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341. 兵不厭詐
朽木白哉最終還是在出發之前來到了封印某人的地牢當中。
朽木響河，這位論輩分，應該是朽木白哉姑父的存在。
「現在尸魂界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我們已經損失了太多的戰力。
整個尸魂界也再禁不起大的動盪了。」
朽木白哉知道這件事情很難啟齒，可他也必須承認現實。
那就是朽木響河的斬魄刀能力，在對付死神的時候，非常好用。
如非這樣，當初朽木響河主動帶著那初代隊長靈骸返回尸魂界的時候，他也不至於被當時的中央四十六室給不依不撓地判定為有罪。
無非就是那個時候，絕大部分貴族都還在懼怕著朽木響河的力量。
「呵呵.這是你的意見，還是那群貴族老爺們的意見？」
朽木響河抬起頭，冷笑著說道。
從他被朽木白哉親手封印的那天，從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被朽木白哉從自己面前趕走，並終生不被允許過來看他的那天起，朽木響河便已經不再將自己視作是貴族的一員。
他是流魂街出身的平民，曾經是，現在更是。
現在的他，背上、手臂上、腿上，全部被釘上了鐵鏈。
他的斬魄刀也被封印。
可以說，朽木白哉對於朽木響河並沒有半分的留情。
而這在朽木白哉看來，是正確的。
一名優秀的家主，在面對個人和家族的利益產生了分歧的情況下，就應該以家族為重。
當時朽木響河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們朽木家在貴族當中的地位。
如果朽木白哉不這麼做的話，那些搖擺的，甚至一些原本忠於他們朽木家的貴族，都會因為朽木響河的原因，而倒向那個時候還存在的綱彌代家。
即便是在綱彌代家被東野秀一一夜之間全部屠殺完之後，尸魂界裡面也還有一個繼承了綱彌代家遺產的四楓院家。
為了朽木家，朽木白哉必須這麼做。
而現在，鬆口，甚至是「屈尊」來到這裡，請求朽木響河的幫助，也是如此。
如果他們朽木家能夠在這場對抗藍染惣右介的戰爭中有所表現的話。
那麼朽木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一舉蓋過四楓院家也未嘗不可。
「是那些貴族的，也是我的。
這樣的選擇，是保存尸魂界戰鬥力最好的辦法。
否則尸魂界會被敵人逐個消耗擊破。
等到一切都發生的時候，便什麼都晚了。」
朽木白哉徐徐道出。
他甚至還在後續提到了一個令朽木響河內心一揪的名字。
那是朽木白哉姑姑的名字，也是朽木響河的妻子。
「我告訴你，白哉，這次我答應你，不是為了你們朽木家，也不是為了這該死的尸魂界。
我只為了她一人！」
朽木響河信了。
相比於尸魂界裡面的那些貴族，那個設計陷害了那麼多死神的藍染惣右介，確實要更不像一個什麼好東西。
這就是一個比爛的世界。
只不過在朽木響河的認知裡面，藍染惣右介要比尸魂界裡面那些素位裹餐的貴族老爺們更差勁一些罷了。
於是朽木響河跟著朽木白哉一起離開了朽木家的駐地。
拖著殘破且疲憊的身體，和趕過來的，接任了原來東仙要職責的新九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完成了匯合。
並由他們三個隊長級死神，在瀞靈庭西大門，和市丸銀展開了交戰。
神槍、神殺槍.
這些能力作為原來市丸銀的斬魄刀能力，朽木白哉幾人除了新任隊長日番谷冬獅郎以外，都非常清楚並且熟悉。
畢竟無論是朽木白哉還是朽木響河，都是經歷過曾經那段被東野秀一的陰霾所籠罩的黑暗時期。
市丸銀的這些能力，在其對抗東野秀一的時候，便悉數使用過。
這一次朽木白哉的野心很大，想要活捉市丸銀。
所以才搞出了這麼大陣仗的一個三人小隊。
否則就以朽木白哉的判斷，他一個人再配合上日番谷冬獅郎，兩名隊長級死神加在一起，便已經足夠將市丸銀逼入死局了。
但很顯然，單論結果而言。
至少這一次，朽木白哉失算了。
市丸銀的神槍還是那個神槍，神殺槍也確實還是那個神殺槍。
唯獨那些在市丸銀斬魄刀的刀身周圍游弋的灰，卻不是市丸銀斬魄刀本來的力量。
更像是.
「原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的斬魄刀能力」
朽木白哉忽然想到，在上一次藍染惣右介的叛逃事件過後，好像一直都有傳聞說，松本亂菊的斬魄刀能力消失了。
說現在松本亂菊已經無法使用她的斬魄刀進行任何有關斬魄刀解放的操作。
即便是將斬魄刀始解，以松本亂菊現在的狀態，可能都無法完成。
是市丸銀使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將松本亂菊身上的力量給吸收了嗎？
朽木白哉只能想到這樣一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朽木白哉現在還只是一個略微見過世面的第六番隊隊長。
像是市丸銀曾經自己分割出來一部分靈魂，用於救助那個時候尚且年幼的松本亂菊，好讓松本亂菊不會那樣快的死去。
這樣的事情，給朽木白哉一百個心眼，都想像不到。
即便是聽說了，朽木白哉只要不是親眼見到，他也不會相信，在這個世界之上，還有這樣愚蠢的死神。
竟然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付出自己一部分的純淨靈魂。
對此，市丸銀若是能夠聽見朽木白哉的心聲，定然會告訴後者。
「不，這只是因為你不懂亂菊對於我的意義！」
那就是在市丸銀已經對於人生的價值，人生的意義失去了探知欲望的時候，松本亂菊的出現，讓市丸銀重拾了活下去的願望。
似乎那個時候，對於市丸銀來說，好好守護好這個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可憐女孩，讓她每天可以吃上幾張美味柿餅，就是市丸銀最大的追求。
當然，現在也是。
市丸銀知道現如今，獲得了完整崩玉以後的藍染，已經不再是那個按照原本計劃便有機會趁機幹掉他的藍染了。
所以他需要新的力量。
而這次，被他盯上的就是松本亂菊身上的那一部分，本就屬於自己的靈魂。
市丸銀成功了，可是他在虛圈等來的，卻不是接近藍染的機會。 而是被藍染「發配」來了尸魂界當做牽制的棋子。
藍染給出的理由是，他很強，有這個能力一個死神牽制住尸魂界當中死神的大部分戰力。
這個理由在大部分時候都是褒義的，但是在市丸銀這裡，卻是不折不扣的貶義。
原來太厲害了，也不行嗎？
「但是如果我成功完成了這次任務，或許就能進一步取得藍染的信任。」
市丸銀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殊不知他在藍染那裡，從來，也不可能獲得藍染的半分信任。
因為藍染從一開始，就十分清楚市丸銀接近他的目的。
但是不得不說，藍染對於市丸銀這個他養了這麼多年，眼看就要養成的小號，還是很關照的。
藍染知道跟著東野秀一一起去對付浦原喜助，跟過去的那些虛圈十刃，最後能剩下來的絕對是寥寥無幾。
這不是藍染不相信東野秀一，而是藍染太相信浦原喜助。
他確信，以浦原喜助的能力，要想解決一些雜魚，還是輕而易舉的。
而市丸銀，就在藍染所劃分的雜魚範疇當中。
其實市丸銀在將松本亂菊身上的那一部分屬於自己的靈魂收回來，補齊自己的靈魂以後，他的實力哪怕是放在現在整個護庭十三番隊當中，那也是能排進前列的隊長級死神。
可難就難在，藍染拿來作比較的對象，是東野秀一、浦原喜助、友哈巴赫以及零番隊成員這一級別的死神。
市丸銀相比於這些存在，還是有一點點距離的。
所以藍染才給了市丸銀這樣一個看似合理的任務，好讓市丸銀不用跟著自己一起介入現世的那場戰爭。
在定下這個任務之前，藍染也沒有指望市丸銀真能拖延多長時間。
在藍染的想法當中，他和浦原喜助之間的戰鬥，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只要市丸銀那邊能夠續上，那麼市丸銀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但是市丸銀出人意料地獲勝了。
即便這個代價很大，市丸銀失去了一隻眼睛。
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打敗了朽木白哉還有朽木響河他們。
類似的場景，還發生在瀞靈庭裡面的其他地方。
當已經被尸魂界定為死亡，正準備火化時的原尸魂界護庭十三番隊隊長東仙要出現在那些死神們面前的時候。
這些死神是恐懼的。
他們不明白東仙要為什麼會出現。
也不明白短短几天不見，東仙要的實力怎麼暴漲了那麼多。
他們只知道，面對現在的東仙要，他們會死！
「還沒有聯繫上春水嗎？」
坐鎮於瀞靈庭內第一番隊隊舍之內，山本元柳齋重國想要讓副隊長雀步長次郎將京樂春水帶過來，一起商量一下對策。
結果卻被告知，京樂隊長早就到從尸魂界離開了。
並且和京樂春水一起離開的，還有第十三番隊的隊長浮竹十四郎、第十一番隊的隊長更木劍八以及四番隊的現任隊長，四楓院夜一。
山本元柳齋重國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第一反應也和京樂春水一樣。
壞了，這就是沖他們來的！
不過這也不是最壞的消息，畢竟這也只是東仙要而已。
東仙要的實力變得再強，也還不至於強到讓山本元柳齋重國為其感覺到一絲擔憂。
真正讓山本元柳齋重國動容的，還是地獄蝶帶給他的一則消息。
京樂春水戰死了，浮竹十四郎也要不行了，並且四楓院夜一說不定也要步他們兩個人的後程。
在這則消息當中，浮竹十四郎簡明扼要地給山本元柳齋重國描述了現如今現世當中的一個整體格局。
以及他對於浦原喜助和那個剛剛甦醒沒多久的友哈巴赫的評價。
「浦原喜助有著超乎常人的智慧和研發能力，假以時日，他必成為我們的第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所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那友哈巴赫則是完全改變了千年以前他的那些陋習。
現在的友哈巴赫，不僅實力超強，就連浦原喜助都未必能夠戰勝。」
最終，在消息的末尾，也就是那地獄蝶的翅膀之上。
山本元柳齋重國終於看到了一串浮竹十四郎留下的建議。
「東野.秀一嗎？」
不知為何，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腦海中，忽然浮現起了那一日，他和東野秀一戰鬥的畫面。
又浮現出那一日他在痣城劍八的攙扶下，來到綱彌代家，親眼目睹了東野秀一將綱彌代家家主殺死的全過程。
這是一個一旦放出來，就在難以控制的死神。
若是在看見這則信息之前，山本元柳齋重國定然不會作出接下來的行為，而在看完這則信息以後。
山本元柳齋重國依然猶豫。
直到那個男人，「如約而至」。
是藍染惣右介。
當他出現在尸魂界的時候，正好是東野秀一和浦原喜助打到白熱化、快要終局的時候。
懂行的人可能已經看出來了。
藍染是已經看到了那邊戰場的結局，才選擇了親自來到尸魂界。
他被放逐到了西稍局嗎？
從結果上來看，是的。
但是從過程上來看，是藍染主動接受的。
東野秀一在算計著藍染的同時，藍染又何嘗不是在算計著東野秀一？
既然東野秀一能夠將自己當刀子使，那麼藍染覺得自己也就不用客氣，借著浦原喜助給他製造的那個大好機會，脫離戰場，然後將浦原喜助和東野秀一兩個人的全部底牌看穿。
東野秀一和浦原喜助是必然會有一場大戰的。
這一點藍染從東野秀一那毫不掩飾的針對，便能夠看出來。
因此這就叫做兵不厭詐。
只是藍染以為，這一次東野秀一和浦原喜助之間應該也不會有一個真正的勝負，最後的結果大概率會是浦原喜助再次逃跑，而東野秀一失望而歸。
最後時刻，浦原喜助和東野秀一兩個人所使用的那樣的力量，就連藍染遠遠看著都覺得心悸。
要不是怕最後打完的時候，被這兩個人發現自己，藍染說不定會留到最後。
但橫豎也差不了多少。
至少藍染是這麼認為的。
「至於現在嘛，就由我來好好重新陪你們玩一下！」
藍染屹立於那尸魂界的上空，嘴角上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