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毅重新平復情緒,再次推演。
(你閉上了眼睛。)
(你仔細總結剛才得到線索。)
(鹿首人並不是以是否睜眼為選擇依據,但如果自己與鹿首人對視,大概率會被鹿首人看上。)
(另外,一直帶著鹿首人參觀的是一群豬頭人。)
(醫院裡的商人——比如賣飯菜的廚師、小賣部的店主——都是戴豬頭面具。)
(所以,醫院做的是活人買賣的生意!那些鹿首人的樣子,分明就是在挑選商品。而豬頭人就是幫著醫院買賣活人的銷售顧問。)
(醫生只要治不好病人就把病人燒了,這足以證明在他們眼裡,病人就是一些商品而非生命。)
(除了病人,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怪物,而人類是他們用來買賣的商品。)
(你認為自己的推理已經接近一部分真相了。)
(但僅僅推理出這些,還不足以達成完美通關的條件。)
(怪物為什麼要買賣人類?買回去之後要做什麼?「我」又是怎麼變成這個世界裡的不可言說?病人的「病」到底是什麼?)
(你不急著推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想辦法避開今天的危機,不能被鹿首人帶走。)
(你聽見鹿首人從你的窗前經過。)
(你偷看了一眼,發現鹿首人正牽著女病人離開。)
(你試圖分析自己和女病人的相似點。)
(1、你們都是病人。)
(2、女病人睡覺的時候眼睛是睜著的,你也是睜著的。)
(3、你們倆長得都比較好看。)
(你找不到別的共同點了。)
(你默默記下了女病人的病床號,你決定以後找到機會,去調查一下女病人的病歷,獲取更多信息。)
(因為暫時沒有思路,你決定另闢蹊徑。)
(你拿出水果刀,試圖從內部突破治療艙。)
(你捅開了一條縫隙。)
(你用水果刀在艙門的縫隙間滑動,你撬開了治療艙的鎖舌,但水果刀也因此斷裂。)
(你看了眼窗外,暫時沒人在意你。你手腳並用,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了艙門。)
(你跳出治療艙。)
(治療艙發出警報聲。)
(你慌亂地躲在治療艙的底部。)
(護士進來檢查,她恰好沒有看見你。)
(你躲在治療艙的底部,等待護士離開。)
(過了沒一會兒,廣播裡開始播報你逃跑越獄的消息,你發現保衛科的人正在玻璃窗外四處尋找你的蹤影。)
(一個壯漢走進了治療室。)
(他彎下腰來,趴在地上,與你四目相對。)
(他戴著大象面具。)
(你想起了第一張紙條上的提示。)
(「如果看見任何設備損壞,請立刻聯繫戴大象面具的人進行修理。」)
(大象人應該是醫院的修理工。)
(他把你從治療艙底拽了出來,用鐵錘砸爛了你的腦袋。)
(你眼前一片血紅。)
顧毅閉眼皺眉。
連續兩次推演都被人砸爛了頭,這讓他有些沮喪。
如果繼續待在這裡,最終被鹿首人帶走,只能是死路一條,他可不敢賭運。
「還有另外一種方法!」
顧毅眼前一亮,想出了新的辦法。
(你躺在治療艙里,拿出了水果刀。)
(你用力劃破自己的脖子。)
(鮮血噴涌而出。)
(你咬著牙,不停拍打艙門,大聲呼救。)
(護士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過來,把你從治療艙里抬了出來。)
(你的意識有些模糊。)
(你感覺自己割得太狠了。)
(你被推上了手術台,醫生對你進行緊急救治。)
(你的眼前一片漆黑。)
(你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你已經進入了特護病房。)
(這個房間裡只有你一個人,旁邊連一個病床都沒有,你不知道你在這個病房裡待了多久。)
(你內心驚慌無比。)
(你從病床上爬了起來,你感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變輕了。)
(你發現自己的身後多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你大聲尖叫,瞳孔放大。)
「怎麼會這樣?」
顧毅絕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自殘可以吸引護士,讓他們派人將自己送去急救室,但自己卻因為重傷昏迷,在不知不覺間被送入了特護病房。
特護病房有一個規則,那就是一個病房必須住兩個人。
正因如此,自己住進那個單人病房之後,分裂出了另外一個自己,然後還活生生地被嚇死了。
顧毅咬牙,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麼!
想想看,為什麼自己剛進副本時的病房裡也沒有第二張病床,卻沒有觸發「被自己分身嚇死」的結局呢?
「再來一次。」
顧毅閉上眼睛,重新開始推演。
這是他最後一次推演的機會了,他必須有所建樹!
(你閉著眼睛,回憶第一次進入副本時的每一個小細節。)
(「一個特護病房裡必須住兩個人。」)
(這條信息未必是指病房裡必須真的住兩個人,只要能做出有兩個人住的假象,一樣可以騙過規則。)
(剛開始的時候,病房裡雖然沒有第二張病床,但是地面上卻有很多別人的衣服,也許這就是不可言說沒有殺死自己的原因。)
(目前你並沒有獲得更多線索,你只能做出如此判斷。)
(第一次自殘的時候,你割得太深了,這讓你還沒上手術台就昏了過去。)
(你深吸一口氣,用刀捅向自己的胸口。)
(鮮血染紅了衣服。)
(護士趕緊把你救了出來,送去急救室。)
(醫生對你進行搶救,你仍然保持清醒。)
(醫生:好好的你幹什麼自殺?有啥想不開的。)
(你:你們不要給我打麻藥。)
(醫生:不打麻藥怎麼手術?)
(你:我不想睡過去!)
(醫生:不用理他,給他打藥。)
(你被戴上面罩。)
(你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