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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司家的渾水我一個人趟就夠了

2024-09-18 07:30:37 作者: 沒藥
  此話一出,姜周和姬淡怔愣了好半天,然後是姜周撲哧一聲樂了,看向司野,「之前沒覺得你這麼心機呢?」

  司野絲毫沒覺得享受程斬的服務有何不妥,一口蝦吃進嘴裡,酥脆的蝦皮一併咬碎。他說,「能讓我贏球,讓我叫他爺爺也行。」

  他又不瞎,從上半場賽事他就能看出來自己壓根不是程斬的對手,下半場他能上場,就是奔著插諢打科去的,賭一賭程斬的心軟他還是能做到。

  姬淡這頭也忍不住笑,追問,「那老公這聲何來啊?」

  「跟著場上人叫的。」司野打趣,「你們都不知道,場上不少男同學都管他叫老公。」

  程斬在旁輕哼一聲,顯然沒將這種事掛在心上。

  「打一場球,一下收割了那麼多老婆,划算啊。」司野見他越是彆扭就越是愛逗他。

  反正這兩天他就看著程斬有點不爽,或多或少的總想拿話刺激他。

  奈何程斬情緒不受波動,眼角眉梢也不見不悅,反倒清風徐來地說,「只要收割了一個老婆,就划算。」

  司野呵了一聲。

  心說,你不知道你是台迷弟收割機?

  程斬見他面色似有嘲諷,問,「你當我說的是誰?」

  「那你覺得我當你說的是誰?」司野反問。

  姜周在這邊後悔沒能看見這倆位在場上對決時的場面,光是腦補也覺的挺刺激,倒是做了把沒情商的事。

  打斷了兩人的你來我往。

  「你倆打對抗好看,如果聯手的話更好看,校隊裡沒一個是你們的對手吧。」

  程斬聞言,嗤笑,「校隊?」

  明顯的不屑和譏諷。

  提到校隊,司野就又想到劉峰,嘖嘖兩聲,「打球得有打球的規矩,可惜劉峰那張臉,也不知道能腫幾天才好。」

  劉峰算是年度最悲催人物了吧,甚至在司野認為都沒有之一。

  先是被他揍,現在又被程斬砸。

  一想起這事兒都有點於心不忍呢。

  程斬放下筷子,趁著喝水的功夫甩了句,「你心疼他?」

  「我是說事實,倒是你啊……」司野睨著他,嘴角似笑非笑的。

  「我怎麼了?」

  司野扭頭瞅著姜周和姬淡,像是說給他們聽,實則在損程斬。「新認識的小男朋友,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為了替那個季流幻出頭,也顧不上自己那個封靈人的身份了。」

  程斬氣笑,「什麼叫小男朋友?」

  「哦不對,準確說是新認識的弟弟。」司野糾正,然後又說,「你是出了名的不跟人族計較,今天能把劉峰打成這樣,你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聞言,程斬放下水杯麵朝著司野,面色也沉了不少,「你這是為劉峰打抱不平?要說出頭的話,你今天不就是為他出的頭?別忘了曾經你倆還結過梁子,結果他今天一找你你就上,為了他你跟我打對抗?」

  「我那是為劉峰出頭嗎?」司野不悅。

  程斬也皺了眉頭,「那我是為季流幻出頭?」

  「不然呢?」

  餐桌上一時間氣氛緊繃,見狀姜周趕忙從中調和,「哎哎哎,你倆還吵起來了?多大的事啊還急赤白臉上了?」

  姬淡在旁見他倆都動怒了,心臟嚇得撲騰撲騰的,也跟著姜周一起做和事佬,好好一頓飯吃著多好啊,怎麼還吵起來了?

  「是啊是啊,你倆可別吵,老公老婆的都叫上了,那就是親親熱熱的一家人,什麼季幻和啥峰的,那統統都是外人。」

  程斬和司野誰都沒吱聲,瞅著對方,眼裡有明顯的對峙。

  姜周就覺得今晚這倆人怪怪的,從到了九部開始,這倆人說話就有點陰陽怪氣的,現在這麼一瞧,這就是彼此心裡都憋著氣呢。

  姬淡勸了個寂寞,略感尷尬,清清嗓子小聲問姜周,「那位新的小男朋友長得好看嗎?」

  姜周扭頭瞪了他一眼,都什麼節骨眼了還好奇這個?

  「我……純粹好奇。」姬淡有時候就一根筋。

  「好看,長得特別漂亮。」司野盯著程斬,近乎咬牙,「那張臉白淨得跟個小姑娘似的,否則怎麼能迷得咱們封靈人失了理智?」


  姬淡啊了一聲。

  可真是,更好奇啊。

  「那讓你替他出頭的那位呢?」姬淡又問了句。

  姜周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腳,是缺心眼嗎?還繼續問?

  司野驀地轉頭瞪姬淡,剛想強調自己不是在為劉峰出頭,就聽程斬替他回答了,語氣也是涼森森的,「長得不怎麼樣,體力也一般,也不知道咱家的阿野被灌了什麼迷魂湯,為了那種人跟我作對。」

  姜周心裡一激靈。

  這倆人可真是……

  千萬別打起來。

  一個體內有合虛,一個體內有不知名的力量,這真要是大打出手的話,九部還能保住嗎?

  儘量安撫他倆,「冷靜、冷靜……記住,咱們才是一個team,其他人都是浮雲……」

  手機響了,是司野的。

  算是多少打碎了緊繃的氛圍。

  司野接了電話,那邊說了什麼沒聽清,他聞言後就淡淡說了句,知道了。

  看架勢晚餐也不打算吃完,接過電話後司野起身就要走。

  程斬眉頭皺起,「去哪?」

  「關你鳥事!」司野抄起外套就走了。

  姜周和姬淡面面相覷的。

  程斬沒追,就盯著司野身影消失的方向,目光里還有明顯的不悅。

  姜周剛要起身就被他喝住了,「坐下,繼續吃飯。」

  姬淡那頭嚇得筷子都差點掉地上。

  姜周也沒敢去追司野,悄悄打量程斬的臉色,著實駭人。

  少許,九部的管家從外面進來,見氣氛不對勁所以聲音也壓低了,跟程斬說,「司小少爺被一輛車接走了,我查了一下車牌號,是司家的。」

  姬淡驚訝,「司野怎麼回司家了?明天不上課?」

  等管家離開後,姜周問程斬,「是不是司家有什麼事啊?」

  程斬眉色已經沒了怒氣,沒滋沒味地喝水,「是出點事,阿野一直想把兇手揪出來,這些天看著清閒,實際上背地裡他也查了不少事。」

  「背地裡?」姜周不解,「同時也沒讓你知道?」

  程斬點頭。

  「為什麼?」

  為什麼……

  程斬盯著杯中水沉默不語。

  曾經他覺得司野性子痛快,做事也大大咧咧,凡事都不會太走心,可關於司家的事他似乎有了忌憚,而且心思也多了不少。

  姬淡在那邊嘆氣,「如果不是我現在有問題,我就看看司家到底怎麼了。」

  他現在的能力受到嚴重干擾。

  程斬說,「你之前也不是沒查過,司家的情況意外的很難查。」

  「有什麼力量在作祟?」姜周假設。

  程斬微微點頭,這是肯定的,如果就是普通殺手,司野也不會這麼諱莫如深,當初姬淡也不會怎麼查都查不出來。可到底是什麼力量,目前他還感應不到。

  既然是這樣……

  「那你不跟著去看看?萬一有危險呢?」姜周擔心。

  程斬搖頭,「目前來說他還算安全,有季流幻在,出不了大亂子。」

  姜周怔愣,然後一下想起來了,啊了一聲,「那個漂亮的小男朋友就是你要等的人?」

  程斬齜了一聲,皺眉,「季流幻,什么小男朋友?」

  姬淡懟了姜周一下,「你看你,就是不會說話,咱家程斬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哪來什么小男朋友?」

  「對對對,我口誤。」姜周順水推舟的,儘量不去招惹眼前這位黑臉煞神,「咱家程斬那是相當自律。」

  程斬也沒惱姬淡的話,就任由「他有老婆」這句話成為事實。

  姜周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

  「對,就是等他。」程斬輕聲打斷她的話。

  姜周詫異,「他有何與眾不同啊?還能保護司野?」

  程斬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水杯,裡面的清水起了波動,稍許他開口,「他很不同,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阿野。」


  沒明說,可也是交代了一些能讓姜周倒吸涼氣的信息。

  良久後,程斬看向姜周,「可以安排淨化了,越快越好。」

  姜周恍悟,指著他,「所以你剛才是故意……」

  程斬輕輕點頭。

  故意惹司野生氣。

  而車裡也是另番光景。

  等車子駛出九部範圍,司野淡聲問,「司家現在什麼情況了?」

  來接司野的司機不是老劉,老劉是司家的老司機了,論資排輩他都是先緊著司家老爺子和司家老大、老二的,像是司野哪怕再受寵那也是排行最後。

  所以老劉做不了司野的專職司機。

  司機姓白,司野叫他小白。

  年齡不大,是司家新招的司機。但甭管對方年齡大或不大吧,總之司野覺得他叫他小白十分合適。

  小白說,「老爺子念舊,老徐的葬禮打算要隆重辦。」

  司野坐在后座,一路霓虹掃過窗玻璃,光影濺在他高挺的鼻樑之上,有一瞬能映亮他緊抿的唇角。良久他問小白,「死因查清楚了?」

  「司家上下都說老徐是病故,可我打聽出來了,是活生生被嚇死的。」小白說。

  料到了。

  所以司野並沒感到詫異。

  「老徐前陣子一直請假沒上班,聽說就是受了驚嚇後就開始生病,一下就沒挺過來。」小白又道。

  「司家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小白想了想,「知道的不多,司家的口徑對外保持一致,也不讓下人們討論老徐的事。」

  司野一條胳膊支著車門,手撐臉,食指輕輕摩挲下巴。

  上次回去司家就覺得怪怪的,回校後他又托蘇珊留意,蘇珊也算是給力,查出了些許端倪來。

  外人不信撞邪,司野倒是寧願司家有邪氣,這樣一來有些事倒是好查了。

  司家水深,他因為遺囑的修訂又成了眾矢之的,老爺子能護他一時,還能一輩子?司家早晚會亂。

  如果沒有當初司小公子的枉死,他倒不想趟這個渾水,任由司家亂套他逍遙去,可現下不行了。

  他要找兇手,與此同時,他猜想著當初的兇手也在找機會幹掉他。

  不管是為了司家小公子還是他自己,得做些打算才行。

  他需要耳目。

  除了蘇珊外,眼前這個小白就是極好人選。

  小白是新人不假,但新人有實習期,實習期一過小白是要拎包走人的那位。

  怎麼說呢,司家水深,哪怕一個司機的職位那也是爭得頭破血流,小白無疑就是做了無用功被人踩著上位了。

  是司野保住了小白。

  確切說是司家小公子。

  是司家小公子跟司老爺子求情說,小白開車很穩當,而且跟我還挺有話說的,就讓他留下來吧。

  當時司家小公子雖說怯懦,但老爺子也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左右不過一名司機就讓管家留下了。

  小白也是挺維護司小公子的,有時候聽人嚼舌根取笑,一個都不敢跟外人接觸的病秧子還要什麼司機啊,小白就會跟對方爭上幾句。

  司野「死而復生」,好幾次小白都想跟司野親近苦於沒機會,直到前兩天他回家來,小白逮著了機會,一個勁地說,司小公子我可見著你了。

  知道了司小公子跟小白的「淵源」後,司野就拜託他做了耳目。

  那小白懂報恩,也不管司野的性子跟從前一不一樣,總之是小公子吩咐的事他就在所不辭。

  司野看向窗外。

  天際最深處暗得很,像極了司家的深宅。

  斬哥,司家的渾水我一個人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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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野今晚回司家沒提前打招呼,司家兒女都不在,時間尚早,就算回來也不會是現在。

  老爺子的身體虛弱了些,躺在屋子裡沒出來,司野親自上樓看的他。

  從九部離開之前司野打包了些花餅,不多,也就三塊,多餘的也沒有。

  別看司老爺子是躺著的,但眼尖瞧見了花餅,一下就認出是九部的,都能掙扎著坐起來了。

  越是太涼,老爺子的身子就越是不利索。

  平時管家管的嚴,儘量不讓老爺子吃甜食,這下吃得挺歡快的,還不忘送到司野嘴邊一塊。

  司野雖說不喜歡這種所謂父慈子孝的戲碼,但還是看在叫他一聲父親的情面下咬了一口。好吃歸好吃,可司野沒心思吃。

  老爺子也不嫌棄,將他咬過的那塊花餅吃了。

  司野瞧著這一幕,不知怎的腦子裡就閃過一幕來:一女子溫婉地坐在梳妝檯旁,男子將點心盒打開,拿出一塊來送到女子嘴邊。

  女子咬了一口,笑得很甜。男子見狀,眼裡沾笑儘是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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