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上午。
姜哲站在別墅門口，看到汪真畫廊的車輛，緩緩駛來。
車子在別墅庭院內停穩。
汪真和一位中年男子走下車子。
「汪總，過年好。」
「金經理，過年好，歡迎歡迎。」姜哲開口打招呼。
那位中年男子是時代拍賣的業務經理。今年由他來負責自己的業務。
「姜哲。過年好。」
「姜先生，過年好。」汪真和金經理笑著回應。
「早早地開始工作，辛苦了。」姜哲把二人請進別墅。
汪真答道：「過年能放鬆兩天，已經足夠了。我們可是要籌備新年之後的好多活動。
金經理，你第一次來，咱們先去畫室看看。」
金經理說道：「早就期待來參觀。」
姜毅夫婦看到兒子有客人，熱情打過招呼，就把空間留給他們。
姜哲把兩位客人請進了畫室。
金經理環顧畫室：「以前只看過姜先生的畫，來到這裡，真是大開眼界。」
他說這句話，不完全是吹捧。
想像中，姜哲的畫室，應該是特別大，特別豪華，有可能還會有些亂。
雖然姜哲的畫室已經很大，但在這位金經理眼中，還不夠。另外，畫室中擺著眾多作品，卻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乾淨整潔。
這種特殊的氛圍，瞬間便讓他喜歡上這裡。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眾多作品上。
姜卓給二人送來了茶點，水果。
「二位，坐下慢慢聊，慢慢看。」
汪真也不客氣，招呼金經理坐下喝茶，然後對姜哲說道：「你推掉很多活動，躲在家裡畫畫，就是為了這批新作品？」
他指著最近完成的幾幅油畫和水彩畫。「就是這批，你們看看，哪一幅能用？」
「請金經理選。」汪真說道。
金經理客氣兩句，就站起來，走近作品，觀察細節。
姜哲知道，他是帶著任務來的。
去年，佳士得拍賣公司幫姜哲賣掉一批作品。
時代拍賣公司看在眼裡，就與汪真、姜哲聯絡。希望在今年的拍賣會上，增加姜哲的作品。
經過協商，今年，姜哲會拿出四幅作品，在時代拍賣公司上拍。
姜哲在國內辦個展的作品，已經運回濱海。
原本，拍賣的作品會在這些作品中挑選。
聽說姜哲有了新作品，汪真兩人借著來拜年的機會看畫。
姜哲知道他們來意，擺出來的都是可以出售的作品。
金經理關注姜哲創作的的女子肖像畫。
汪真更關注表現生活的作品。
金經理選擇肖像畫，是因為他們拍賣行幫姜哲拍賣的作品，基本都是以女性為題材的肖像畫或群像。
有了成功的例子，他們想延續成功。
金經理看完這些披肖像畫，對姜哲說道「姜先生，您的這批肖像畫都很美，但是其中有些人物原型，是國外的女子。我們也不確定國內市場能否接受？另外，這些畫的風格，似乎有很大的差異。」
姜哲答道：「從我個人角度來看，繪畫創作不能吃老本，需要不斷向前發展。
這幅作品中就有我的一些實驗，所以有差異是正常的。
關於市場是否接受，我沒辦法提前預知。
藝術創作與觀者或者評論家，對美的理解和感受也不盡相同。
從古至今，對女性的表現手法也不一樣。
畫家用色采和造型這些基本的繪畫手法，激發觀者的情感和想像力。
我想，只要能給觀眾帶來美的體驗，引發情感共鳴。」
有這個話題，兩個人聊起了對女性美的理解。
金經理沒有急著做出選擇，而是用電話向公司做匯報。
汪真藉機單獨對姜哲說道：「時代拍賣公司想要運用你的作品，這是好事，但是據我觀察，他們選擇拍賣作品的時候，往往比較保守。」
姜哲說道：「沒關係，這些作品只是嘗試，總體有欣賞它們的觀眾。」
汪真見姜哲信心十足，就換了個話題。
「孟溪最近挺忙。好像在做什麼計劃。你知道這事兒吧？」
「她跟我說過，有一個創業計劃。」姜哲說道。
「我委婉的勸過她，想出去闖蕩，要謹慎。
她可能不會聽我的。他來畫廊，是你介紹過的。所以，我要跟你說一聲。」
姜哲心想，看來孟溪沒有把事情全部告訴王真，那自己也不方便說。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無論成功與否，你都不必太在意。」
很快，金經理回來。
他代表時代拍賣公司，先選了兩幅作品。
這兩幅作品的風格，延續了成功拍賣的作品。
汪真猜的沒錯。
姜哲沒說什麼。關於市場自己不夠專業，就由專業的人去操作。
汪真想為姜哲最近創作的一批作品，做一次畫展。這裡特指以國外素材創作的作品。
姜哲表示同意。
他和汪真一起挑出了一披作品。
這批作品，基本是表現俄國城市風景和普通俄國人的生活。
金經理雖然沒有選風景畫，但依舊興致勃勃的聽著兩人邊挑邊聊，有時也會參與。「這些作品最常見的是城市道路。這種清透乾淨的氛圍，感覺很輕鬆。」
汪真把一幅畫擺到畫架上，同時說道：「欣賞藝術作品，可以用一種感性的方式去感受世界。不過，這幅陽光明媚的風景畫，怎麼有點憂傷的感受。又蘊藏著什麼道理呢？」
說罷，看向姜哲。
姜哲立刻想起，自己創作這幅作品時的狀態。
這張畫描繪的是離開俄國前，他和加林娜在街上逛街時，看到的街景。
畫中有寬闊的街道，有一片俄國最常見的白樺林。陽光穿過樹葉灑在枯黃的草地上，斑斑駁駁光感十足，色彩透明，富於空氣感，整個畫面寧靜美好。
可是，因為畫面中很少有行人出現，只遠遠的有幾個黑點似的人物形象作為點綴。
此外，姜哲在畫這幅畫的時候，帶著淡淡的思念，不知不覺把所思所想帶入了畫面中。
空曠與思念，就是畫面效果隱含的氛圍。
姜哲很快給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我創作這幅畫的時候，想起在俄國考察學習過程中，認識的一些人。我想用繪畫，體現他們的性格和氣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