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進兵器
李安推門而入的時候,店內罕見的沒有播放那首『風流夢』,而是換上了不知名粵曲。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有種隱約的感覺,一線天執著於這首粵曲,應該與那位宮二小姐有關。
從一代宗師里的劇情走向來看。
一線天受傷後火車上偶遇宮二,在宮二的掩護下逃過追捕,從那時候開始,一線天的心中便隱約留下了對方的身影。
等脫離藍,衣社,來到港島,一線天卻又意外的發現那個在他心裡留下身影的宮二,心中早就有了其他人。
他也只能隱於宮二醫館的對面,開了一家理髮廳暗中守護。
這段錯綜複雜的感情,便如同這曲風流夢?
夢裡情意綿綿,醒來後鏡花水月。
風流,終究是一場夢!
「師父!」
也許是剛過飯點的緣故,店內還沒有客人上門。
聽曲的一線天正靠躺在椅子上,眼睛微閉,右手放在腿上,手指下意識的打著節拍。
聽到喊聲,他睜開眼睛:
「勁力練的怎麼樣了?」
「按您的說法,應該是水到渠成。」
李安想了一會兒,還是如實回答,沒有隱藏。
「是嗎?」
一線天臉上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驚詫之色。
李安摸到勁力的門檻這他知道。
但水到渠成,這麼快的麼?
他起身示意李安跟上。
兩人來到店裡空曠處,相距三步左右站定。
「來,搭把手。」
「嗯。」李安點頭應道。
「全力以赴,我試試你的力道。」一線天再次開口。
李安只是稍一猶豫,便沉下心來。
右腳蹬地,整個人藉助這股慣性邁步向前,擰腰送胯,起手就是一記撐錘,出手相比往日更顯三分凌厲,照著一線天門面砸下,沒有絲毫留手。
空氣中明顯響起拳頭砸下的破空聲。
「還不錯。」
一線天話里透著讚賞之意,腰部下沉,只是擺了個防禦的姿勢,手肘上抬。
「呯!」
拳肘相交。
一線天順著李安砸下的這股力道後退一步,滿意點頭。
「力道確實練透了,不過力量還差點意思。你等一下啊。」
說著,他轉身向左手邊的臥室走去。
不一會,手上抱著一個小木箱返回。
「跟我來。」
眼神掃過師父手中叮咚響的木箱,儘管有些好奇裡面裝的東西,李安也沒有多問,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樓頂天台。
一線天徑直走向角落的武器架,這才將木箱打開放在地上。
李安目光掃過。
木箱內,三寸多長的槍頭寒光四溢,旁邊還有一縷紅纓。
一線天伸手拿過武器架上的白蠟杆,裝上槍頭,繫上紅纓。
「國術的精華在於械鬥!但拳腳和兵器也是同一根樹幹上長出的不同的枝葉,兩者相輔相成。兵器練好既能增長力量,也能摸透勁力。」
說著,走到李安面前,將手中的長槍遞到他手裡。
李安只覺手中略微一沉,大致估算了一下重量,大概二十多斤的樣子。
除去白蠟杆的重量,槍頭應該也就兩斤多一點。
槍法和八極拳同一體系,只要熟練度提升,槍法自然會熟練。
李安眼熱的是,一線天的絕技。
一把剃刀,號稱千金難買一聲響。
一線天見李安有些出神,面色嚴肅。
「把槍拿好。」
「腰部下沉,成弓步,雙手前伸握槍平舉。」
李安依言照做。
一線天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十多分鐘後。
李安額頭已然冒出不少細密的汗珠,就連之前紋絲不動的槍尖也開始出現略微的顫抖。
「想練槍,首先得拿的住槍。等你能堅持一個鐘的時間,槍頭還能保持不晃動,我再教伱練槍。」
「知道了,師父。」李安咬牙堅持。
啪!
天台上燈光亮起。
「大晚上的,練拳都不開燈,嚇死個人。」
周升抱怨了一句。
李安看了一眼映照上來的霓虹燈光:
「我看挺亮的啊。「
周升走到李安旁邊,圍著李安轉了兩圈,嘖嘖出聲。
「大師兄曾經和我說過,他練拳三年,方進兵器。你這練拳才多長時間?滿打滿算才一個月。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李安真不好接話,只得扯開話題:「升哥,正好有件事麻煩你。」
「什麼事?」
周升疑惑。
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李安可是從來沒麻煩過他的。
「就是小攤牌照的事。」
李安隨口說道。
他把長槍放回武器架,見周升依舊有些疑惑,笑著解釋:
「我準備開個報紙檔,但手上的錢也只夠把攤位支起來,打點衛生署的錢就沒有了,所以只能麻煩你幫忙跑一趟。」
「牌照的事沒問題,一點小事,我讓夥計去辦就行。」
周升一口答應。隨即沉吟道:
「關鍵是做報販的事。這事你和大師兄商量過嗎?」
李安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周升的意思,笑了笑。
「這事你放心,報紙檔我會交給其他人打理,不影響碼頭上的事。」
「你安排好就行。」周升這才點頭。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碼頭上的事。
就在李安打算休息一會的時候,周升突然湊過來問到:
「你對我們這些當差怎麼看?」
李安有些不明白周升為什麼這麼問,只能試探著回應:「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周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既然問你,當然是聽真話啊。」
「不生氣?」
「不生氣。」
「包娼庇賭!有牌爛仔!」李安脫口而出。
周升皺眉:「包娼庇賭說的不錯。但這,有牌爛仔怎麼說?」
「社團收商家的保護費,當差的找商家收規費,兩者之間沒啥區別,真要認真說起來,你們這些當差不就是拿著港府牌照的爛仔?」
李安如是說道。
(本章完)