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過雨收。
廖姐把頭枕在姜哲的肩膀上,閉著眼睛與他說話。
「最近有沒有人問你要畫?」
姜哲嗯了一聲。「有。我回來之後,到我爸媽那兒拜訪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
老兩口不勝其煩,我讓他們搬到這裡住,或者去我的畫室那兒住。他們又不願意搬。」
「我也現在也很小心。」廖姐說道:「你給我的那些畫,我只能悄悄藏起來。」
她睜眼看著姜哲。
「首都那裡的宣傳結束,省城還有濱海這裡,也都跟著宣傳你的消息。
這次事情之後,你的名氣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起起落落,只要你一直創作賣畫,很可能就保持現在的狀態。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
姜哲感受著廖姐的溫柔,突然來了衝動。「你願不願意當我新畫室的第一位模特?」
「好。」廖姐笑著答應。
姜哲沒讓廖姐自己起來,而是直接給她來了一個公主抱,將其帶到了畫室。
畫室有模特活動的空間和道具。
姜城把廖姐放在柔軟的平台上。平台就是一架小床,鋪有不同顏色的布。
姜哲找了一張薄紗,給廖姐披上。自己經過反覆觀察,選了一處位置,開始創作。
他選擇用油畫的直接畫法,進行寫生。
外出遊覽,增長見識,見過了一些名畫之後,讓他對於色采的理解更加全面。
一幅畫很快完成。
這張畫上,表現了廖姐的背影,只能看到面部輪廓,即便是熟人也猜不到人物原型。
廖姐看了之後,說道:「雖然我不懂畫,但是這幅畫的氣氛,好像與你以前的創作不一樣。」
「你的感覺很準確。」姜哲說道:「這張畫,表現人物造型的美,充滿享樂的氣氛。」
廖姐還有事情,晚飯之後,就要趕回省城。
相聚時間短暫,兩人格外的珍惜。
即便時間寶貴,廖姐還是充分考慮姜哲,對他的現狀做出理性的分析。
「你現在已經有了名氣。起碼是在一定範圍內有了名氣。你的言行舉止就會被有心人關注。
你的榮譽包括作品的售價,會被很多人嫉妒。在這種情況下,只要犯錯或者露出一些破綻,就會被人攻擊。
人不可能不犯錯,關鍵是出問題之後怎麼收拾?」
姜哲一直重視廖姐的指點,所以聽的很仔細。
「我一直告訴你,要配合各個上級部門的宣傳。這麼做,看起來有些迎合,但是也是給自己樹立了形象。
你給各部門留下好印象,他們才願意和你打交道,一旦出了問題,很多人考慮到影響,就會主動幫你。
同樣,你要繼續展現出自己的價值,能為各個部門帶來成績。會有更多的人願意與你合作,哪怕是利用,也是看中了你的價值。」
廖姐仔細分析後,還給出詳細指點,應該注意哪些問題,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絕對不能碰,哪些話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說,如果遇到了為難的問題應該怎麼應付?
姜哲一一記在心裡。
他知道,有這樣一個人願意指點,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在為人處事,與各部門打交道方面,廖姐遠遠強於自己。
自己有系統的幫助,可以在專業的發展方面有保證,但是,這只是做事,還有做人的一方面。
……
姜哲忙碌的時候,圈子裡開始流傳,他的獲獎作品賣了多少錢的傳言。
因為買家和姜哲,都沒有主動宣傳售價,所以,售價在傳言中逐漸傳的走樣。
當傳言被越傳越神的時候,有的人當做笑話看,有的人開始動起了心思。
帶著嫉妒心理的人,難免在談論中調侃甚至褒貶兩句。帶著羨慕心思的有心人,開始打算謀利,甚至試圖複製這種成功。
……
姜哲為了系統任務,儘可能避開了一些活動,專心準備創作。
時間進入八月份,他終於迎來了七月份的學習結算。
他也想看到,榮譽等級升級之後的結算,有什麼特殊?
在系統頁面上點擊上月結算。
系統經過運算,給出了一段文字提示。
您在七月份的學習積累,達到優等,可獲得以下獎勵。
一,資金獎勵。經過積分核算,您獲得的資金獎勵是217000元。
二,啟動靈感觸發功能。您在七月份多次獲得榮譽,並且提升知名度。系統特啟靈感觸發功能。
姜哲看完提示,依次點擊獎勵。
資金獎勵比以前多。他選擇把獎勵進行積累。
第二個獎勵是新的系統功能。他懷著期待,點擊說明文字。
這個功能可以在生活中,隨機的觸發創作靈感。
初次開啟時的使用機會,是系統獎勵,以後想要使用,只能從抽獎中獲得。
姜哲很好奇,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功能,會有什麼樣的作用?
最近幾天,他有不少的構思,也畫過很多草稿,但始終都不滿意。
既然這個功能靈感有關,那就試一試。
點擊使用。
系統隨即顯示:靈感觸動,將會在您的生活中出現。
可是,等了一天時間,姜城並沒有被觸發靈感,只好繼續等待。
結算之後的第三天,姜哲邀請學校的老師們來家中做客。
老師們看到了姜哲的畫室,都覺得好,乾脆就把酒宴,擺到畫室進行。
酒精和氣氛,讓幾位老師放鬆下來,說話也隨意很多。
秦教授對姜哲說道:「今天大家高興,所以說的都是好事,但有件事,你要先提前做準備。」
「什麼事?」
「你獲得榮譽,讓給學校爭光,給圈子裡面的人,帶來很大的觸動。學校除了表彰和總結之外,也用這個事情做宣傳。一些上級部門,看到這件事情,也是鼓勵咱們學校的師生繼續努力,多參加這樣的交流活動。」
另一位老師接話:「我聽說,學校也會鼓勵學生們,參加各類展覽。既增加學生交流途徑,也是讓師生們更多的接觸外面的世界,不要固步自封。」
秦教授接話:「這個想法是好,但是有時候容易急功近利。
胡老師說道:「很多研究生,包括高年級的學生。看到了姜哲的例子,又聽到學校的意見之後,已經開始到處打聽,甚至鑽研怎麼參加各類展覽的問題。」
其他老師也贊同:「有個學生,甚至問我,應該怎麼參加聖保羅雙年展,甚至有人考慮參加下一屆威尼斯雙年展。」
「我那實在不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秦教授說道:「姜哲這次參加雙年展,所有人都沒想到。現在,有人看他的例子,就覺得自己也能參加。」
另一位老師說道:「學校的考慮,是從整體出發,不管能不能成功,鼓動大家先做起來。學校做了組織和宣傳的工作,不管成不成,都算是努力工作。」
說起學校的情況,大家各抒己見,也有不同的看法。
酒宴結束後,秦教授私下囑咐姜哲。
「無論如何,你不要飄,按部就班的朝著自己的目標走。」
姜哲沒想到,自己按照系統任務制定了目標之後,很多人受到自己的刺激,居然也有了同樣的目標。不過這樣也好,等到自己籌備參加展覽時,有很多人一起努力,也不會讓自己顯得很突兀。
喬遷請客之後,姜哲安心收集素材,可是,靈感始終沒有被觸動。
既然沒有靈感,姜哲便自己去找。
他還記得自己曾經有一個想法,把一些身邊的事情,用畫筆記錄下來。
他只要沒事兒,就背著畫具和相機,在市內寫生。
看到了一些帶有當下印記的東西,特別是一些在未來淘汰的物品,便會拍下來,甚至買下來。
牟星,付敏還有蘭馨發現姜哲在堅持寫生,也希望參加。只要沒有畫廊的任務,他們也開始跟著姜哲寫生。
周五的上午,陰天,不久就下起小雨。
行人紛紛避雨。
姜哲開著車,帶著蘭馨,尋找寫生素材。
兩人原本約定去公園寫生,趕上下雨,只好改目的地。
蘭馨建議,去她家附近的商業街寫生,那裡有大棚市場和很多商鋪,人物素材豐富,也有避雨的地方,還可以停車。
姜哲駕車,按照蘭馨指點,來到商業街,尋找停車的地方。
這裡有兩處市場,東面是商業街,西面有平價市場。
他一邊開車一邊和蘭心聊天。
「還記得咱們那次見面,好像也是我在附近寫生,碰到下雨。」
蘭馨想起當時與姜哲見面的場景,笑著說道:「對啊。那時我對你印象不好。後來才明白,當時自己見識少,誤會你了。」
聊起往事,兩個人有說有笑。
姜哲找到停車位。
他停車的地方,正好能看到大棚市場。
這市場約有幾十米,兩邊都是商鋪和地攤。市場上方有考式的白色大棚,整體像是一處有高大頂棚的通道。
此時,很多的顧客正在市場避雨,讓這裡變得很熱鬧。
姜哲畫過一些類似的場面,但能看到一些新素材。「咱們下車,還是在車上畫。」
蘭馨說道:「就在車裡畫。外面的路面太髒,別把你的車子弄髒了。」
「好。」
兩個人都帶著速寫本和寫生畫具,坐在車裡,開始寫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