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城皺了皺眉，問道：「你想要什麼說法？」
「首先，我要道歉，關於今天沈瑤污衊我，辱罵我的所有話。
還有之前沈瑤造謠我被誰誰誰睡了的事，她必須明確說清楚。
再有就是，我很想知道，沈瑤為什麼總是要潑我髒水，如果他成功了，我勢必難以活下去，一而再再而三，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沈瑤在故意逼死我？」
趙菁條理清晰的說完，最後的語氣很重，但眾人都不覺得過分。
因為是事實。
女同志的名聲問題，從古自今都是嚴肅的。
稍有不慎便是一條命。
稍微想想，就能知道沈瑤確實在作風和名聲上污衊了趙菁好幾次。
要是換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指不定現在人都已經沒了。
「當然，我也不是逼著衛知青做什麼，你只需要當個見證，如果結果不滿意，我會上報大隊，甚至報警。」
趙菁語氣和緩了些，有些事不是不追究。
而是流言蜚語本就難以定性，再加上沒有實質性證據，不好貿然出手。
沈瑤聽見趙菁的話，忍不住狠狠抖了抖。
她想說自己不都是胡說的，想說從沒想過讓趙菁去死。
可她話還沒出口，就被衛城打斷了。
「可以，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面幫你接借自行車。」
趙菁驚了下，衛城的意思是支持她報警？
這倒是和絕大多數人不同。
「當然，前提是你能拿出絕對的證據，否則判定不會嚴重。」
不知道為什麼，趙菁覺得這是衛城對自己的提醒，而不是警告。
「不好意，耽誤大家午餐時間了。」
趙菁承這個情，主動歉意說道：「要不大家先吃午飯？下午還得上工呢。」
她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周圍的知青都善意表示沒關係。
然後就是趙菁和楚玉一起講兩盆雞湯端出來大家一起吃。
楚玉有些心疼的，但趙菁堅持。
她不缺錢，什麼時候都能買。
楚玉也想通了，趙菁現在事情有點多，能用吃的堵人嘴也是件好事。
而趙菁想的是，將身邊的人的人際關係處理好了，能省很多事。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歷，她不想就這麼按部就班的上工掙工分。
費時費力還沒成效。
她想要顧洲和老爺子好過，就必須得自己有話語權。
這次的防拐宣傳的確是個好機會。
面對趙菁突然大方，一群年輕小伙子都有些彆扭。
不少人心裡其實都埋怨過趙菁吃獨食的。
倒不是都嘴饞，嫉妒。
而是身體本能它抑制不住。
「今天確實不好意思，因為我的私事耽誤了大家吃飯的時間。」
趙菁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起身大方說道。
「這雞湯是我請李老大家的大女兒李春妮幫忙燉的，原本就是想要請大家一起吃，大家都別客氣。」
她說完想起什麼，自然的說道：「雖然這是人參雞湯，但人參我自己給吃了，補身體。」
眾人都說是應該的。
趙菁笑笑，接著道：「只是我有個要求，這雞湯大家可以隨便吃，除了沈瑤和周曉柔。」
眾人不意外周靜討厭沈瑤，但對周曉柔也這樣，多少心裡犯嘀咕。
「趙菁，你這是歧視，是區別對待，是在用糖衣炮彈腐蝕知識青年。」
周曉柔不幹了，她從一見到雞湯時就惦記上了。
此時大家都能吃，憑什麼她不能？
她委屈的咬唇逡巡了一圈，果然就有人忍不住想要幫她討公道。
齊文林剛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旁邊的劉明浩拽得一個踉蹌。
趙菁冷笑一聲，睨著周曉柔說道：「周曉柔，我是昏迷不醒，不是死了，基本感知還是有的，你說的某些話，如雷貫耳，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她說完又看了眼縮在程向南身後的沈瑤，「有些人蠢，能被你忽悠得暈頭轉向，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一樣。」
呵，真當她那麼好心呢。
沈瑤愛面子，還不喜歡她。
想要沈瑤事無巨細交代清楚可不容易。
可誰讓趙菁真的在迷糊中聽到了周曉柔忽悠沈瑤的話呢。
吃飯期間，趙菁主動招呼張赫男多吃點。
調侃他是殺雞功臣，還為她創收了。
大家哄堂大笑。
張赫男難得老臉一紅，埋頭啃雞肉。
趙菁卻沒有收斂，直言補身體是長期的事兒，之後還會找社員換東西。
歡迎張赫男常規操作。
張赫男又是老臉一黑。
可正吃著人家的雞，臉皮厚如他也硬是不好反駁。
但仔細一想，尼瑪！！！
這隻雞他也出了一半，瞬間就心痛得滴血。
連忙埋頭更賣力撈雞肉，更沒心思懟趙菁了。
或站或坐的知青們其樂融融，對趙菁又有了新看法。
不記仇！
但要是有人越過了底線，趙菁也不是吃素的。
看看蹲在牆角和門邊一邊喝稀粥，一邊流口水的兩個人就知道了。
大家美美吃過飯，男知青們主動將堂屋打掃乾淨，然後還擺出三堂會審似的擺設。
沈瑤被迫坐在屋中央，周曉柔被堵在屋內不能出。
趙菁點頭，雞湯沒白給。
「沈知青，是你自己說還是交給公安來審問，你自己選擇。」
衛城直奔主題。
沒人知道他曾經的對象就是因為流言蜚語而投河自殺。
所以今天他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趙菁。
沈瑤看了看衛城，對上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她抖了抖。
又向程向南投去求救的目光，被他狠厲的神情嚇到了。
她知道，沒人能幫她。
「趙菁，你不該來的。」
最後，沈瑤將目光投向趙菁。
「我承認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可是你水性楊花我沒有亂說，你敢說你沒有和顧洲眉來眼去？沒有勾引家庭條件不差的劉明浩？可你還不滿足，還想勾引程向南！」
沈瑤恨恨瞪了趙菁一眼，繼續說道：「割紅薯藤那天，有人親眼看見有好幾個男同志幫你幹活，我說的都是事實！」
趙菁心神一凜，質問道：「沈瑤，我不否認我和顧洲有來往，對他也確實抱著不單純的心思。」
她話一出，不大的房間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