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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他都心疼死了

2024-09-18 07:30:11 作者: 沒藥
  酒吧老闆來催款了,昨晚的打賞錢。

  人家唱歌的鮮肉哥哥沒好意思露面,又或者對方覺得醉鬼的話權當聽個笑話就好了沒當真,總之是老闆親自出面來的那通電話。

  「那肯定得老闆出面啊,酒吧是他的,那些錢一分下來他能賺不少呢。」

  在課上,沈塤懶洋洋地說。

  與其說懶,倒不如說是沒怎麼睡醒,還有馬志,那麼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此時此刻也偃旗息鼓,眼睛下面都出烏青了。

  可真是夜場熬死人。

  「司小公子啊,我是經過昨晚上才領略到你豪門世家的揮霍和霸氣啊。」沈塤的酒量算是他們三人當中最強的一個了,雖說頭還有點疼,胃裡噁心,可也沒堵住他的嘴。

  以往吧司野也豪爽,不管是生病前還是生病後,他都不是對朋友吝嗇的主兒,尤其是病好之後的司野更喜歡呼朋喚友的,但那種豪爽也沒讓人覺得誇張。

  你想啊,大家都在學校的,再花錢還能怎麼花?又不置辦什麼大件,無非就是些吃吃喝喝的。

  所以漸漸的,別說沈塤了,連其他同學都時不時忘了司野是小公子的身份,換句話說,這位小公子活得太不豪門了,跟個假的似的。

  直到昨天晚上。

  刺激的沈塤覺得自己像是在看電視劇,熱血沸騰的。

  想著這還只是五六十萬呢,要是五六百萬甚至上千萬呢?那他可就是開了眼。

  司野不想搭理沈塤,頭偏到一邊,頭疼加肚子不舒服。

  奈何沈塤對這個話題還津津樂道著呢,一臉好奇地追問他,「小公子,你是一點都不心疼啊?」

  見司野沒說話,沈塤又恍悟,「也是,那點錢對於你來說就是毛毛雨。」

  又是一聲嘆,「五十萬啊,我要是有五十萬能買好多東西呢。」

  是啊,五十萬。

  這筆錢怕是只有兩種人不會在乎。

  一是不在乎錢的人,像是司家的公子哥。

  另一種是沒金錢概念的人,像是姜周他們。

  當然,也包括程斬,所以那十萬加碼加的就跟加十塊錢似的毫不猶豫。

  他不屬於那兩種人。

  他有金錢概念,又在乎錢。

  他都心疼死了。

  五十萬啊,五十萬!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留著錢能幹點什麼大事,可這年頭沒錢寸步難行不是?

  不行了,肚子又疼了。

  司野徹底不想搭理沈塤了,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塤卻是個十足沒眼力見的,湊到他身邊繼續說,「那你最後給了嗎?」

  這不廢話嗎,不給能行嗎?電話都打到程斬那了。

  搞得就像是班主任打給家長告狀似的。

  沈塤嘖嘖了兩聲,「你一擲千金也就罷了,沒想到程學長也是個隱形豪富呢,那加碼加的都不帶眨眼睛的,瞧著昨晚的架勢,如果那主唱還不走的話他可能還會繼續加碼。」

  見司野還不吱聲,沈塤著實是更好奇了,「你倆現在不是同居嗎?程學長家裡到底什麼背景?怎麼那麼有錢?」


  什麼背景和為什麼那麼有錢司野是知道的。

  就程斬那樣的,哪怕不是九部老闆的身份,他也能給自己攢出個潑天富貴來。他又不用吃喝,尋常人的正常支出他都沒有,買衣服會買些質感好的,貴是貴了點,可架不住能穿很長時間。

  就連上學都是拿獎學金。

  別人活一生大部分是在消費,他則是在賺錢。

  可程斬到底有多少錢司野可不清楚,別說陽間的錢他不知道,就連程斬有多少金樹葉他也不清楚。

  沈塤還在那頭直嘖嘖,嘆說他是敗家,又問司野,「我乾脆也去酒吧唱歌得了,到時候你打賞我。」

  說的司野這個鬧心啊,本來他覺得醉酒之後打賞個同性這種事說出去就不好聽,關鍵是他心疼錢啊,而沈塤的話就跟針似的不停地戳他,形同在雪上加霜。

  他不耐煩道,「這就算敗家了?怎麼就敗家了?相比那些今天沒事買個別墅明天高興了買個跑車的,我已經很勤儉了!」

  沈塤五官扭曲的,怕是眼前這小伙子對勤儉二字是有什麼誤解吧。

  誤不誤解的司野不清楚,可全校是差不多知道了他昨晚一擲千金的「壯舉」,重要的,對方是個主唱,一個……帥小伙。

  還有更讓人津津樂道的,說那名主唱收到賞金之後就上樓伺候金主了。

  一個富家公子,一個有才華的歌手,兩張同樣英俊的臉,就這麼在燈紅酒綠的環境下相遇了,繼而衍生出一段纏綿悱惻的佳話來。

  這是司野一大早被程斬拖著來學校後聽到的,竟還有不少同學滿臉放光地問他——

  哎,你把那個主唱給辦了?

  辦你大爺……

  昨晚的事被校里人知道是正常,畢竟在場的人那麼多,光是周洲的同學就一大波呢。

  可是!

  這些人傳話能不能給傳完整了?

  什麼叫上樓後就發生了纏綿悱惻的事?

  當時屋子裡人不少吧?

  別說他已經醉得斷片了,就算真有那心思,是不是也得換個地方?

  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什麼那伙人不知道嗎?就沒一個站出來說真話的?

  包括沈塤,還真有那麼閒心雅致聽八卦。

  質問沈塤,沈塤有一肚子理由——

  第一,我昨晚上也喝醉了,耳朵里光聽見金額了,至於你倆有沒有發生什麼我不清楚啊;

  第二……

  沈塤說到這兒就是詭笑,你說你都一擲千金了,再不占點便宜別人會覺得你傻x的。

  司野就覺得自己是個傻x!

  而真正傻x的事是後續,也就是在今早。

  酒吧老闆痛痛快快地把帳戶發給程斬,又是十足在線等錢的架勢,弄得司野別提多煩了。

  程斬倒是風輕雲淡的,將酒吧老闆的帳號直接發給他,「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趕緊轉錢吧。」

  司野想耍賴,「我打賞金是用來買花的。」

  「那我陪你去趟酒吧,花必須要在酒吧買。」程斬道。


  司野哪會不知道?

  誰家酒吧也不會備那麼多花,所以這才是昨晚沒當場砸花的原因,可要是揪著這點不放,那下一秒酒吧老闆肯定會運一批花到酒吧,告訴他,這些花在我們酒吧就值那些錢。

  好吧。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吧。

  只是轉錢的時候程斬說,「把我的十萬一起轉了。」

  司野:……

  憑什麼!

  程斬給了個強有力的理由,「我是為誰排憂解難呢?昨晚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能損失十萬嗎?」

  你在乎十萬嗎?

  「在不在乎另說,但我也不能無緣無故損失錢財,阿野,我覺得你之前的話說得對,咱們都是要活千秋萬代的,最怕的就是人還在錢沒了,所以我以後也要能省則省。」

  司野真不想做冤大頭。

  可程斬就逼著他做了冤大頭。

  一想到這茬事司野不但肚子疼,頭更疼,所以他挺想跟沈塤說,你的程學長到底有多少錢我是不清楚,那十萬是我幫著掏的!我掏的!

  等轉帳過去了,酒吧老闆又來了一通電話,程斬不邀功,一按免提,將手機推給司野。

  酒吧老闆先是告知錢已收到,又一個勁感謝,還要給他們辦vip卡,下次來酒吧喝東西有折扣,等等巴拉巴拉一大堆話。

  聽得司野腦袋漲乎乎地疼。

  他幾番想說,昨晚就是個傻X的誤會,咱們就及時修正錯誤,沒以後了啊。

  早飯也沒吃。

  司野沒心情,也沒敢吃。

  一大早程斬載著他來了學校,將他往宿舍門口一扔,提醒他,你進去再抹把臉吧,精神點,否則別人看了會誤會。

  還能誤會什麼?

  程斬打量著他,似笑非笑的,「誤會昨晚被辦的人是你。」

  臨走的時候程斬又扔了一句話——

  「花錢長記性,以後別喝酒了,喝酒誤事。」

  來往的同學唯一聽見的話就是——喝酒誤事。

  於是,他就被誤事了。

  上午的課剛開始還行,司野的肚子尚算爭氣,雖說也會翻江倒海幾下,但沒發展到一瀉千里的地步。

  就在他剛感嘆自己特質雖特殊,可終究還是能被人族的藥所治癒時就被啪啪打臉。

  程斬出現在講台上後,司野的肚子就開始了。

  那叫一個翻滾啊。

  也不知道真是生理反應還是心理緣故,司野覺得更像是後者。

  他一看見程斬的臉就能想到他的話:生肉被你嚼得咯吱咯吱響,血順著嘴角流……

  司野覺得自己絕對是被騙了。

  於是肚子就更鬧騰了。

  就這樣,每隔一會兒,站在講台上的程斬就看見司野捂著肚子鳥悄地從後門溜走了……

  溜走的時候急匆匆,回來的時候一身無力……

  然後坐下來不到十分鐘又開始循環。

  程斬跟沒事人似的,始終沒停了授課進度,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等司野第四趟回來後整個人都恨不得是爬進教室的,回到座位上後,沈塤擔憂地說,「你拉得也太嚴重了吧,還有東西拉嗎?」

  司野搖頭。

  能有什麼東西可拉的,進洗手間就是拉水。

  沈塤挺好心,把保溫杯子推到他面前,「補點水分吧,一旦拉脫水了可就麻煩了。」

  司野婉拒,別說是水了,他現在連空氣都不敢多吸一口。

  「要不我帶你去醫務室吧。」沈塤說。

  司野還是搖頭,趴在那衝著講台方向指了指,「上頭那位變態,我要是缺堂的話他會扣分。」

  沈塤眉頭糾結的,還擔心這個呢?

  「整個階梯教室就你在來來回回的,你要麼就徹底撤了,要麼你就挺住,別讓那位看了笑話。」沈塤輕嘆。

  司野還以為他說的是程斬,剛想說他不允許我缺課,還不允許我拉稀?管那麼寬呢。卻見沈塤說話的時候是瞧著斜前方的,順勢也看了過去。

  下一秒就暗炸,「那傢伙什麼時候來的?」

  季流幻。

  怎麼哪哪都有他?

  轉念一想不對,哪有程斬哪就有他季流幻。

  太煩人了。

  沈塤說,「在你第二次去洗手間的時候,他來晚了,看樣子是不勝酒力啊,睡過頭了吧。」

  司野盯著季流幻,心說,怎麼拉稀的不是他?

  有時候啊,人的心靈感應還是很致命的。許是察覺出有不良善的目光,季流幻就驀地回頭來尋,然後就穩穩噹噹地隔空與司野四目相對了。

  相比司野已經拉得毫無血色的臉,季流幻的一張臉雖說也白,但白得宛若皓月似的,整個人看上去也一如既往的俊美。

  而司野呢,今早著實是出於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打擊,就刷了個牙,回宿舍的時候隨便抹把臉,連鬍子都沒刮,下巴上都有新生的胡茬了。

  用沈塤的話說就是,挺英俊個小伙兒都沒扛過三泡屎,愣是把自己弄得鬍子拉碴邋裡邋遢的。

  這一隔空掰頭,司野敗。

  主要身邊還有個解說的——

  「也別怪程學長喜歡他,你看他真是啊,明明一個小伙子反倒楚楚動人的,再加上臉有病容,任誰看了不動心啊。」

  一臉病容?

  司野扭頭瞅沈塤,「你特麼眼睛脫窗?我跟他誰是一臉病容?」

  沈塤也沒惱,笑呵呵解釋,「你是真病容,他呢,恰似病容,哎你可別小瞧這恰似啊,就比你這真的更有手段。」

  對於季流幻,哪怕是經過昨晚沈塤對其看法也沒看過,雖說嘴上夸著,可在心裡就覺得他頗有心機。

  「我是站你這邊的。」沈塤表明立場,「你生病不來怕被扣分,你覺得他是嗎?他一個學文的,跑這來上的是選修課,無所謂缺不缺堂。昨晚上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今天還頂著這麼一張脆容來,不是來討要心疼還是什麼?」

  司野越聽心裡越煩,但還不能表露出來,因為季流幻還看著他呢。

  季流幻衝著他微微笑了一下,別提多回眸一笑百媚生了。

  靠!

  司野心裡暗罵:娘們唧唧的。

  「昨晚誰送的他?」他低聲問沈塤。

  「純粹聽說啊,好像是來了一輛跟接程學長一樣的車,把他帶走了。」沈塤低語。

  司野心裡一咯噔!

  程斬竟也派了九部的車去接了季流幻?

  九部雖說有多輛車,可並不輕易接送外人,司野記得昨晚是九部的車送他們回的家,可沒想到季流幻也坐了九部的車。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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