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去嗎?」
在源稚生勸降過後,路明非扭頭問道。💔♤ 6➈Ⓢ𝔥𝔲𝕩.ᑕ๏ⓜ 🍩♗
「不,相比於關禁閉,我更想自由的生活。」櫻井明搖搖頭回答道。
「即便只是虛假的自由?」源稚生將握著蜘蛛切的手低垂,「櫻井明,你要明白,你身邊的人可能只是猛鬼眾的人來哄騙你的。」
「如果說自由是鬼的話,那我寧可做鬼。」櫻井明堅定回答道。
「我明白了。」
這時山間的落櫻如陣雪般從窗外略過,它就像是薄刃迎著陽光那樣露出絢爛之色。
源稚生於此刻收起證件,將右手藏進風衣下擺。
然後,如同古龍的黃金瞳出現,隨之就是猛然暴起,揮刀成圓!
寶藏院·袈裟刀,這是他的起手式。
在過去,它是日本戰國時代的混血種僧侶創造的刀術,他們總是身穿長長的袈裟,遮蓋著其下的武器。
敵人無從知道他們在袈裟中握刀的手法和動作,也就無法判定他們斬擊的方向,所以袈裟刀又被稱作僧侶的暗殺刀。
但在源稚生的手裡,這暗殺的一刀卻是那麼的堂皇華麗。
移步於陽光下,他就像是被一輪金色的太陽給籠罩在內。
而源稚生就站在這輝煌的日輪中如同金剛降世,蜘蛛切暴起的弧線就是日輪的邊緣!
面對這暴起的華麗一刀,路明非並未慌亂,他只是順勢拔出了自己手裡的小太刀。
刀刃相撞,濺起一連串的火花。
就這樣,源稚生近乎完美的一刀就被路明非給擋下了。
「居然擋下了?」
發覺刀被擋住之後,源稚生立刻振開風衣,然後從後腰間拔出一把短刀。
在窗外陽光的折射下,短刀的刀光就像是清冷的寒氣一樣直插路明非的腹部。
「雙刀?」
雖有些意外,但路明非猛地一轉小太刀,然後側身向左就躲過了這對A級混血種都是必殺的一刀。
同時,因為源稚生的直起與路明非的側身,兩人的位置瞬間逆轉。
迴轉身體,源稚生反手握住短刀,正手握住蜘蛛切,形成交叉的狀態看向路明非。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種沒有呈現死侍化狀態就能與我交鋒的對手。
所以,我可以問一下你是猛鬼眾哪個階層的幹部嗎,是香車,還是.龍王?」
「香車如何,龍王又如何?」
路明非並沒有回答源稚生的提問,而是握住小太刀向源稚生走了過來。
在達到一定的距離後,他猛地揮刀。
在座椅的崩裂中,源稚生雙刀交叉格擋,同時後退。
銳利的風聲下,車廂的鐵皮被斬開,短短的一節車廂中,兩人就已經淺淺交手了幾十次。
這幾十次的攻擊,幾乎都是路明非在攻,源稚生在守。
光從架勢上看,觀戰的櫻井明覺得路明非似乎是壓制了源稚生。
「極快的速度,可能比我普通狀態還要強大的力量,到底誰是皇啊?」
交手過程中被壓制的源稚生居然感覺到了一陣荒謬。
「介於你能讓我短暫的感受一下戰鬥的愉悅,這樣吧,只要你立刻停手,我就可以不傷害你。」
將源稚生逼到車廂尾部的時候,路明非突然說道。
這大概算是他對源稚生之前裝逼問話的回擊。
沉默片刻後,源稚生嘆了口氣說道:
「能和我交手這麼久,難道說在你看來很自豪嗎?」
停止繼續後退,源稚生身上的氣勢逐漸開始上升,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銳利,直到這個時候,他好像才認真起來。
緊接著,只見他緩緩向著路明非的方向走去,右手長刀,左手短刀。
黑色的長風衣敞開,襯裡上是一幅盛大至極的浮世繪。
巨人的屍骨躺在大地上,清泉流過屍骨的左眼,從裡面生出赤裸的女神,她披著自己金色的長髮為衣,手捧太陽。
此刻外面正是落日時分,夕陽透過車窗照在源稚生的風衣襯裡上,居然反射出朝日般的輝煌。
他不像其他的執法者總是將風衣敞開,而是經常性的緊緊裹著。
這不是他比較保守的原因,而是因為,他絢爛起來就會光照大千世界!
「天照命?」
躲在角落裡觀看兩人戰鬥的櫻井明認出來了這個圖案。
但與其他蛇岐八家的人不同,他在這陽光下感受到的卻是極致的寒冷。
「自豪談不上,最多只是覺得很輕鬆而已。」路明非笑著回道。
即便源稚生身上起了無比強大的勢,他直立的身軀也沒有半分退讓。
同時路明非轉過頭對有些畏懼的櫻井明道,「櫻井同學,接下來我會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能夠壓迫我們獲得自由的。」
在路明非肯定的話語中,恍惚間,櫻井明覺得這個沒認識多久的年輕人才更像救世的陽光。
「大話誰都會說,但能不能獲得你們自認的自由,還是要通過我這關才可以。」
留給源稚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大概九分鐘後下一班火車就會經過峽山大橋。
因此,時間已經不容他再做試探了。
只見他緩緩下蹲,驟然發力,這是純粹的速度。
在以前的測試中,他的起步速度甚至可以和超級跑車所較量,甚至在他全力奔跑中,就連子彈都會被甩在他身後。
再加上他所學習過的鏡心明智流·婆娑羅舞以及逆卷刃流,他甚至可以像風一樣纏繞在路明非的身邊。
而逆卷刃流的奧義又在於「卷」,所以蜘蛛切上就像是纏著一匹絲綢,而源稚生正把這匹絲綢層層纏繞在刀身上。
期間,手腕的動作靈動曼妙,刀上附著的力量也與之倍增。
在這種刀術和步法的融合中,從沒有人能夠避免他像是凌遲一樣的刀法。
往往在片刻後,敵人就會滿身布滿傷痕,然後流盡血液死去。
「與刀相結合的步法嗎?」
路明非不驚反喜,只見他將小太刀在手裡轉了一圈後就出現在了源稚生的正前方。
「恰好,我也有一個類似的招式,但從未有人讓我用到過。」
「六劍之四,戀情!」
新𝟔𝟗書吧→
熾熱的黃金瞳燃起,路明非使用了一個自己第一次用出來的招式。
這招是他在一部小說里看到的。
嗯.
和之前他使用過的夏嵐是同一部小說。
這個招式的要義就是,如果不能殺死對方,那就將特殊的步法和劍術融合起來,然後像戀愛中的男女一樣纏死對方。
在常人眨眼的瞬間,三柄武器已經相互撞擊多次,一蓬又一蓬的火星在刀光劍影中炸開。
二人高速地在狹窄的車廂內進行挪移旋轉,刀在急速的揮動中變成一道道虛影。
「龍王,這樣的實力必然是猛鬼眾的龍王。」
單方面確認了路明非的身份,並發現自己根本甩不開對方後,源稚生猛然握緊拳頭,然後腕骨爆響!
「龍骨狀態!」
隨著轉動手腕,他全身的骨骼直接自手腕到腳底噼里啪啦響了一遍。
作為皇,源稚生的骨骼和正常人類完全不同,他就像是龍類那樣有著上千塊骨骼,而這些骨骼在必要情況下能夠緊密地合為一體!
就這樣,那副更接近龍類的骨骼縫隙逐漸消失,同時非人類的肌肉和肌腱也包裹在肌肉表面,如流水般波動。
這個姿態的他,可以說是一條人形的純血種,他已經完全凌駕在了人類之上!
另一邊,車廂之外的鐵軌上,烏鴉正蹲在上面抽菸,眼裡欣賞著綿延的遠山。
如果不是他手裡的那把加長槍管的重型手槍,別人看到說不定就以為他是來旅遊的。
而站在他旁邊那個無所事事的男人則是夜叉,嗯,就是那個曾經因為繪梨衣小姐的事情差點被切腹的男人。
還好當時少主心軟,要不然烏鴉今天就得一個男人無聊的守在外面了。
源稚生執行裁決的時候總是這樣,把獵物誘入陷阱,孤身走進去,在背後鎖上門。
烏鴉和夜叉只要帶著屍體袋在外面等著就好了,幾分鐘之後他就會出來。
不過對於今天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他們身邊,那輛被脫離的車廂正劇烈的震動著。
刺耳的切割聲不斷從裡面傳出,甚至有時候還能看到插出車廂外的蜘蛛切和小太刀。
每當這個時候,烏鴉都會慶幸自己把兩側的門都鎖死了,要不然裡面的人一出來,他和夜叉倆人可攔不住。
畢竟要知道,裡面的人可是整整打了七分鐘,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少主解決敵人會這麼不果利。
不過他們倒也不太擔心,因為他們知道這位天照命有多強,恐怕純血龍族來了見到這位少主都得飲恨吧。
就在他們無所事事的時候,之前叫緒方圓的女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現在的她已經不叫什麼緒方圓了,在氣息在氣息和容貌改變後,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忍者身份。
執法者矢吹櫻,從一開始她的任務就是拖住櫻井明和路明非,以避免他們傷害到周圍的乘客。
而路明非在她黑色絲襪下感受到的凌冽氣息,其實就是她現在穿的黑色連身甲冑。
這副甲冑是用特細纖維和金屬絲混合紡織,就像第二層皮膚一樣緊貼身體,要害處插有防護鋼片和各式刀刃。
「八分鐘了,這已經遠遠超越了少主解決敵人的時間。」
矢吹櫻望著玻璃碎片不斷向外飛射的車廂皺眉道。
「放心吧,最多少主只是多花點時間」
就在烏鴉打包票少主不可能有問題的時候,車頂突然坍塌了一塊兒!
轟的一聲,烏鴉夜叉以及矢吹櫻三人見到一個手持小太刀,臉上戴著暗部面具的路明非出現在了車頂。
同時間,源稚生也從車內跳出。
以他身上的氣勢來看,矢吹櫻覺得他應該是動用了龍骨狀態。
「什麼情況?」下意識的,烏鴉抬起了手裡的重型手槍。
按照源稚生的囑咐,一旦有人逃出,他就應該用這把改造過的手槍擊碎對方的腦顱。
恰好,他是一個神射手,很擅長這種作戰方式。
「砰!」
槍響,但無傷。
因為足以擊碎大象的子彈被一把小太刀給擋了下來。
「友情提示,弱者不要隨意開槍哦。」
路明非轉過頭用燃燒的黃金瞳看向烏鴉。
剎那間,烏鴉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古龍盯上了。
就在他還沒擊破恐懼的時候,矢吹櫻咬咬牙,從腿上拔出一把黑色飛刀就想朝著路明非射去。
「櫻,你們不要動,後退,離這裡遠一點!」
源稚生及時制止了自己手下的行動。
經過剛才的交手,他很確定,除了自己以外,誰出現在這個叫市丸銀的人身邊,都過不了一招。
與其白白送死,還不如趕快離開。
這次的對手,他自己都沒把握能贏過。
應該說,果然不愧是猛鬼眾的龍王嗎?
居然真的有一身堪比龍王的實力。
而站在他對面的路明非,在確認櫻井明沒受到兩人的波及後則是計算起了源稚生的實力。
因為目前還不想暴露身份的問題,他只用了自己身體上的力量,並沒有使用什麼死神的力量。
但僅僅是這樣,他也差不多算出了對方的戰力程度。
按照他的感受而言,目前的源稚生,普通狀態應該有楚師兄以前二度爆血的力量。
但他的龍骨狀態,則是比楚師兄以前的三度爆血更強一籌。
由此可以計算,源稚生龍骨狀態的實力大概就相當於人形次代種?
這樣的話,也就是說,自己這具被死神之力融合的肉身,大概相當於次代種巔峰?
或者說人形初代種?
相比於自己剛回歸這個世界的時候,路明非覺得自己已經強太多了。
按照這個進度來看,等自己能發揮全部死神力量的時候,總體力量應該會更進一步。
源稚生靜靜的站在車廂頂部,他將泛著青光的蜘蛛切橫在胸前,然後用手指緩緩地掠過刀身,輕輕扣住刀尖。
這個動作就像是祭司在為祭典做準備,默默地擦拭長刀,帶著虔誠的心斬下祭品的頭顱。
刺骨的殺氣在他身上蔓延,源稚生認為,他們之間註定要有個你死我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