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用不了了,明天得讓人過來修一下。」程行說完後又道:「不對,是今天天亮了就得讓人過來修。」
程行忘了現在已經過了凌晨,已經是第二天了。
姜鹿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肯定不會那麼快就離開。
怎麼也得在家裡待個幾天才會走。
所以這電是必須得弄好的。
「待不了幾天,不用修也行。」姜鹿溪道。
「只是在家裡睡個覺,有燈沒燈都是能睡的。」姜鹿溪道。
「那手機充電怎麼辦?」程行問道。
「你幫我拿回去充電就行了。」姜鹿溪忽然把手機給了他。
「不行,手機我拿回去,那晚上的晚安怎麼辦?昨天就斷了一天,難道之後的幾天都想斷?還有,我要是晚上的時候想你了,想跟你聊天,想跟你語音想跟你視頻怎麼辦?」程行看著她問道。
「哦。」姜鹿溪聞言哦了一聲。
「那,那我明天讓人過來修。」姜鹿溪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
「昨天的晚安,我不是故意要斷的。」姜鹿溪皺了皺鼻子,然後又說道。
「我知道。」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你一夜沒睡了,院子裡雖然長了一些草,但是屋子裡面還算乾淨,我用摩托車的燈幫你照著,你把床什麼的鋪一下吧。」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她走進屋裡,靠著摩托車大燈的燈光,開始在自己的屋子裡鋪起了床。
「被子什麼的都還能用吧?」程行走進屋子問道。
「能,被子臨走的時候我都用塑料布給包住放在柜子里了,都還好好的呢。」姜鹿溪拿出了兩個薄被和兩個床單說道。
「嗯,那就好。」程行道。
姜鹿溪拿著床單,將對過奶奶那屋的床給鋪好,然後在上面放了個被子。
之後她才回到自己床上,去鋪自己的床和被子。
程行看她將被子跟床鋪好。
程行拿著她的手機道:「醒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你趕快躺床上休息會兒吧,我把你的手機拿回去充電。」
「你現在要走?」姜鹿溪問道。
「嗯,得回去了。」程行看了看時間,現在回去還能睡一會兒。
他那麼久沒睡,在家裡睡的那點時間哪夠補覺的。
程行說著,就要拿著手機離開。
「別,別走了。」程行剛走出院子,就想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姜鹿溪忽然跑出來站在門口看著他說道。
「啊?」程行轉過身不解地向她看了過去。
「你現在回去,然後再來,會很麻煩,不如就在我家睡一晚,如果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你要是嫌棄家裡沒有電,家裡現在也不夠乾淨那就算了。」姜鹿溪抿了抿嘴,然後說道。
「還有,現在是大半夜,你自己一個人走,會怕的。」姜鹿溪忽然又說道。
其實,若不是因為這個事情,姜鹿溪是想讓程行回去睡覺的,因為她這裡的條件很差,現在院子裡雜草叢生,屋子也沒有怎麼打掃,而且連個電都沒有,是肯定沒有他回去睡舒服的,但是從這裡回去要經過一個很緊的地方,程行是很怕這個的,所以姜鹿溪就提出了讓他在他們家睡。
而且這樣,他也不用來回奔波,也能多睡一會兒。
程行聞言愣了愣。
他剛剛還真把這茬給忘了。
回來的時候他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
再加上身後有著姜鹿溪坐著。
所以哪怕路過那塊墳地比較多的地方,程行也沒有覺得有什麼。
但現在聽姜鹿溪這麼一說。
如果自己剛剛真的騎著摩托車回去了。
自己一個人路過那裡還真會害怕。
「那有什麼好怕的,我夜裡又不是沒騎過摩托車,以前上初中的時候,天天騎著摩托車在夜裡炸街。」程行說完後又道:「不過這一來一回最起碼得一個小時,這距離天亮已經不遠了,再來回奔波的話,確實睡不了多久了。」
「那就在你們家睡一覺吧。」程行道。
「嗯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你睡我奶奶以前睡的那屋吧,我床都給你鋪好了。」姜鹿溪道。
「你那屋裡我看不還有一個軟床子嗎?你把那個軟床子幫我鋪鋪,我就睡在你屋裡的軟床子上就好了。」程行道。
姜鹿溪奶奶之前睡過的床。
雖然老人生前挺慈祥和善的。
但程行對這種東西確實有些害怕。
要是有燈還好,程行開著燈睡一夜還沒有事。
再加上知道沒有燈。
程行確實不太敢睡。
「你是怕奶奶嗎?」姜鹿溪看著他問道。
「跟奶奶有什麼關係?就只是很久沒有睡過軟床子了,上次睡還是小的時候,那時候還挺喜歡睡軟床子的。」程行道。
「其實,就算是奶奶現在真的在,她也不會去害你的。」姜鹿溪道。
「跟這個真沒關係,就是想睡軟床子了。」程行道。
「哦,那我給你鋪鋪。」姜鹿溪道。
所謂的軟床子,是他們這裡上個世紀的產物。
是用麻繩編織的床。
因為村里大部份人睡的床都是很難挪動的木板床,而木板床睡的很硬,所以這用麻繩編織的床,又叫軟床子。
軟床子因為都是用繩子給編織的,所以很輕,很好抬,是村里每年忙著收割麥子在門口曬麥子時,放在外面看麥子用的。
這樣睡在門外的麥子旁邊,就不會有人去偷麥子了。
程行小時候很喜歡睡這種軟床子。
像盪鞦韆一樣。
上面要是放上一床被子,那睡著就真的一點都不硬了。
只是就只是空間有些小,勉強能容得下一個人睡。
姜鹿溪找了個東西,然後幫程行撣了撣軟床子上落的灰塵。
把這些灰塵清理完之後,姜鹿溪又從柜子里抱了一床比較厚的被子出來。
她在軟床子上墊了一層塑料布,然後將那串被子放在了軟床子上。
這樣,軟床子就變得更軟了。
將這床被子鋪好之後,姜鹿溪便去了原先奶奶睡的那屋,將那層薄被子給程行拿了過來。
「好了,可以睡了。」姜鹿溪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他道:「我去外面把大門關了。」
「我去就行。」姜鹿溪比他先一步走了出來。
程行也跟著走了出去。
他摩托車的燈也需要關掉。
大門口,姜鹿溪將大門給關上之後,然後用木棍將大門給撐上了。
程行看了看她家院子裡的雜草。
雖然雜草到處都是,但是並沒有上一次回來的時候長的那麼深。
所以清理起來其實並沒有那麼費勁。
明天只要稍微清理一兩個小時基本上就能清理完。
甚至於,只是在家裡住幾天的話,這些草都不需要去清理。
因為這些都是剛長出來的青草,並不是到了冬天都枯萎了的枯草。
這長在院子裡其實還挺好看的。
姜鹿溪走回來之後,程行將摩托車的燈給關上,然後將鑰匙從摩托車上給拔了下來,本來還亮著的院子瞬間變得黑暗了起來,只能靠著天上的明月星辰來看清彼此的輪廓,程行忽然抬起頭看了看天上那皎潔的明月和漫天的星辰。
「恐怕,也只有在家裡,才能看到這麼美的天空了。」程行笑道。
「家裡的天空是很美。」姜鹿溪也點了點頭。
程行用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兩人回到了屋裡。
程行將手機放在姜鹿溪的桌子上,這樣,就相當於是一台小檯燈了,姜鹿溪這間小屋子,便又重新恢復了光明。
「這樣照著,手機會很快沒電的。」姜鹿溪道。
「沒事,來之前電充滿了的,而且我也只是照一會兒,浪費不了多少電的。」程行道。
「不用,我記得家裡好像還有蠟燭的。」姜鹿溪忽然翻了翻柜子里的抽屜,她從中翻出了一根蠟燭出來。
「你看,是有蠟燭的。」姜鹿溪道。
「你有打火機嗎?」姜鹿溪又問道。
「如果要是不與你相識的話,此時或許會有。」程行笑道。
「跟我有什麼關係?」姜鹿溪不解地問道。
「因為如果不認識你的話,我就不用戒菸了,不用戒菸,自然會一直帶著打火機。」程行笑道。
「哦。」姜鹿溪先是哦了一聲,然後又道:「不吸菸好,吸菸有害健康,很容易得病的。」
「嗯,是的,所以我聽了話,就沒有再抽了。」程行笑道。
姜鹿溪抿了抿嘴,沒有吱聲。
姜鹿溪起身向著堂屋外面走去。
「你去做什麼?」程行不解地問道。
「去廚房的灶台上看看還有沒有洋火。」姜鹿溪道。
「你不把手機拿著怎麼去看?」程行將手機拿了過來,然後跟著她走了過去。
還真別說,程行用手機照著,姜鹿溪還真在灶台上找到了一盒洋火。
不過打開洋火的盒子之後,發現裡面已經沒有幾根了。
將洋火拿出來後,姜鹿溪祈禱這幾根洋火能成功擦燃,然後將蠟燭給點燃。
前兩根都失敗了,不過第三根摩擦之後瞬間點燃了起來。
姜鹿溪便用手護著點燃的洋火,將紅色的蠟燭給點燃。
蠟燭點燃之後,姜鹿溪將蠟燭倒著對著桌子,在桌子上滴了一些蠟,然後她將蠟燭的底部放在剛剛滴在桌子上還熱著的蠟上,這根蠟燭便算是徹底的立住了。
程行此時將手機的手電筒給關上。
那紅色蠟燭搖曳的燭火,便將整個房間給點亮了起來。
程行也聞到了一股已經許多年沒有聞過的蠟燭味。
「可以睡覺了。」姜鹿溪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
他脫掉了鞋子,然後躺在了床上。
「晚安。」姜鹿溪也躺在了床上,然後說道。
「晚安。」程行先是說了一句晚安,然後笑著回道:「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跟我說晚安呢。」
「程行,現在說了,也是能夠補上的吧。」她忽然問。
「可以的。」程行笑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不脫掉鞋子睡?」躺在床頭的程行,看著姜鹿溪是穿著鞋子睡覺的,便不由地出聲問道。
「睡不了多少時間了,不用再拖鞋子的。」聽程行問起了這個,姜鹿溪的俏臉紅了紅,然後說道。
「那也不行,不脫鞋子睡覺會不舒服的。」程行直接坐了起來,然後重新穿起鞋子,他走到姜鹿溪的床前,蹲下來直接伸手抓住她一直腳的腳腕,然後幫她把腳上的鞋子給脫掉了。
「你,你別脫我的鞋子啊!」姜鹿溪俏臉已經完全變得紅了起來,她道:「家裡的壓井沒有水引不能用了,現在洗不了腳,脫了鞋子腳會很臭的。」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肯脫鞋子睡覺的?」程行好笑地說道:「你再臭能有我的腳臭啊?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而且。」程行忽然拿起她的小腳在鼻尖聞了聞,他笑道:「不僅一點都不臭,而且還很香呢,小鹿溪的小腳怎麼可能會臭。」
程行確實沒有說謊話。
剛剛他聞了聞,姜鹿溪的小腳丫子確實不臭。
她本就體寒,哪怕是夏天,手腳也是冰涼冰涼的不容易出汗。
所以,她這襪子也就只穿了一天,又怎麼可能會臭。
只是借著燭光看到這一幕的姜鹿溪,則是直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此時真是羞死人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姜鹿溪羞憤欲絕地說道。
「我哪樣了?我什麼都沒敢吧?就只是你說臭,然後我聞了聞發現不臭,我可沒耍流氓。」程行道。
「你手鬆開啊!」姜鹿溪鬆開自己的眼睛,看著他又羞又惱兒道。
這人,嘴裡說著不耍流氓。
那握著自己腳的手,卻突然在自己腳上面捏了捏
雖然是隔著襪子捏的。
但對於腳對於耳朵,姜鹿溪天生敏感。
他只是在上面捏一捏,姜鹿溪就覺得又羞又癢。
「好。」程行笑了笑,他將她這隻腳上的白色襪子褪去,然後才鬆開她這隻腳。
程行鬆開這隻後,又握住了另外一隻,將她腳上鞋襪褪去,程行忽然用手在她的腳心撓了撓,然後笑道:「真不臭。」
只是被撓了腳心的姜鹿溪覺得很癢,便不由地下意識的給了他一腳。
而她這一腳直接蹬在了程行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