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琛立馬放下紅酒,眼神示意讓管家帶她離開。
一向察言觀色的章妍妍見狀,清楚現在該安撫他的情緒。
她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帶。
這一幕正好落入簡悅眼中,夠刺眼,但疼得卻是她的心。
而這正是章妍妍想要的。
「北琛哥,你先去處理吧,這裡有我呢。」
顧北琛微微寬心:「好,還是你更懂事。」
小小插曲過後,晚宴繼續進行,顧北琛借著上廁所的由頭離開現場。
更衣室內。
簡悅頹喪著頭坐在角落,腦海中循環播放大門打開那一瞬:
顧北琛,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在聚光燈下相談甚歡,好像他們才是一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章妍妍還穿著和她一模一樣的禮服,所以這場晚宴,是她在對她示威。
是在告訴簡悅,合法妻子又怎樣!見不得光的妻子和情婦有什麼不同?
是啊,她過得還沒小三有身份。
突然,更衣室門被踢開。
顧北琛高挑的身形站在門口,不怒自威,他邁著長腿走進來,立刻將門反鎖。
眼神里怒氣沖沖,步步朝她逼近,眼神里的憤怒若是能殺人,可能她已經被千刀萬剮。
「簡悅,你來幹嘛?」
他雙手死死地鉗住她的肩膀,語氣里儘是嫌棄。
「誰允許你穿這禮服的?」
說完,他眼神憤怒的一把撕爛她的衣服,耀眼奪目的禮裙瞬間被破洞填滿仿佛她就是這件衣服,全身心的破碎不堪。
她雙手卑微的反抗著,帶著哭腔祈求:
「不要,北琛,求求你。」
她不想僅剩的自尊也被撕掉。
很快,簡悅身上只剩打底褲和胸貼。
衣不蔽體,春光乍現。
誰敢想像這是A國排名第一的顧氏集團總裁妻子,連路邊的乞丐都比她有尊嚴。
簡悅雙手緊緊抱膝,渾身顫抖。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顧北琛居高臨下呵斥:「既然你選擇為了錢嫁進顧家,有些後果你就得承受。」
她抬起泛紅的雙眼,第一次抬高音量質問他:
「你說我嫁給你是為了錢?」
他哪怕說其他任何理由都比這個更有說服力。
難道她一個極具天賦的金融高等生,自己工作不比當保姆強嗎?
但是他又怎麼會考慮到這些。
她至始至終在他眼裡,都是費盡心機爬上顧家床的廉價女人而已。
「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什麼?性?」
他眼神透出一股原始的欲望,落在她身上膽戰心驚。
「你要幹什麼?這是更衣室。」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顧北琛將她抵在牆角,像兩塊剛剛碰了水的香皂,緊緊貼在一起。
手的冰涼觸感在身上游離,所到之處都是一陣酥麻。
「別,北琛。」
在沉悶的呻吟聲中,身下很快一片濕潤,整個身子都發軟。
顧北琛心裡的火也被她享受的樣子撩起來,唇齒交融間,男人的悶哼也開始此起彼伏。
在抑制的緩慢動作中,兩人大汗淋漓。
「北琛,求你,被人看見不好。」
聽見求饒聲。
終於,顧北琛願意放過她。
兩人的分開,身體前的溫熱不再。
顧北琛扯了兩張紙給她,「拿去擦了。」
對於這種事,簡悅已經習慣他的冷漠,她低垂著頭開始整理。
接著,顧北琛隨便從旁邊的衣架上拿了一套服務員的衣服。
「拿去,以後不要妄想自己不配的東西。」
「北琛...我只是——」
「夠了!」他壓抑住憤怒,「待會兒你從後門回去。」
說罷,顧北琛離開更衣室,只留下她和曖昧後殘存的氣息。
「北琛,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喜歡有錯嗎?」
簡悅握著手上的服務員制服愣神。
原來她只配當個保姆。
就像這件被撕碎的禮服一樣,在他眼裡,不過是妄想飛上天的醜小鴨,總有一天會原形畢露。
簡悅換好衣服,繞到後門。
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想回頭看看他。
看看被聚光燈包圍的他。
透過門縫,她好像看見了另一個世界。
顧北琛舉止得體,旁邊站著打扮漂亮,氣質出眾的章妍妍,手挽著手招呼來賓,言笑晏晏,誰看了不說般配。
她喜歡了他七年又有什麼用呢?
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簡悅轉身離開,而宴會廳的章妍妍早就發現她在門口。
「妍妍,你喝多了就去休息吧。」
顧北琛把她的手從臂彎放下,章妍妍嘴角有一絲僵住,但很快又調整好情緒。
「謝謝北琛哥。」
反正她已經看到了,目的達到。
簡悅剛走出酒店大門不久,身後就跟來幾個噴著廉價香水的女人。
她回頭,這些人不是剛剛蹲在酒店外的女人嗎?
幹嘛要跟著她?
心裡越來越慌,腳步越走越快,周圍也沒有人可以求助。
怎麼辦?
她一直向前跑,想找個人多的地方,但這裡很偏,人煙稀少。
「跑什麼?」
突然,幾個穿著恨天高的女人從她前面冒出來。
「啊!」
「你們要幹嘛?」
簡悅被她們逼退到牆角。
這些人身上香水味和煙味混雜在一起,嗆得她難受。
「幹嘛?想想你得罪了誰?」
她一向不和人結仇,害怕給顧北琛帶來麻煩,怎麼可能會得罪人。
況且沒人知道她來參加晚宴,除了陳姨。
她相信陳姨,不可能是她。
那就只有...送邀請函的人。
究竟是誰想害她。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們找錯人了。」
一個手裡拿著木棍的女人,捏住她的下巴,對她吐了一口煙。
「找到就是你,顧北琛妻子簡悅。」
旁邊一個叼著煙的短髮女人皺著眉:「和她廢什麼話,待會讓你好好享受。」
突然,幾個女人一窩蜂靠近她。
「你們別過來!」
她急中生智,望他們身後喊了聲,「北琛!快救我!」
這群女人以為真的是顧北琛來了,立馬拉聳著頭,慌張地轉過身。
簡悅趁機望相反方向跑。
她們瞬間意識到被她戲耍,怒氣值飆升:
「媽的!居然敢騙我!」
簡悅哪跑得過她們。
很快,幾個女人上前架住她,往前拖。
她的胳膊像是散架般,「我要是出事,顧氏不會放過你們!」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
手掌重重地拍在她臉上,很快開始泛紅,「但凡他在乎你,你現在都不會落在我們手上,懂嗎?」
心口瞬間一緊,說不出口的難受令眼眶濕潤,
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簡悅咽下眼淚,繼續手腳並用反抗,但不論用多大力氣都沒用。
一個人鬥不過一群人。
怎麼辦?怎麼辦?
她多希望此刻有人可以拉她一把。
「救命啊!」
「有人幫我嗎?」
聲音越來越大,語氣裡帶著哭咽和無助。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她帶來希望。
她的力氣已經快消耗殆盡,這群女人把她往巷子深處拖,不知道那裡面還有怎樣的危險在等她。
「你們放過我吧,救命——!」
突然,一道遠光燈照過來,亮得刺眼。
簡悅半眯著眼看清車牌號。
是學長。
真好。
「簡悅!」
蕭念拿著警棍跑下車,這群女人看這人氣勢洶洶,又開著勞斯萊斯,害怕事情鬧大惹禍上身都跑沒影了。
「學長...」
聲音越來越弱...
「簡悅,你醒醒。」
「簡悅...」
等她醒來,已經在醫院病房。
「爸,媽,我睡了多久了?」
張芬梅一臉嚴肅走過來,朝她肩膀打了一下。
「你好意思問,之前讓你給姑爺說投資的事,你說了嗎?」
她沒想到自己九死一生,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她要錢。
坐在沙發的簡山也看不下去了。
「她剛醒,以後再說。」
但是張芬梅沒打算放過她,繼續逼問:
「你說說你有什麼用,都嫁入豪門了,怎麼連個男人的拴不住,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你得學學別人小三怎麼勾引人!」
言辭犀利得像一把把利刃插在她身上。
「媽!你別說了!」
「反正你必須拿兩百萬回家,不管是偷還是騙,否則你以後別進簡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