的結論。
可惜，他的努力，註定是徒勞的。
因為藍染惣右介不會答應，而現在護庭十三番隊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更加不會答應！
「你知道，在這個腐朽的世界當中，什麼樣的人最可惡嗎？
不是那有野心，沒實力霞大路家家主真佑；
也不是那有實力，也有野心的曾經的五大貴族之一，綱彌代神原；
更不是那個只會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面，偷偷暗算著別人的綱彌代時灘；
而是你們，這群迂腐的，即便看清楚了是非對錯，也依然會遵守錯誤決定的死神！」
藍染對著京樂春水他們大聲地說道。
每一個字，都仿佛是扎在了京樂春水的內心深處。
因為京樂春水非常清楚，藍染說得，並沒有錯。
他也憎恨過這樣的世界，但是他又無能為力，他京樂一族的身份，註定了他只能在這個腐朽的世界裡面縫縫補補。
京樂春水明白了，這場鬧劇，何嘗不是藍染對於他們這些死神的最後一次測驗？
只是測驗的結果.
天空之上，光芒閃爍。
那是雀步長次郎的卍解，也是他們這些死神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