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煙的突然出現打亂了王良的行動與說辭。
更沒有想到她會帶著這麼多的物資出現在這裡,太匪夷所思了。
他敢肯定自己剛剛回來的時候絕對沒有人跟著自己,更沒有這麼長的車隊。
車隊無聲無息地出現,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眼前的一切。
王良想要殺死崔南煙,她一番話讓更多的人停足不前。
本來與李陽的說話是壓低了聲音的,很多小兵們是聽不見的,崔南煙直接撕下了他的臉皮,把所有的一切都攤開了。
先有假打事件,在有崔南煙權衡利弊。
他們自然對他的話不是很相信,懷疑占據了大量的情緒。
「你們別看著我,快把這個擾亂軍心的妖女抓起來,她可不是什麼王妃,而是妖女!」王良幾乎是極其敗壞。
恨不得對她殺之後快,可是周圍的士兵都沒有動,全都用那種充滿死寂與淡漠的眼神看著他。
顯然士兵們對這個領導者是很失望的。
「你們現在不抓她,到時候就是她把你們處死了,還愣著幹什麼,她既然知道了假打的事情,我們這些人都要降罪的!」
王良咬了咬牙,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
士兵的神色果然有些鬆動,轉頭看向了崔南煙。
「犯罪者的人是將領關小兵什麼事,如果你們現在攻擊本宮可真的是大不敬之罪,知錯犯錯了。」
崔南煙面對他們並不緊張,整個人呈現一种放松的狀態。
眉眼間溫潤祥和,「這件事錯的是王良,是他與知府山匪聯手坑害百姓和朝廷,等回到國都的時候本宮一定會向皇上稟明此事。」
「王良你抹黑皇上的這件事,相信皇上一定會給一個公平的判決。」
「好了,諸位現在軍資緊張,都別愣著了把東西拉進去,順便受傷的人也都弄出來吧,我帶來了大夫和藥材,若是治療晚了可能真的就殘疾了。」
與王良的氣急敗壞相比,崔南煙則是氣定神閒,雙方對比高低立現。
雙方僵持,都在等著異動。
這時李陽卻發現了不對勁,崔南煙身後那些送貨的怎麼個個都人高馬大,眉眼開闊鼻樑高挺,一看就不是這裡的人。
在看他們走路時候的步伐,輕盈快速,就像是輕盈的貓兒。
雖然穿著上已經很普通了,可凌厲的眼神根本不像是送貨的夥計。
他頓時想到了什麼,下意識步子往前移了一步。
這一步,也影響了周圍的人。
他邁出來一步,其他人也跟著邁動了步伐。
同伴們的恢復以及大量的糧食的確讓他們心動,重點是崔南煙說得很對,如果現在對她發動攻擊,那就是真的犯罪了。
一步,兩步,三步。
崔南煙又丟出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你們若是有人成家的,可以來我這裡領取兩套女子的衣衫,這麼久沒有歸家難道不想給媳婦寄一套衣服麼?」
布料在她的眼裡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般的家庭是比較難得的。
很多家庭一年到頭也不會去買兩件衣服,而崔南煙願意送出這代表心意。
如果是說給他們這群士兵並不會有什麼感觸,因為軍隊規定一人每年就是要八套衣服的,春夏秋冬各兩套,只不過很多時候都不能給到而已。
多數漢子都常年離家,雖說夫妻之間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只要不是沒良心的人,都會對在家多年操勞的妻子感恩。
這年月家中老小過得都不容易,他們也想家。
情緒會傳染,有些人就想到了家中的父母還有子女,眼眶瞬間紅了。
他們覺得自己十分丟人,出來打仗本就九死一生。
結果打了個假仗不說,還被山匪打殘了好幾個兄弟,有一種莫名的喜感,他們的人生就是被人玩弄的工具。
去他媽的山匪,去他媽的王良,老子們不幹了!
頓時士兵叛變,奔向了崔南煙。
崔南煙一步步走到王良的面前,看著他面如死灰。
「王總兵貪贓枉法與山匪私通,污衊皇上,該當死罪。」
王良簡直都要氣瘋了:「崔南煙軍營的事情就算你是王妃也無權插手,請你現在離開,軍營不歡迎女人。」
不歡迎女人?
崔南煙是那麼好脾氣的人嗎,唇角勾了勾反手就是一個打耳光。
一腳踹在小腹上把人踹得跪坐在地上,眼神俾睨地看著他。
「你當你是什麼東西,真拿自己當個玩意了。」
「我要殺了你。」王良捂著自己的肚子,抽出匕首就刺了過來。
不等崔南煙動手,一道寒光划過,血色飛濺。
王良拿著匕首的那隻手被人削了下來。
疼得他在地上瘋狂地打滾,一直在哀叫。
拔劍的人正是李陽,他眉目凌厲地盯著躺在地上的王良。
「王良,身為軍人手中的刀尖你竟然揮向孕婦,你太讓兄弟們失望了。」
他的話讓崔南煙睜眼瞧了他一眼,轉頭冷聲對身後人道:「把王良抓起來,給予治療不能讓他死了,讓他把所有的一切全都交代出來。」
李陽盯著面前的女人良久,這才跪了下來。
「五品都尉李陽拜見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安康。」垂著頭,眼底划過一道精光。
崔南煙只是嗯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表示。
仿佛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走,去傷兵營看看。」給身後的閃電使了個眼色後,朝著傷兵營走去。
當崔南煙走過去之後,閃電才看向跪在地上的李陽。
「李陽是吧?」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眸色冷淡。
李陽喉結滾動,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衣角:「是,下官是李陽。」
「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很好,王妃十分滿意,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這軍營暫時就有你來管理,至於以後的事情看你的表現。」
「至於地上的這個垃圾,希望你能公平對待,不顧念私情才是。」
王良就像是一塊垃圾被人丟在地上,傷害被人止住了血,臉色也蒼白的嚇人,這時候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啞著嗓子有氣無力:「虧了我們是多年的兄弟,你竟然出賣我。」
李陽恭敬目送閃電離開,這次才轉過頭看向王良。
再也壓抑不住眼底的野心:「王良,你就是太安逸了,安逸的讓你忘記你這個位置有很多人在惦記,你以為皇上撐腰就行了?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