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後,封豫帶著三萬人暗影衛回到了洋河鎮。
此時的崔南煙正在整理雄哥等人的供詞。
「回來了?」她頭都沒抬繼續擺弄著手中的東西。
「嗯,回來了這幾天被耽誤了,所以回來晚了。」見媳婦對自己這麼冷淡,他便主動過去把人攬在懷中,下巴搭在她的肩頭去看她手中擺弄的東西。
同時視線卻被桌子上的一個玻璃瓶吸引,裡面的東西有點眼熟。
「這是什麼?」他在空間裡的時候見過一些身體的標本,所以對這個並沒有懼怕的神色。
崔南煙拿起筆著重地在紙上寫出關鍵詞,一邊寫一邊回答:「這是雄哥手臂的經絡,正好缺少這部分的標本順手做了一個。」
封豫剛想拿起來看的手頓時一抖,放棄要拿起來的想法。
在外面的時候他已經收到了崔南煙不費一兵一卒就收服了兵營和山匪,有感榮焉,比自己收服了山匪都要厲害。
「這些山匪你想怎麼做?」這麼多人總不能全都殺了。
「咱們開荒需要人手,當初我答應他們可以給他們換個身份來生活,甚至可以換個城市,至於是哪裡我沒有說。反正去邊城應該也不算食言!」
崔南煙沒有半點愧疚,封豫已經能想像到那這群人去到北大荒的時候表情了。
一望無際,渺無人煙的邊城……想想就刺激。
環境惡劣,不只是要與天斗,還要與野獸與人斗,希望他們能夠扛得住。
「你看看這個。」崔南煙把手中的資料整理了出來。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如果正面與獨孤博來硬剛他們傷亡一定嚴重。
崔南煙是一個心疼手下愛護手下的人,對她來講不單單只是一個下屬,更多他們是朋友,一個有血有肉也會疼的朋友。
封豫接過來一看瞳孔緊縮,眼裡帶著驚詫同時又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深情。
被他這變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哪裡不對呢。
她站起身拿回紙張:「是哪裡不對嗎?」專心看的時候被人大力地摟緊。
「煙兒,你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這件事我已經讓人去做了。」封豫只要一想到兩人心意相通,頓時就滿心歡喜。
崔南煙一愣,隨即也開心地笑起來。「怎麼樣?顏沐寧可有上當?」
「這可是一隻老狐狸,想要讓他上鉤恐怕還是要從小的入手。」封豫眸色幽深,勾起了唇角。
「我讓人送了一封信去了新月國,兩國之間想要平息戰事必要的因素就是和親,你想想和親公主來了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妃子呢?」
崔南煙恍然大悟,一臉壞笑:「現在顏雨欣可是不是貴妃了,這麼久沒有動作也是因為貴妃沒有其他人來坐,所以還穩得住。一旦這貴妃之位沒有了,那她可就要炸了。」
「根據調查發現,獨孤城和獨孤浩並非表面上那麼老實,讓人盯緊他一定要找到他們的小辮子,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癖好。」
封豫也十分贊同:「已經讓人盯著他們了,根據反饋回來的消息,獨孤浩好像也有一點異心。」
「那當然了,你想想皇位只有一個,他們兄弟倆要怎麼分?最後還是要一番腥風血雨的,我們現在只要放大他們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內鬥即可。」
崔南煙這時候可沒有忘記一個人,獨孤野。
她的金蟬可還在他的身上,「對了,給獨孤野下毒的人有沒有線索?」
「這個人一定是身邊人,本以為是王氏或者其他兄弟走的,但現在看來不一定了。」畢竟最親近的人只有這幾個。
封豫也在納悶,「與獨孤野通信過幾次,從解毒之後這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還沒有線索。」
「身邊人能查的都查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和事。難不成他自己給自己下毒?」事情變得越發的怪異了。
崔南煙敲著桌案,一直盯著他看。
「嗯,我的臉上有東西嗎?」封豫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抹了好幾次臉頰。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說話的語氣中也有點不確定。
「是誰?」
「獨孤博!」
獨孤博?封豫大為震驚,獨孤野可是他的嫡子,就算不喜歡也不能下毒殺害吧,而且還是這麼惡毒的方式。
「本來我也不相信的,但是……從這麼久事情來看他最有可能。」
崔南煙重新把皇宮中所有的人和事全都捋了一遍之後發現,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顏雨欣這麼多年都是一個恃寵而驕的狀態,專注於與王皇后爭寵。
後宮之中,他們兩人生的孩子最多。
其他的妃嬪只有零星的幾個孩子,就算是盛寵一時的燕初晴也只是一個解毒的容器。
明明是個睿智的女子,結果也變成了最討厭的樣子,陷入了皇宮中的爭鬥與爭寵中。
讓這麼多女人斗個不停的人就是獨孤博。
他不是不知道,卻寧願當一個旁觀者也不願意去阻止。
這麼多年,皇宮中的妃子們不管怎麼鬥爭,都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不去觸碰逆鱗,也就是孩子。
所以龍元皇宮中的孩子們並沒有幾個夭折的。
多數都在健康的成長,聽說前段時間還有宮妃順利生產了。
崔南煙觀察獨孤博的成長經歷發現,他有著一種近乎病態的關注欲。
喜歡別人關注他,也喜歡看別人爭鬥。
後宮中的妃子就是他的玩物。
「他這個人占有欲十分強,同時疑心病特別重。」
封豫贊同地點頭,「的確,他的疑心病是很重。」
「曾經跟過太子的人就算後面倒戈了,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只不過是比其他的家族滅亡的晚上幾年而已。」他們把整個龍元國國都都摸查了個投策。
能夠得到這些消息,還要多謝獨孤雲的留下來的組織,不然這種皇家秘聞他們這種外來的人是沒有機會查到的。
「王秀雖然與他生育子嗣,誰又能確定她會不會為了太子報仇?更別說她的兒子本身擁有皇位的繼承權,孩子大了總是會爭的。」
崔南煙正在仔細分析,門外傳來了獨孤信的聲音。
「你說得很對,最大的嫌疑人的確可能是獨孤博,這種噁心的事情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他挪動著輪椅走了進來,目光落在了封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