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顏汐搖頭，說道：「這個人對康洛如此上心，我突然想起，康洛有個親哥哥...只不過那個人十幾年前就應該已經被處死了才對。」
寧宸微微一怔，「十幾年前就應該被處死了？怎麼回事？」
蕭顏汐道：「他剛才說自己是康洛的遠方表叔，你分析說不是...這個人對康洛的確很上心，我突然想到了康洛的親哥哥。
據我對南越皇室的了解，十幾年前，康洛的哥哥康霄當時十六歲，俊美無雙，才華橫溢，擅長丹青。
可就在康霄成人宴上，這位俊美無雙的少年郎，卻私會他父皇的妃子...南越國君大怒，下旨將他打了個半死。」
寧宸冷笑一聲，「深宮常用的栽贓手段，康霄應該是被冤枉的吧？」
蕭顏汐搖頭，「不，這你可說錯了，康霄憑藉自己的才華和俊美的容顏，主動勾引的後宮妃嬪。」
寧宸嘴角一抽，「草...十六歲就這麼好色？」
蕭顏汐眼神古怪的看著他，「聽說寧郎第一次去教坊司的時候，還不到十六歲...康盛當時好歹成年了。」
寧宸表情倏地一僵，旋即尷尬道：「咳，咳咳咳...那個...我那時候其實離成年也沒幾天了，哈哈哈...那康霄最後呢？」
蕭顏汐臉色一正，說道：「康霄當時是南越國君最寵愛的孩子，本想在他的成人宴上立他為儲君...卻不曾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南越國君並未殺他，只是下旨杖責三十，讓他回家閉門反省。
可不過一個月，在中秋宴上，他再次勾引後宮嬪妃，兩人苟合的時候被當場抓住。
南越國君見他屢教不改，下旨處死了他。」
寧宸嘴角抽搐，「真夠變態的，他老爹的女人就那麼香嗎？
不過既然處死了，他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蕭顏汐搖頭，「不清楚，而且我也不確定白清凡是不是康霄？只是剛才聽你分析，突然間想到了這個人。」
寧宸道：「這麼說來，康霄和康洛的感情很好？」
蕭顏汐點頭，「他們雖然相差十多歲，但畢竟是一奶同胞，感情自然不會差。」
寧宸微微眯了眯眼睛，如果這個白清凡就是康霄，而且跟康洛感情很好，那利用價值可就大了。
康洛手上還有大玄十萬戰俘，他一直苦於沒辦法將這十萬人救回來。
若這個白清凡真的是康霄，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旋即，他扭頭看向白清凡，「你是不是康霄？」
白清凡死死地盯著寧宸，眼神陰冷如毒蛇。
砰！！！
槍聲響起。
白清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的手掌直接被打穿了。
寧宸換了一把火槍，瞄準白清凡，「本王耐性不好，問你什麼你最好立馬回答。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康霄？你可以不回答，但下一槍，我會讓你變成太監。」
若這個人真的是康霄，連自己老爹的妃子都不放過，說明他很是好色...一個好色的人若是沒了命根子，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果然，白清凡陰冷的眼神變得恐懼。
他微微點頭，因為疼痛聲音顫抖，「沒，沒錯...我就是康霄。」
蕭顏汐一驚，沒想到他真的是康霄，「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白清凡冷笑，「原來還有太初閣查不出來的事？其實很簡單，我活著比死了更有用，是我自願來的大玄。
以我的本事，潛伏在大玄，輕鬆遊走於達官顯貴，門閥士族，江湖勢力之間，便可源源不斷地向南越提供情報。
而且，我遠離南越，不礙我那父皇的眼，他自然不會拒絕，樂得留我一命。」
蕭顏汐壓低聲音對寧宸說道：「他應該沒說謊...南越有一條律例，若是犯了大罪，可以申請自願離開南越，潛伏他國。
若是能為南越提供有用的情報，便可抵罪。
當然，這條律例僅限有能力的人，普通百姓可不行。」
寧宸眉頭一皺，南越這招夠狠。
既然是犯了大罪，那必然是窮凶極惡之徒...這樣的人就是個定時炸彈。
寧宸盯著白清凡，「既然你是南越人，為何會跟冷文彥攪和在一起？
你幫冷文彥打敗我，得利的是西涼...你不應該蠢到做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事吧？」
白清凡疼的額頭冒汗，聲音略顯猙獰，「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誰能給大玄造成危害，誰有用，我就幫誰...你們被堵在望風口的主意就是我出的。
可惜，這麼大好的機會，卻讓阮威那個自作聰明的蠢貨給破壞了，導致汴州失守。」
寧宸冷笑，「白清凡，不對，康霄...你好像很得意啊？
虎嘯峽，因為你通風報信，害死了我大玄那麼多將士...你猜你一會兒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康霄怪笑，「寧宸，你是個聰明人，你不會殺我...因為你很清楚，我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寧宸臉色微沉，他恨不得將這狗東西千刀萬剮，但又想用他換回康洛手上的大玄將士。
康霄見寧宸不說話，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抬起手得意地說道：「寧宸，你若再不為我療傷，我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說完，目光落到蕭顏汐身上，「我最後悔的就是，為了立住人設，沒有動你，你這樣的尤物，讓寧宸白白撿了便宜。」
蕭顏汐大怒，正要開口，卻聽寧宸道：「小汐汐，別跟這樣的人浪費唇舌。」
話落，寧宸看向一個寧安軍士兵，道：「去把軍醫找來，給他醫治。」
「哈哈哈......」康霄囂張的大笑了起來。
寧宸眯起眼睛盯著他，突然也放聲大笑：「哈哈哈......康霄，你猜對了，我的確不會殺你，因為你活著比死了有用。
但是，這世上有種活法，叫生不如死。」
康霄的笑聲戛然而止。
馮奇正以及周圍的將士，開始還因為不能處死康霄有些失望...聽到寧宸的話，一下子來了精神。
可以讓你活著，但往往有時候活著比死更可怕。
寧宸眯起眼睛，冷笑道：「怎麼不笑了？你是天生不愛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