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Google搜索】苗老爺匆匆地走進正堂,看著坐在那裡喝茶的『官老爺』,拱手說道:「哎喲,失禮了失禮了,苗某剛才去了一趟店鋪,聽說縣衙的官爺來了,這才趕回來。」
唐國公打量著苗老爺,說道:「苗貴?」
「是是,苗某正是苗貴,這位官爺有些面生,不知道是衙門的哪位大人?」苗貴看了唐國公身側的衙役一眼,賠笑道。
唐國公沒有穿官服,但是那身氣勢逼人,再加上有衙役在旁邊陪同,心中就算有疑慮也不敢怠慢。
「十七年前你買下了一個女子做平妻,那女子現在在何處?」
「啊?」苗老爺驚訝,「這……亡妻早逝,十幾年前便沒了。」
「怎麼沒地?」
「難產。」
唐國公皺了皺眉:「她可是為你生下一女?」
「是,小女已經出嫁。」
「此時在何處?」
「小女雖出嫁,但是女婿入贅,所以仍住在府里。」苗貴滿腦子疑惑,但是唐國公的氣場太大,對方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你那女兒可是……」
唐國公問了苗氏女的生辰八字。
苗貴越聽越迷糊,還是如實匯報。
聽了苗貴報的生辰,唐國公有了幾分篤定。
看來這次找對了。
「你那平妻姓什麼?」
苗貴如實回答,又按唐國公詢問地報了買下對方時對方的年紀和相貌等等。
「你女兒現在在何處,本官要見她。」
「來人,把小姐叫回來。」苗貴對外面的僕人說道。
僕人走進來匯報:「回老爺,小姐和姑爺正好回來。不過小姐和姑爺鬧了彆扭,正生氣呢!」
「你把小姐叫過來,就說老爺找她。」
僕人去找人了,苗貴諂媚地走向唐國公,親手為他倒了茶水。
「大人,請稍等,那丫頭馬上就到了。不過大人,你為何要問小女,小女已經出嫁……」
要是想打她的主意,那也不合適啊!
不過,瞧這人氣場如此大,如果對方不介意他女兒嫁了人,也不是不行。反正那個馮蘭生只是個窮書生,高不高中還不一定,哪有到手的富貴可靠?
「你那平妻可有留下什麼遺物?」
「有啊!」
「那些遺物呢?」
「實不相瞞,前不久家裡出現小賊,有人把她的遣物拿去賣掉了。」
「那你看看這個……」唐國公拿出一支簪子,「是不是面熟?」
苗貴看了看,說道:「這支簪子正是夫人的。大人從哪裡找來?」
「爹……」苗春菊小跑著進來,對著苗貴氣呼呼地說道,「夫君太可惡了,他居然還對柳九竹念念不忘,這個月的月錢不要給他,讓他知道他是誰養著的。」
「這又怎麼了?」苗貴朝旁邊使了使眼色,可是苗春菊完全沒有接收到信號。
她對著苗貴滔滔不絕地埋怨著馮蘭生的不好。
「咳……」苗貴打斷苗春菊的話,「菊兒,不要胡鬧,今天有客人在。」
苗春菊這才看見唐國公。
她打量著唐國公,眼裡滿是嫌棄:「哪來的老頭兒?」
「你胡說什麼?」苗貴氣急敗壞,狠狠地瞪了苗春菊一眼,對臉色不好看的唐國公說道,「大人恕罪,這丫頭就是被寵壞了。」
苗春菊出現後,唐國公一直在打量著她。
不像。
根本不像他的妻子。
可是,從各種資料顯示,她的各方麵條件都符合他女兒的樣子。
到底哪裡不對?
難道是因為在奸詐卑劣的人身邊長大,所以變成這樣醜陋膚淺的樣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應該怎麼處理這樣的『女兒』?
苗春菊瞧苗貴對唐國公的態度不一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不情不願地福了福身:「大人恕罪,是我失言了。」
「夫人……」馮蘭生氣喘吁吁地跑進房間。「夫人,你誤會了,我對柳九竹沒有情意。」
「還說沒有,那你剛才給她說了什麼?」
「我只是遇見她,見她摔跤了,想要扶她一把而已。」
「她需要你扶嗎?我看她就是故意勾引你。」
「她夫君是縣令,怎麼可能……」馮蘭生的語氣酸溜溜的。
苗春菊聽出了馮蘭生的不甘心,臉色難看:「你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住在我們家,還敢惦記著別的女人……」
唐國公站起來。
「大人……」苗貴正想阻止苗春菊說出不合適宜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見唐國公站起來了,連忙說道,「大人,這孩子就是有點急躁,其實她就是孩子心性……」
唐國公沒有理會苗貴,大步離開了。
苗貴追了上去:「大人,您聽我解釋……」
唐國公的腳步很快,苗貴根本追不上。
「爹,這人是誰呀?」苗春菊不以為意。
苗貴沒好氣地說道:「我這裡有客人,你們一個個都沒長眼睛嗎?什麼時候吵不行,偏要在這個時候吵。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反正他身邊有官差,說明是官府的人。這樣的人我們是不能得罪的,特別是這個的氣場這麼強,更不好得罪。」
「我們也沒有說什麼,哪裡就得罪他了?」
「不行,我得派人去查一查,官府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人,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來我們家,為什麼問起你娘的事情。」苗貴說道,「我有預感,要是這次把握住了,說不定我們家的命運也要改變了。」
唐國公騎在馬上,臉色難看至極。
他不願意承認那樣庸俗不堪的女人是他的女兒,然而種種線索偏偏又提示那就是他的女兒。
突然,前面發生了擁堵。
「你去看看怎麼了?」唐國公吩咐旁邊的僕人。
僕人連忙過去查看情況。
沒過多久,僕人過來了。
人群也散開了。
唐國公看見前面柳九竹背著一個受了傷的孩子,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從馬背上下來。
「怎麼了?」他問柳九竹。
柳九竹見著唐國公,驚訝地說道:「唐老爺,我們又見面了,還真是巧。」
「這裡只有那麼大,逛來逛去就只有那幾條街,遇見也是正常的。」唐國公說道,「你這又是幹了什麼大善事?」
「這孩子摔了,我背他去藥房看看。」柳九竹說道,「唐老爺應該很忙吧,你只管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沒什麼事情,就幫你送他去藥房吧!」唐國公說道,「你一個小姑娘背著他吃力,把他交給我。」
柳九竹跟在唐國公身側,唐國公抱著那三歲的小男孩大步往前面走。
藥房的大夫為小男孩包紮好了傷勢,正好這個時候小男孩的家人通過一路詢問找了過來,把小男孩帶走了。
從藥房出來,唐國公打量著柳九竹,說道:「你認識苗家那女婿?」
「苗家女婿……」柳九竹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仔細回味苗家這兩個字,大概猜到唐國公說的是誰了。「他以前和我們是一個村的,後來他讀了書,前途大好,就很少回村里,那我們就不是很熟了。唐老爺怎麼問起他了?」
「我在找我的女兒。」唐國公說道,「仔細查了查,那個苗春菊極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的女兒是苗春菊?不可能的。」柳九竹說道,「她是苗老爺的女兒。」
唐國公想要給柳九竹細細描述事情的來龍去脈,然而根本來不及說話,僕人過來說又找到原配夫人留下的首飾了。
「我有事,先走了。」唐國公說道,「你是縣令夫人,出門還是帶幾個人,小心你男人的仇家找你的麻煩。」
「多謝唐老爺的關心,我下次記下了。」柳九竹沒有說暗處的確有人,但是一般人發現不了。
柳九竹不喜歡有人跟著,但是為了不讓陸少璟擔心,她默認了那些暗衛的存在。不過,她有個條件,那就是沒有她的吩咐,那些暗衛不許隨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苗春菊怎麼可能是唐老爺的女兒?」柳九竹自言自語。「如果是,那還真是有福氣。」
畢竟這位唐老爺看起來比那位苗老爺靠譜多了。如果她是苗春菊,一定會以這樣的父親為傲。
柳九竹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
可是有些人卻在唐國公出現後發現了端倪。
苗貴聽了手下的匯報,說道:「你確定今天來的那個唐老爺是官員,還是大官?」
「他雖然穿得很樸素,瞧著與普通的富商沒有區別,可是他穿的是官靴。」手下說道,「屬下在京城呆過,官靴也分等級的,從他穿著的官靴可以分辨出他的官職肯定不低。還有,他四處派人打聽一個女人的下落……」
苗貴聽了手下轉述的描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怎麼聽起來像是李氏?今天他來府里也問起春菊娘的事情,語氣有些奇怪,好像來找舊情人。難道他是李氏以前的舊情人?不對,不對不對,李氏要是有這樣的舊情人,還會答應嫁給我?可是,從他找人的痕跡分析,應該是她。」
「老爺,他是不是找錯人了?」手下說道,「他好像在找一個女孩,那女孩與咱們小姐年紀差不多。」
「你再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的人。」曹貴說道,「打聽清楚些,越詳細越好,最好把他的底細都挖出來。」
馮蘭生走進來:「爹,不用麻煩了,我已經打聽清楚了。」
苗貴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可以退下去了。
他坐下來,端起茶水喝著。
「哦,說來聽聽,他到底是什麼人,要找的是什麼人?」
「他是一品大員,要找的是他原配生下來的女兒。」馮蘭生說道,「這些消息都是找唐府的僕人打聽到的。據說他原本有個原配,兩人非常恩愛,可是他的家人卻非常不喜歡她。有一次他出遠門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原配已經消失無蹤。他派人四處打探都沒有打探到,直到前不久有人賣掉了他原配的首飾,他知道原配留下的痕跡,這才過來找她。」
「可惜啊,原配已經死了。經過打聽,他知道原配那時候已經有身孕,算算時間應該與春菊的年紀對得上。」
苗貴摸了摸下巴,眼裡閃過算計的神色。
「一品大員……找原配和女兒……」
「爹,你是想……」
「春菊當然是我的女兒。」苗貴說道,「李氏跟著我的時候,還沒有過別的男人。至於春菊的生辰,這個也簡單,因為春菊早產了,所以才對上了那個生辰。不過,從這件事情也看得出來,我們春菊的運氣真好。這樣的好事也輪得到她。」
「那人看起來不好惹,要是知道咱們用這件事情哄騙他,怕是不太好對付。」馮蘭生說道。
苗貴奸笑:「想要成為人上人,必須就為此冒險,要不然這麼好的機遇錯過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夫人那裡……」
「放心好了,我的女兒我了解,她肯定會配合的。」不僅配合,還會上演這齣好戲。
唐國公回到縣衙之後又查了查,果然除了苗家那人,沒有其他符合條件的人。
柳九竹的娘也是從外地來的,但是聽說長得其貌不揚,最重要的是柳九竹的生辰對不上。
「老爺,苗家來人了。」手下說道。
「誰?」
「苗老爺。」
「讓他進來。」
苗貴大步走進來,對著唐國公跪下來,說道:「大人,苗某想了又想,還是想向大人老實交代。其實春苗不是我的女兒,而是我夫人留下來的孩子。我娶平妻的時候,夫人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後來夫人難產死了,我把那寶貝女兒當成命根子般看待,難免有點寵了。剛才苗某想了又想,大人之所以問起我那命苦的夫人,是不是我夫人的家人?」
「大人是不是知道春菊真正的爹是誰?」
唐國公皺眉:「你是說你的女兒不是你真正的女兒,而是平妻與別的男人生的。那你的平妻有沒有說過她原本的男人是誰?」
「自從她嫁給我之後,終日以淚洗面,從來不願意提起以前的事情。後來鬱鬱寡歡,以至於難產而亡,更沒有機會問起她發生過的事情。」苗貴輕嘆,「大人要是知道春菊的真正父親,還請大人給個提示,我也好早些幫春菊找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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