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抬抬手,道:「都起來吧!你,去府中抓一隻雞出來。」
「謝王爺!」
一眾士兵起身,被寧宸點名的士兵應了一聲,跑進府里抓雞去了。
西關城別的地方沒雞,但城主府有,都是從臨玄城搶來的。
寧宸走過來,示意袁龍將嚇傻的掌柜的扶起來。
掌柜的嚇得瑟瑟發抖,「草民該死,草民不知道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寧宸摸了摸臉,看向雷安,「本王生長得很嚇人嗎?」
雷安搖頭。
寧宸嘀咕:「既然長(zhang)得不嚇人,那就是長(chang)得嚇人。」
旋即,看向掌柜的,「別害怕,不知者不罪,再說你言語間一直都在維護本王,何罪之有?」
正說著,士兵將雞抓來了。
寧宸示意他將雞交給掌柜的,緊接著說道:「這雞你帶回去,燉給他們吃了...但是別透露本王的身份。」
掌柜的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問,急忙道:「草民遵命!」
「去吧!」
掌柜的行禮後,拎著雞一溜煙跑了。
只有潘玉成和雷安知道,這隻雞隻怕是很多人的斷頭飯...臨死前總得吃頓好的。
寧宸道:「雷安,你去通知袁龍,今晚本王會在城主府設宴款待朝廷派前來的官員。
對了,中午給他們吃好點。
還有,讓袁龍把今日離開過客棧的官員名字都登記下來,另外派人跟著,看看他們都幹了些什麼?」
「是!」
雷安領命,行禮後轉身離開了。
.......
傍晚,袁龍帶著派遣來的二十多名大小官員來到城主府。
一行人整理著身上的官袍。
因為他們接下來要見的是當今大玄最後權勢的王爺。
出來迎接的是今天沒露面的馮奇正,帶著一眾官員來到一座大殿中。
大殿裡空蕩蕩的,中央擺了三張大圓桌。
馮奇正道:「諸位大人,請坐!」
眾人左顧右盼。
一個身材肥胖,五十來歲的男子問道:「這位大人,王爺呢?」
此人便是新上任的西關城知府蔡本德。
馮奇正道:「諸位大人先坐,王爺在忙公務,一會兒就過來。」
眾人紛紛落座。
馮奇正拍了拍手,「想必諸位大人都餓了,來人,上菜!」
幾個下人魚貫而入。
每個人手裡都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碗一碗的湯麵條,清湯寡水的,一點食慾都沒有。
很快,每個官員面前都放了一碗清湯寡水的麵條。
馮奇正說的是上菜,這哪兒有菜?
馮奇正笑道:「諸位,王爺處理公務還得一會兒,怕你們餓著,先吃點麵條墊一墊。」
不少官員看著面前清湯寡水的麵條直皺眉。
馮奇正道:「諸位大人,動筷子啊,都別客氣!」
一眾官員沒辦法,雖然他們不知道馮奇正的身份,但肯定是王爺身邊的人,這面子不能不給。
他們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可僅僅一口,不少人便眉頭緊皺。
因為這碗面清湯寡水就算了,裡面更是一點鹽都沒有。
蔡本德皺眉道:「這位大人,這面里沒鹽,實在難以下咽。」
馮奇正故作驚訝,「沒鹽?可能是忘放了...大家將就一下吧!」
一眾官員皺眉,這怎麼講究?
有人放下筷子,藉口自己不餓。
但有人卻低頭猛吃,連湯都喝光了。
另一邊,書房。
寧宸正在看手裡的名單,名單上一共也就五個人名。
袁龍恭敬的站在桌前。
寧宸揚了揚手裡的名單,「這些人今天都離開過客棧?」
「是!」
「他們離開客棧做什麼去了?」
袁龍俯身道:「好像是在體察民情,他們都跟老百姓聊過天,而且並未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這個叫方志和的,還把自己身上的銀子悄悄留給了一戶貧苦人家。」
「方志和?」寧宸笑了笑,旋即問道:「有沒有作秀嫌疑?」
袁龍搖頭,「末將派人喬裝成百姓暗中跟著他們,這幾個人離開客棧後,並未暴露自己的身份,看著不像是作秀。」
寧宸微微點頭,起身道:「走,我們去見見這些西關城的父母官。」
兩人來到大殿上。
寧宸一進門就笑著說道:「諸位大人,吃的可好?」
靠近門口的中年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先是一驚,然後皺眉道:「是你?」
這人就是今天在客棧嚷嚷著要喝雞湯的那名官員,跟寧宸打過照面。
袁龍厲聲道:「放肆!王爺面前竟敢無禮,你有幾條命?」
後者一下子嚇呆了,整個人都僵住了,嘴唇哆嗦,「王,王爺?」
旋即,撲通跪倒在地,嚇得渾身哆嗦,拼命磕頭,「下官該死,下官該死,求王爺饒命,求王爺開恩......」
寧宸笑道:「喝個雞湯而已,罪不至死!」
這時,其他官員趕緊跪拜,齊聲道:「參見王爺!」
寧宸抬抬手,「都起來吧!」
「謝王爺!」
眾人戰戰兢兢地站起身,因為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威名赫赫的攝政王,只要說句話就能要他們的命。
寧宸掃視了一圈,問道:「哪位是蔡知府?」
蔡本德急忙俯身作揖,「下官參見王爺!」
寧宸來到他跟前,看著幾乎沒動的湯麵條,笑道:「看來這麵條不合蔡知府胃口啊,不過想想也是,肯定是沒有雞湯好喝。」
雞湯?
蔡本德滿臉不解,王爺怎麼知道他早上喝雞湯了?
寧宸指了指那個中年男子,旋即說道:「本王早上去過客棧,剛好碰到這位大人在幫知府大人要雞湯,還得是正好夠一年的小雛雞。
西關城連年戰火,民不聊生,這日子才有所好轉...所以,客棧掌柜的很為難,這上哪兒找雞去?還得是一年的小雛雞。
沒辦法,本王只能把府上僅剩的幾隻雞貢獻出來一隻,滿足知府大人的口舌之欲。」
蔡本德這下明白了,額頭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雙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拼命磕頭,「下官該死,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任健這個蠢貨,這是要害死他啊。
任健,就是那個中年男子。
寧宸淡淡地說道:「不至於!就一隻雞而已,身為百姓的父母官,別說吃一隻雞了,就是吃百姓,那都是他們的榮幸...本王說得對嗎?蔡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