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布吉在外面聽到維克多聲音,立馬衝到了他的房間。
只看見維克多正趴在桌上寫著東西,臉上皺成一團。
有點顫抖的手不停的書寫著什麼,頓時嚇壞了他。
「這?」
布吉有點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看著自己家少爺模樣。
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心裡瞎著急。
他心裡又急又沒有辦法,將準備出口的話都堵了回去,因為發現自己有點衝動和唐突。
立馬轉過身找到事做,將因為自己衝進來的而打開的門給關了起來。
「吱!」
然後默默的轉過身,站在維克多的身後,眼中四處打量著房間牆壁和窗戶。
雙手下垂,體內的鬥氣緩緩運轉著,擺足了高手姿態,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良久,維克多放下了手中的筆,同時臉上的皺褶也舒緩了過來。
輕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發現布吉一臉的緊張,充滿戒備的樣子。
不禁苦笑一下,感覺到是因為自己的急切,似乎影響到了布吉。
立馬緩和了下語氣道:「已經沒事了,是我有點大驚小怪,別那麼緊張。」
「少爺,你那臉都皺成麵團了,我能不緊張麼?」
布吉愣了一下,有點不太相信,又笑著沉聲道。
看著布吉放鬆了下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鄭重的抬頭看著布吉,緩緩說道:「布吉,我能相信你麼?」
「咚!」
布吉一聽這話,想都沒想,立馬跪到了維克多的面前。
鄭重的向維克多表態,堅定的回道:「少爺,我對您,對藍寶石家族絕對沒有任何的二心,您可以信任我。」
維克多緊緊盯著布吉的眼睛,並沒有發現沒有任何的異色,語氣沒有其他不對。
同時腦海里划過了,布吉的以往表現及出身問題。
時間還是太短了,並不是特別了解。
但維克多還緩緩地點點頭,平靜的說道:「起來吧,以後不用跟我不用跪。」
沒有辦法,現在的他還做不了什麼,不清楚就交給時間吧!
畢竟他父親總不能隨便派個人給他吧!
想到這裡,維克多反手將桌上,剛剛寫好的東西遞了過去。
「你看看吧!」
布吉看著維克多的表現,總覺得今天他有點不太對,語氣的變化也不同以往。
他還沒有繼續多想,就看到維克多遞過來的羊皮紙,立馬起身小心接了過來。
剛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頓時大變,似乎看到什麼震驚的東西。
拿著羊皮紙的手微微顫抖,額頭上也有冷汗冒出。
有那麼瞬間,維克多覺得房間裡的空氣都有點凝固,色彩都有點暗淡的意思。
看來這個布吉不簡單啊!
羊皮紙上短短的幾行字,布吉看了一遍後,又細細的看一遍。
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了維克多,胸口有點起伏著,還沒有平靜下來。
「少爺,感謝您對我的信任,這件事情,您能確定嗎?」
維克多微微一笑,緩緩靠在了椅子上,頓時展現出了貴族的氣質。
雙手放在桌上,自顧自的把玩自己的手,語氣輕挑的說道:「將這個東西,儘快交到我父親的手上,是真是假,由我父親自己親自來決定,我只是說出了我的判斷。」
頓了頓轉動的手指,轉頭看著窗戶外。
「如果是真的,那麼就代表著我的家族出現了敗類,而藍寶石家族不能敗類。」
「可以成為廢物,但不可以成為敗類,藍寶石也容不下劃痕。」
說到這裡維克多轉頭,目光冷冽的看著布吉。
「如果我猜測的不對,也正好給我父親提個醒,而我接下來的幾年也可以安全一點。」
布吉聽出了維克多語氣里的堅定與惋惜,而且心裡也非常的認可他說的話,藍寶石的閃亮容不下劃痕。
「明白,少爺。」
布吉再次認真的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維克多。
他實在沒辦法想像,前陣子還在家裡打打鬧鬧的小傢伙。
轉眼間就已經能說出了這樣的話和做出那麼膽大的猜想。
「少爺,我會儘快將您的猜想,送到伯爵大人的手裡,您放心。」
布吉緊緊握著羊皮紙,微微躬身向維克多說道。
維克多點點頭,對布吉的回答表示認同。
「那就麻煩你了,布吉,管家。」
他知道這個布吉不簡單,不然不可能被外派出來,跟隨保護和幫助他。
肯定是那種可以跟他的父親直接聯繫的,而且肯定得到了他母親的信任。
才可能被外派跟隨他去米利都魔法學院,專門的照顧他。
作為伯爵級大貴族家族,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也有一些手段存在。
而自己沒有必要理會,自有其他人去處理。
「多謝少爺的信任,布吉必將不負你的期望。」
布吉再次拱了拱手,打算轉身出去準備一下,他需要儘快將這個消息告訴藍寶石伯爵。
「等等!」
布吉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疑惑的看著維克多。
只見維克多似乎是下定決心了一樣,抬起頭用著毋庸置的語氣,道:「船上的有些人不乾淨,那就好好清洗清洗。」
布吉很自然的回道:「少爺,如你所願。」
同時他臉上也淡淡的笑了笑。
布吉心裡非常的認同維克多的做法,也非常贊同這樣的做法。
作為貴族的後裔,天生就應該承擔起一些事情。
布吉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屋子,維克多也沒有在阻攔。
「嗚~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無論在哪個世界,任何時間任何地方。」
不出意外的話,如今所在的世界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那麼安全。
或者說,那個世界都沒有真正的安全。
也沒有所謂的真正自由,命運從來都沒有完完全全的偏愛一個人。
有時候自己的善良,會害了自己,這是他的伯爵父親說的。
而那個夢裡,同樣也經歷了很多東西,也成為過人上人。
對於下屬,道理都是一樣的,所以輕輕拿捏布吉也很有必要。
雖然顯得非常稚嫩和青澀,或者說裝模作樣。
但是效果依舊斐然,甚至遠超了他的預期。
「或許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貴族終究是貴族,哪怕是貴族的後裔,也依然貴族。」
「而我,真的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這就是維克多的初心和對自己的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