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和平走上前來一把就握住了徐陽的手連連搖動。
看那副激動的樣子,哪怕就是市裡的領導來了,也沒有見過。
「袁縣長,您這是幹什麼?你可是我們這的父母官。」
「千萬別這麼客氣,讓小子受寵若驚了。」
所以說人家給面子,徐陽可不敢擺架子。
同樣往前迎了兩步與袁和平握手。
「我是不是來晚了,讓各位領導久等。」
袁和平本來還擔心會遇到一個傲氣的青年。
現在見到徐陽也是如此的客氣,倒是放鬆了不少。
「沒有沒有,你來的剛剛好。」
說著就準備拉徐陽往裡走,這一幕可把楚家婦女看傻了。
楚雲秀還不太明白縣長的地位,她只知道徐陽真的被人在這裡宴請。
楚文革就認識深刻的多了。
那可是袁縣長啊,平時縣裡的二把手。
高高在上的存在,自己這樣的小科長想去匯報工作都得排隊。
此時卻熱情地拉著那個青年。
一副自降身份的樣子,那這個徐陽到底是什麼身份?
楚文革真的有心,上去也打個招呼攀談一下。
可是縣長的威嚴太過於重,愣是讓他站在原地,沒敢邁出半步。
一隻眼看著兩人走進了裡面的正堂,楚文革才小心的拉了一下女兒。
「這就是你下午相親的對象?」
「你不是說他就是個高攀的鳳凰男嗎?」
楚雲秀也是一副很憋屈的樣子。
本來她是有著驕傲的資本可以打心底里看不起徐陽。
「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他也沒說他認識縣長。」
被父親拉了一把,楚文秀小聲的嘀咕著。
「他到底是幹什麼的,聊了一下午,你連他做什麼工作都不知道嗎?」
楚文革有點著急的說著。
「我也沒細問,看他那窮酸的樣子也不相識,有錢人家呀。」
楚雲秀小聲的說道。
「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就是再有錢也不至於讓縣長如此的殷勤。」
楚文革怒其不爭的瞪了女兒一眼。
「之前你張姨不是說他是公務員嗎?他到底是幹什麼職位的?」
「我看他那副窮酸樣,就沒細問。」
楚雲秀回憶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把徐陽放在眼裡。
壓根就沒細問。
正巧這個時候看到常成斌從裡面退了出來。
這個酒席的檔次太高,他這樣的也只能在外面伺候。
楚文革眼睛一轉,立刻笑嘻嘻的湊了過去。
「常主任,真巧啊,你也來這邊吃飯。」
常成斌正想從兜里摸根煙出來抽,楚文革已經遞上來一隻打著招呼。
「這不是楚局長嗎?」
都在一個縣裡工作,兩人也算認識,借著抽菸的功夫閒聊。
「剛才我看見袁縣長接了個年輕人進去,那是誰呀,這麼大面子?」
「他你都不知道,徐陽啊!」
本來這也不算是什麼機密,過兩個月就能公布的事情。
縣政府無非是因為省組織部來人調查,才提前知道。
所以常成斌也沒太過隱瞞。
「他叫徐陽,老家就是在咱們縣的。」
「現在在省政府工作,明年就要擔任侯省長的秘書。」
楚文革聽到這話都被我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心裡不由得埋怨,女兒的眼光真差。
這樣的金龜婿竟然能被當成鳳凰男嫌棄。
兩人簡單的聊了一下,別人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楚文革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女兒身邊。
把徐陽的身份一說,又有些著急的問女兒。
「你們留聯繫方式了嗎?」
「沒有。」
楚雲秀的內心也是相當的驚訝。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楚文革怒其不爭的指了指女兒說道。
「這麼好的人脈,你連個聯繫方式都不留,到手的登天之梯都讓你給丟了。」
「怕什麼?張儀介紹的,等會兒問問張姨就好了。」
楚雲秀嘟嘟囔囔的說道。
「你懂什麼,那是問個聯繫方式的問題嗎?」
「你哪也別去了,就在這裡等著。」
「等會兒徐陽出來了,趕快過去和他道歉。」
「想辦法要求他原諒,爭取明天再約出來吃頓飯。」
楚雲秀平時高傲慣了,都是別人巴結她。
哪裡會主動討好過別人。
心裡難免有些不服氣,可是看著父親那嚴肅的表情,也只能點了點頭。
另一邊徐陽進入了最中間的豪華包廂,裡面已經坐了七八個人。
全都是縣裡面的領導,趙成虎都赫然在列。
他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徐陽有了這麼大的人生機遇。
都是官場老油條,酒席上說一些吹捧的話,那都是輕車熟路。
幾杯酒下肚就已經開始輪番的給徐陽拍馬屁。
對此,徐陽也算是照單全收。
一頓宴席過後也算是賓主盡歡。
一個個縣領導魚貫而出,各自坐上自己的車回家。
徐陽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楚雲秀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
「徐陽,終於把你等到了。」
「之前不好意思啊,其實我是在試探你的。」
楚雲秀這種人從來都是別人巴結她,何曾有過低頭做小的經驗?
就連道歉都顯得那麼生澀,沒有誠意。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通過考驗,作為獎勵,我決定給你個機會,明天允許你請我再出去吃頓飯。」
「呵呵,你的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
徐陽冷笑了一聲,輕蔑的看著楚雲秀。
「請你吃飯就算了,到是該請你爸吃牢飯。」
「啊,徐陽,你什麼意思?」
本來以為自己只要稍微表達一點歉意,徐陽肯定會殷勤的感謝自己。
「什麼意思?」
「身為縣衛生局的局長,搞沒搞過錢權交易心裡有數。」
「回頭跟紀委反映一下,一查便知。」
留下這樣冷冰冰的一句話,徐陽轉身就走。
常成斌在外面已經打開車門等著徐陽上車。
送到家門口的時候,常成斌突然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個小箱子。
「徐處長,這是咱們縣裡的一點小心意。」
「縣長囑咐,一定要交給您。」
「這是什麼心意啊?」
徐陽可沒想到,酒席結束後,還有這樣的特殊禮物。
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抬起頭,用有點嘲諷的目光看著對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